赵飞燕也觉得白若兰这个人,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心机却相当的深。
她心中清楚,白若兰对她的印象,和白翩翩相差不多。
白若兰甚至更憎恶她,但人家绝对不会张牙舞爪,即便要算计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这才是可怕之处。
赵飞燕心中不禁升起一阵警惕,她没有吭声,而是继续带着小狸将剩下得铺子全都逛完。
等走到这条街尽头的时候,她又继续往前走。
他们绕过几条巷子,不知不觉间拐道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
赵飞燕扫了一眼旁边,发现这里非常冷寂,几乎没什么人烟。
“这附近有一条十分泥泞的路,一到夏季便会发出恶臭的味道。
因此住在这附近的,多半是没什么本事的百姓,通常都没什么人烟。”
叶枫不以为然的扫了一眼周围,他对京城极为熟悉,恨不得闭着眼睛就知晓每一条街的情况。
赵飞燕没有吭声,而是纵身一跃,就飞快的跳到了一间瓦房的上面,居高临下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其实距离刚刚那条商业街不远,甚至这里的街道更宽阔,房子看上去也还算结实。
若不是因为这条泥土路,这里绝对也能成为寸土寸金的地方。
赵飞燕略微思索了一下,从上面跳下来,转而走进了一家铺子。
这铺子的掌柜早就看到赵飞燕跳到房子去四处打量,见他们走过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依旧慢悠悠的摇晃扇子,脸上带着木然的表情。
“掌柜的,向您打听个事,这附近有铺子出兑吗?”
赵飞燕走到这家卖绸缎的铺子跟前,买了两批棉布之后,淡淡问道。
“从右边数,第一家到第七家,全都是空着的,这里太偏僻,在这边买铺子的不多,所以空着很多铺子。”
掌柜头也没抬,收了钱就继续坐在柜台边上摇扇子。
赵飞燕听后,快步走了过去,果然看到有不少铺子是空着的。
“赵姑娘,你若是要买铺子,可以让主子帮你找。
他定然能帮你找到地段和铺面都合适的铺子,这里实在不好。”
叶枫嘴角抽搐了一下,实在没有想到赵飞燕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他绝对赵飞燕实在太自信了,就算她开的青梅小筑名声在外,开在这种地方也很难有生意。
赵飞燕微微摇了摇头,直接找到这的东家,一口气买下了七家铺子。
她甚至有些遗憾,这里就只剩下下七家铺子里,不然她还打算继续买。
叶枫虽然觉得赵飞燕这是在胡闹,却并没有阻止,毕竟钱是赵飞燕的。
“娘亲,这里这么臭,为什么要将铺子开在这里?”
小狸瞥了一眼赵飞燕,觉得特别不能理解,忍不住开口问道。
赵飞燕琢磨一下,虽然她懒得和叶枫废话,但有些东西她还是想要交给小狸的。
于是耐着性子,将小狸抱到马车上,小声说道:“小狸给娘亲念念邸报上这段。”
小狸不解的看了一眼自家娘亲,不过还是认真的拿起邸报念了起来。
十月末靖王世子入京,皇上下旨京城修一座靖王府,地点定在北蕉胡同。
小狸念完之后,歪着脑袋看了看京城的地图,这才恍然。
“娘亲这里距离北蕉胡同只有两条街!”
小狸立刻恍然,随后笑着说道。
叶枫听了之后也是睁大了眼睛,他现在才知道赵飞燕在看什么。
如果有座王府就建在附近,那这里定然要被整修,不可能再是如今这副荒凉的景象。
“赵姑娘稍等,我家姑娘想请姑娘去喝茶,还请姑娘移步!”
马车这时突然停了下来,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女人脆生生的声音。
赵飞燕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低头看向小狸,心情非常不耐。
她自然听得出这是白若兰身边,那个丫鬟的声音,她口中的姑娘,自然就是白若兰。
赵飞燕对白家人没什么好感,但现在还在京城,她不能现在就彻底和白家撕破脸,这样对她和陆君廷都不好。
“告诉你主子,赵姑娘累了改日再叙吧。”
叶枫见状,当下就要驾车绕开墨染继续往前走。
“赵姑娘还请下车!”
这姑娘的声音比之前更大,引得周围路人纷纷看了过来。
赵飞燕清楚这次是多不过去了,于是保准小狸就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你去去就回,你不必担心。”
见叶枫一直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样子,赵飞燕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就带着小狸随墨染,往路边的自芳茶楼走去。
自芳茶楼是白若兰自己的产业,她在这里有一个固定的包间。
装修风格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瞧着清新雅致。
便是宫中公主的寝殿,也没有这里看着舒心奢华。
赵飞燕带着小狸走进包间的时候,正见到白如兰端着只紫砂茶杯,平静捏着手中的白色的兰花。
“赵姑娘请坐。”
白若兰见她进来,立刻温和的笑了笑,客气的只着她对面的位置,淡淡的说道。
她的态度可比墨染的态度要好多了,只是她越是这样,赵飞燕越是警惕。 wWW.tt kan.℃ O
她走过去,抱着小狸坐在白若兰对面,问道:“白姑娘有何事?”
“我听说族妹翩翩在广川府时,做了一些对你不好的事。
因此决定十分抱歉,才想请姑娘喝杯茶,聊表歉意。”
白若兰的声音非常好听,如果她笑的时候,眼神中的寒光没那么重的话,赵飞燕会觉得她这些话是真心的。
“死者为大,她既然已经死了,前尘往事便一笔勾销,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赵飞燕接过墨染递过来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并没打算喝。
她还不清楚,白若兰这个时候提起白翩翩,是为了警告还是随便找了个话题。
墨染听后,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像是不解赵飞燕敢和她家大姑娘这么说话。
“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
白若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淡淡的问道,嘴角还挂着一抹冷笑。
她将紫砂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周围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