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该口味,我竟是不知道自己何时不喜欢和普洱了。”
陆君廷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脸上依旧像是挂着一层寒霜一样。
赵飞燕抿着嘴安静的笑着,心说,七公主这次还真是难堪了。
赵飞燕之前一直以为,陆君廷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没来得及过来。
如今看来他恐怕早就到了,只是故意拖到这个时间点,等着这些人将话说出去,才突然出现,生生打了这些人的脸。
“小七,你越发无礼了,竟然连你皇兄的身份都要质疑当真是顽劣!
从今日起你便在自己的宫中学学规矩,什么时候规矩学完了再出来!”
这时太后冷着脸,一脸怒意的说道。
皇上本来还想求情,但被太后瞪了一眼之后,立刻黑着脸不吭声了。
“我自己的孙儿,自己还能认错?当真是胡闹!”
太后的怒气持续飙升,冷哼了一声,瞪了一眼福慧郡主,眼中的不喜表现得十分明显。
福慧郡主只觉得浑身冰冷,她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过的浑浑噩噩的,然而她还不知道,真正的噩梦还没有开始。
农宴结束的第三天,圣上就突然下旨,让她远嫁到黄鹤州边陲的将军家。
福慧郡主险些没有晕过去,黄鹤州可是个穷乡僻壤。
去了那种鬼地方这辈子都别想回京城了!
她红着眼睛对着她母亲哭诉,但根本没什么用。
她母亲只是个侧妃,虽然得宠,但这种已经下旨决定的事情,她根本没有置喙的资格。
福慧郡主的婚期最终还是定在了第二年的四月。
但她带着大量的嫁妆,必然不能像陆君廷那样千里奔袭,只能提前几个月离开,粗略算至少得提前四个月出发。
七公主知晓这件事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她现在连门都出不去,自然什么都做不了。
她原本以为这次帮了玉妃,玉妃好歹也会帮她说说情。
却没有想到,玉妃什么都没有说,就像是完全忘记她这个认似的。
她心中愤懑,却只能忍着,被太后派来的女官盯着重新学习礼仪,还不能有半点怨言。
等赵飞燕听皇上宁家传来这些消息的时候,也只是一笑了之,这些人和她都没什么关系。
哪怕是死了,她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也不会有任何坏处。
“你这次回来定然是有些收获吧,我看你像是十分开心。”
赵飞燕见陆君廷眉宇间都带着笑意,好奇的问道。
“已经送到父皇那里了,这次白家算是人赃并获,再没有什么能抵赖的了。
哪怕,皇上依旧袒护他们,这次也足够他们元气大伤的!”
陆君廷的神情几次变换,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起起伏伏的茶叶上面,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果然第二日上早朝,陆君廷发现皇上没打算提起这件事,当下就在朝堂上面,见白家让沈学竟串通异族。
用异族的黄金和玉石换取朝中的兵器时,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皇上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凉凉的瞥了一眼白丞相。
白丞相当下跪在朝堂之上,激动的磕了几个头,这才一脸惭愧的说:“皇上圣明,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老臣及老臣的家人从未勾结异族,这定然是有人故意栽赃给臣的。”
白丞相的语气十分诚恳,脸上带着坦然的神情。
“臣已经是丞相,在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投靠异族对臣没有半点好处。
臣一心忠心皇上,忠心朝廷,从未做过任何损害朝廷利益的事情,求皇上明察。”
见皇上没有吭声,白丞相立刻继续说道。
他的冷汗顺着鬓角不停的留下来,砸在金銮殿坚硬冰冷的地板上面。
陆君廷只是冷眼看着他,攥紧拳头等着皇上给出交代。
皇上沉默了片刻,这才温和的笑了笑:“白丞相手下门客众多,向来定是有人打着白丞相的名头,勾结异族,一次或许更大的利益。”
皇上的话犹如惊雷一般,砸在陆君廷的心中。
他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垂下头,表情晦暗不明。
他何尝不是在借着这件事,来看看皇上对待白家的态度。
很显然皇上还没打算废了白家,哪怕是所有的罪证都指向白家的时候,他仍然想着为白家开脱。
陆君廷在心中暗暗想着,他父皇到底是朝廷的皇帝,还是白家的皇帝?
只是这些事情他不想多想,心中烦闷异常。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王大人,突然拍了一下陆君廷的后背,陆君廷这才缓过神来。
就见沈学年已经跪在大殿之上,脸上挂着绝望的神色,他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怨毒,尤其是在看向陆君廷的时候。
这些信件都是他和他堂兄沈学竟的通信。
他堂兄是给谨慎的人,一定会将信藏好,绝对不会轻易让人看到。
所以既然这些信出现在陆君廷的手中,就说明他的堂兄已经遭遇不测。
他心中怎能不怨恨?
然而如今再怨恨也没有用了,怪就怪他们还是不够谨慎。
当朝中白丞相这一派的大臣指出,这信上面的笔记是沈学年的之后,沈学年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
他看想白丞相终于意识到,他就是白丞相选中那个勾结异族的幕僚。
他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但却知道此事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安分的认罪。
若是他不肯认罪,以后这个罪名也必然会落到他的头上,到时候他还会平白遭受许多罪。
甚至连他的家人,都会平白被牵连惨死,如今这样的结果,白丞相好歹还会照顾一下他的家小。
“来人将沈学年押下去,交由大理寺查办此事!”
皇上随手将几分信件丢给旁边的太监,太监立刻恭敬的收起所有的信,走到大理寺卿跟前,将所有的信全都塞给了他。
陆君廷看着这如同闹剧一般的结尾,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但他知道事情暂时只能这样,于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