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侍卫如何好说,看是看到了,可是现在皇后这般说话,谁又敢乱言,而且几天前才听说皇后有些夜间离魂来着,言下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未几,有一些人打着灯盏在宫门口打探,窸窸窣窣间,倒也弄的已经心惊的柳玉蝶烦躁不已,她一起身冲着那些侍卫就喊到:“你们还不滚出去,夜入嫔妃宫殿,你们想被诛杀吗?”说着她欲回殿,将此事化小,却未料此时宫门口传来了贤妃的声音:“姐姐,您这边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怎么听着有人喊救命?”
贤妃一脸的困色,人却披着发套着披风带着银铃到了柳玉蝶的跟前。
柳玉蝶咬着牙瞪着她,话却说的敞亮:“贤妃妹妹还真有时间,大半夜的不睡觉往我这里跑?实才是我的丫头与我讲鬼故事,我吓了吓她,她当了真便大喊起来,哎,倒惊了众位,如此我这皇后也被你们弄的失仪。”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您休息了。”贤妃脸上的困色更重,但人却靠近柳玉蝶用手搀扶于她:“姐姐快回去休息莫要着凉!”她是这么大声说给众人听,可是却在扶着皇后转身的时候,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到:“姐姐,这只是开始!下一次,你会刺的人是皇上……”
柳玉蝶一听,当下惊的甩了胳膊,岂料贤妃一个趔趄倒地,只哼了一声人便昏迷不醒,而此时银铃抱着柳玉蝉大声叫到:“主子,主子您怎么了?啊,血,血!”银铃说着举了手。
沾血的手掌在灯火下刺眼,柳玉蝶还没来及发话,就看见皇上披着一件明袍冲进了人群:“锦衣,锦衣!这,这是什么回事?”
龙天舒的脸上满是惊色,才和德妃云雨后要休憩,便听着夜中一声叫嚷,虽不大清楚,却透着惊恐与犀利,问了下人得知是安坤宫有人叫救命,他当时想到的就是前些日子离魂的皇后,急匆匆的乘轿而来,才落地就听说贤妃已经入内,还未及让下人唱诺,便听到了银铃的叫嚷,这一惊他推了身边的下人便往宫里入,才走几步就听到了银铃喊着血!
此刻带血的手掌在龙天舒的眼前晃,而贤妃闭目不醒,昏睡的简直如同死人。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龙天舒伸手抓了银铃的衣领。
“皇上,奴婢也说不清楚,主子听到动静说过来看看,就见到皇后娘娘被人围在这里,主子问了两句,皇后娘娘说没事,主子就好心扶皇后娘娘说回去休息,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突然是怎么了,一把推了主子,主子头磕到地上,人昏死过去,您看,主子她流了好多血……”
“什么?”龙天舒闻言看向柳玉蝶,而柳玉蝶急忙摆手:“没有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是她说她要害你!”
“害我?”龙天舒翻了眼:“皇后!你到底在说什么!”
柳玉蝶此时也发现自己的言语失误,可是话已经说了出来,她无法再收回,而且,贤妃倒在地上脑后留血,秀芳拿着破碎的诏书警惕的看着自己,她已经明白此刻她自己是在怎样的劣势。
“皇上,先救贤妃要紧,有什么请皇上进殿审理,免得臣妾此时衣着难堪,有碍观瞻。”柳玉蝶只能硬撑着如此说,而且她相信,贤妃出血也是假的,毕竟她刚才只是甩了手而已,不但没推,那地上更无突物,怎么会令她出血。
龙天舒虽是又惊又怒,但皇后的话说的却是极对,他立刻传了太医前来,而贤妃也干脆被抬进了皇后的寝宫,因为柳玉蝶此刻是要让太医在自己的眼皮下验伤的。
侍卫们被屏退到宫外,太监们退守在院内,寝殿里,银铃守着贤妃满眼是泪,而柳玉蝶却低声的和皇上倾诉着她要讲的事实:“皇上,你有没有觉得贤妃已经不是原先的贤妃了?”
“十年岁月的磨砺,人是会变,这不稀奇。”龙天舒有些不悦的说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成了这等局面:“玉蝶,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撕毁诏书?而且秀芳说,你要拿簪子刺她?”
柳玉蝶咬了唇:“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只知道睁眼的时候,臣妾就已经在院落里了……”
“那你何以要推摔锦衣……”
“我没有,她是假装的!”
“假装?假装到脑后失血,假装到人昏迷不醒?”龙天舒怒吼着,因为她看到银铃紧张的浑身颤抖,而她捂着贤妃的手上满是殷红。
“皇上,我没有……”柳玉蝶正辩解着,太医进了殿,此时皇上一摆手,皇后也不好再说下去,只能看着当值太医凑到了贤妃的跟前,好一阵子后,太医才向皇上回复:“启禀皇上,贤妃脑后受撞破皮失血,臣已经为其止血,等结疤之后也就好了。”
“可她为何昏迷不醒?”
“皇上,人受撞击之后,常有此症状不足为其,有的昏睡一会就醒,有的甚至会睡几日……”
“那贤妃她……”
“这个,臣看着应是不大严重,但贤妃娘娘的身子弱,到底昏睡多久却也不好说。”
龙天舒听了当值太医的一番话便也抬手打发了人去,继而看着床上的贤妃,质问着柳玉蝶:“皇后刚才说的她要害朕,是什么意思?”
柳玉蝶咬了咬唇说到:“皇上,上一次臣妾出现离魂之事,皇上体恤为舍妹超度,以令臣妾相安,但今日贤妃与臣妾相聊时,便说她不是贤妃,而是臣妾的舍妹柳玉蝉……”
“什么?”龙天舒惊讶的看着柳玉蝶,他甚至动手摸了她的额头。
“皇上,臣妾现在是清醒的,臣妾说的是事实,今日她和我说的时候,秀芳也在身边,您若不信可以问她!贤妃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玉蝉,说她喊冤而死心有不甘,要来寻仇,更说因为我说她污了柳家而生生逼死了她,她要向我讨命!”
“讨命?”
“对!”柳玉蝶时间点头,指着床上的贤妃就说到:“她真的是如此啊,她今日里还逼我,她要我在日落前向皇上您说,说是我害死了她,她才不会来找我缠我,我起初不信,当是贤妃与我玩笑,可是臣妾刚才明明睡了,却等到醒时,便成了我撕毁了诏书,更要刺秀芳……皇上,臣妾是无辜的,臣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在刚才贤妃忽然来找我,她大声说叫我回去休息的话,可是却和耳语,说今日里撕毁诏书就是给我个警示,若再不去自求死罪,她便要杀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