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这样?”钱淑宁的双目圆睁急忙大声地辩解到:“太后,我没有啊,我真的没啊!”
“是啊太后,这当中一定有误会啊,钱贵嫔是好心送的黄金桂啊,怎么会……”德妃见状也出言辩解,但太后却不等她说完,而是瞪了她一眼说到:“德妃,怎么你很清楚这茶筒里面的东西吗?”
德妃当即缩了一下脖子。
“别人遇到事,都巴不得退的远远地,你倒好,自以为是的去为别人解释,如果你真的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哀家不介意连你也一起质问!”太后此话一出,德妃彻底不敢言语,完全退到了后面去。
“太后,我真的没啊,我好心送茶叶给贵妃,怎么会在其中混入麝香呢?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啊!您可要给我做主啊!”钱贵嫔急忙说着,忽然眼扫到纪嬷嬷,便赶紧扯着她的衣袖说到:“纪嬷嬷你快说句话,刚才这茶叶你也有查看过的,还说了此茶叶清香如桂花,是上等的贡品茶,其中并没有这麝香啊!”
纪嬷嬷点点头,冲着太后说到:“太后啊,奴婢刚才真的有检查过,还取了表面上的一些,闻过,尝过还真没发现有此物,可是刚才我和那小太监分的时候,却偏偏从茶筒底部发现茶叶中有些碎末,太后您也知这是上等的好茶怎么会碎末呢?奴婢一时诧异就倒出来看了,结果就……”
“你的意思这些麝香粉藏在茶筒底部?”太后一脸铁青。
“奴婢看到的是……”纪嬷嬷低着头小声的答着。
“不会的!绝对不会有的,这是皇上赏赐给爹的贡茶,爹只是转送给我,我没在里面加过这些东西啊!太后,我冤枉啊,这是有人要陷害我……”钱淑宁急得再次辩解,但太后却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甩在了钱淑宁的脸上:“你给我闭嘴!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做,那这些麝香粉又如何解释?哀家若不是好心说把茶叶分成两份而装,还真不知道你竟如此狠毒!你现在说你不知,说你冤枉?那何人冤枉你?难道你想说哀家吗?”
“太后,我没有啊!”此刻的钱淑宁满眼是泪,无助的辩解着。
“够了!来人,快将此事通知皇上,告诉皇上她的钱贵嫔竟然要毒害哀家的乖孙!”
……
延寿宫的大殿内,所有的嫔妃都被召至到此,就连小小地美人也被传召了来。大家都一个个低着头闭着嘴不敢出声,只眼巴巴地看着平日里那个嚣张跋扈的钱贵嫔如今是哭的梨花带雨瘫倒在大殿正中。
而大殿金椅上坐着的太后一脸的青色不说,更是将脸都转向了一边,似乎多看她一眼都会更加生气。而右边为首的皇后则是一脸愤恨地瞪着钱淑宁,那一双眼中的恨意丝毫没有掩饰,全然的昭示给众人看。
柳玉蝉一言不发的站在皇后的身边,此刻她双眼紧盯着钱贵嫔,是一句话都不出。当她在花园里听到钱淑宁提到麝香两个字的时候,她就完全愣住了。她看着钱淑宁的辩解,她看着太后气愤地甩去一巴掌,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的艰难。在她的脑中全是小环和她讲过的那些宫中谋害有孕妃子的种种,她连日来的所有不安和恐惧都已经盘旋在她的心头,她只觉得自己被陷入了一个深坑之中,周围的人全部都在拿着刀剑对着她……
“皇上驾到!”一声太监的唱诺声,让大殿里有了点生气,众人下跪相迎,唯独三人态度迥异。太后是气愤的已经看着别处,钱淑宁是哭嚎的瘫倒在地,而柳玉蝉则直直地站在殿中,即便身边的皇后姐姐扯着她要行礼,但是她却都无动于衷,只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殿口。
金色的龙袍金色的靴,才一入殿,柳玉蝉就已双眼泪似雨下,而当皇上进到了殿中,见她此般站着不行礼时而似乎有所言时,她便扯着嗓子冲着皇上喊了起来:“皇上!柳玉蝉要您为臣妾和臣妾的孩子讨个公道!”说着便是下跪!
龙天舒急忙地将柳玉蝉扶起,再看到太后那生气的样子之后,便狠狠地瞪了一眼趴在地上哭泣的钱淑宁。
“玉蝉放心,朕一定给你一个公道!”龙天舒说着将她交给皇后扶住,便行到太后跟前:“母后!”
“皇上来了就好,相信皇上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太后转头看向龙天舒,可一转之下,眼中的泪便划过脸庞,当即龙天舒就是一惊,连忙担心地说到:“母后,您可别这样啊,这样会伤身的……”
“伤身?哀家一把年纪了,迟早是要去的,哀家也想在皇宫里吃斋念佛,赏花度日,享着清福。哀家老了,政事不问,后宫也由皇后打理,哀家就想着看着哀家的乖孙个个都长大成人就好。皇上,你说哀家的要求过份吗?”太后说着抬手抹了眼角。
“母后这点心愿怎算过份,是儿子不孝,让母后您伤心伤身!”龙天舒说着十分抱歉的低了头。
“皇上啊,你终日里日理万机,忙着朝中政事,这后宫大小的事按说不该烦你,应该是皇后全权打理的。可是哀家身子不好,常常不适,皇后一心孝顺侍奉在前犹如奴仆,哀家从心里都疼她的,可是自从玄儿薨世之后,你瞧瞧,一个皇后不像皇后,常常是低三下四任人欺辱,哀家都心疼的瞧不过眼去!可是哀家说什么了?哀家什么都没说,因为哀家老了,因为哀家知道这钱贵嫔身份不同于他人,所以哀家都没出声了。可是呢,她呢,她不单单是摆脸色给众人看,给皇后看,她甚至还要害死哀家未来的乖孙!”
“太后,我没有啊,皇上,我真的没啊!”钱淑宁哭嚎着辩解,可是换来的却是太后愤怒的斥责声:“你给我闭嘴!”说着太后抬手指着纪嬷嬷和那小太监说到:“皇上,你可以问问他们,今日在花园里的事是怎样的!钱淑宁口口声声的喊冤枉,今日是哀家亲自撞到看见的,难道说是哀家冤枉了她!”
“母后,您切勿激动!朕一定会查个清楚,给众人一个交代!”龙天舒说着冲纪嬷嬷问到:“大体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清楚了,我只问你,先前你可有验过此茶?”
纪嬷嬷直接跪地而答:“皇上,太后因为担心贵妃娘娘初孕有很多要避忌的而不知,便叫奴婢前去伺候。今日钱贵嫔递送上茶筒的时候,奴婢有接过来查看,当时就是从茶筒面上取了些许闻过尝过,的确是黄金桂无疑。”
“当时你没看出异样?”
“回皇上的话,奴婢当时就是闻尝了面上一点,并未发觉异常。”
“那之后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是这样的皇上。奴婢查过之后便捧给贵妃看,而贵妃娘娘对茶叶不是很在意,便叫奴婢收起来,恰逢这个时候贵妃邀请的陆昭媛到了,贵妃和陆昭媛一直情同姐妹,高兴之余便说要把茶叶送给陆昭媛。陆昭媛不敢领受贵妃的转赠,便和贵妃娘娘推让。德妃见状便说可以再做一个香囊给陆昭媛,而钱贵嫔则是突然发了脾气将那茶筒扔入了一旁的水池中,说是贵妃若不喜欢她的礼物就明说,恰在这个时候遇上了游园的太后,太后知道钱贵嫔本是一份好心,便叫奴婢和小太监将那黄金桂分做两份,给贵妃和陆昭媛各一份,还将她自己的香囊拿了出来。可是谁知道就在太监将茶筒打捞上来,由我和小太监分时,就发现茶筒内的茶叶里竟然混有麝香粉……”
“那和你分装的小太监是哪个?”龙天舒铁着脸质问着,纪嬷嬷旁边的小太监忙时跪行而出:“回皇上的话,是奴才。”
“纪嬷嬷说的可是事实?你是在何时发现差异的?”
“回皇上的话,纪嬷嬷说的是实话,当时奴才和纪嬷嬷分装的时候,装着装着就发现茶叶中有碎粉,当时奴才和纪嬷嬷还很差异这么好的茶叶怎么会有碎粉,结果我们仔细一看,再一闻,便发现是麝香啊,皇上!”
“钱淑宁!你听到了?”龙天舒一脸怒气地瞪着钱淑宁。
“皇上,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敢说是太后冤枉了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做过啊!皇上您想想,那茶叶是我送给贵妃的啊,倘若我真要害她又怎么会在茶筒里放上麝香呢?难道我就那么傻吗?再说了皇上,您也听到纪嬷嬷说了,她初次验的时候,可并未发现异常啊!一定是,是有人在打捞的时候,又或者分装的时候动了手脚啊!”
纪嬷嬷和那小太监一听急忙辩解到:“皇上,奴婢跟在太后跟前几十年怎会去做什么手脚啊!“
“是啊,皇上,奴才不过是分装的时候发现的,怎会做什么手脚?再说了麝香此物只有药房开的出,我们这些下人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药材啊!”
钱淑宁和两人的话让龙天舒皱了眉,因为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但这个时候太后却开了口:“钱淑宁,你说你傻?你可不傻!哀家想了许久才想清楚。你好心机啊!你将麝香藏在茶筒之下,黄金桂香气扑鼻,正好掩盖了麝香的味道,加之你又藏在茶筒底,纪嬷嬷又怎会察觉出差异?你想等贵妃不知而将其带在身边,身不知鬼不觉的就中了你的招,只可惜,偏偏贵妃要将此物送给别人,你发脾气将那茶筒扔进水中,结果令茶筒内的茶叶混颠,而哀家好心将此茶一份为二就正好撞破你的计谋。钱淑宁你如此狠心狡诈谋害哀家的乖孙,这叫傻吗?你狡诈的很!”
“不,我没有!我没有要谋害啊!”钱淑宁摇着头,但此刻龙天舒看她的眼神中只有厌恶,而太后更是不容她喘息的说到:“来人,给哀家传医药房的司药典史来,查查记录看看,最近都有谁领过或是开过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