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
米高梅海伦·德勒的办公室爆发出让工作人员胆战心惊的声响，这位看似温和的女高管，这一次显然是愤怒到了极限。
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沓a4纸，上面是各类截图打印下来的内容。
她面前是工作助理，刚刚怀揣担忧将东西递给他的人。
当《娱乐周刊》诘问丹尼尔带给《律政俏佳人》是喜是忧的时候，米高梅方面其实没有那么重视，因为一个事情总有正负两面，尤其是丹尼尔这样处在风头浪尖的超级偶像，有一些宿敌会给出似是而非的攻击简直太正常了。
所以在和丹尼尔的公关特里弗沟通之后，他们做了正常的交涉，但并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直到刚才，特里弗给她通了电话，她才让助理去收集这些信息，她才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面前这沓纸上就是最近“知情人”透露给各种媒体的信息。
“丹尼尔强硬要求篡改剧本”
“米高梅恶炒瑞茜·威瑟斯彭的婚姻”
“剧组违反用工法律”
“针对丹尼尔年轻影迷的欺骗策略”
“……”
如此密集、真假难辨的新闻材料，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般的记者能够获得的信息，这意味着主创人员从内部试图毁掉现在《律政俏佳人》宣传策略和电影定位。
海伦·德勒在上任新职位的时候，将《俏佳人》的项目留在了手中，这是因为她看好这会成为她在米高梅的一个资本，甚至《律政俏佳人》不必成为黑马，只需要给出一点惊喜，超过绝大部分的米高梅制作作品，海伦在自己的新职位上就会更稳固。
现在有人意图动摇她的前途地位，这个总是表现温和的女士终于展露出让人惊惧的愤怒。
大发雷霆之后，她试图保持冷静。
能够爆出这些料的人不少，导演、编剧、制片人、米高梅的高管，丹尼尔以及瑞茜的团队，都有可能，但是很多人是可以排除的，比如导演罗伯特·路克蒂克，现行的《俏佳人》宣传策略对米高梅来说是最优的，那么同样，对于罗伯特来说，它也就是最优的，拍这样一部作品，图的就是票房数字，亿级或者八千万导演俱乐部成员，这对罗伯特的吸引力不会比海伦稍弱。
海伦第二个排除的是丹尼尔团队，从这些密集的攻击开的出来，丹尼尔是火力最重的目标之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有，杀敌一千自损八千的实在少，对于丹尼尔来说，无论从现实利益还是商业定位来说，都不可能做这个事情，而且，问题也是特里弗第一个发现并且告诉她的。
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海伦的脸色阴晴不定。
“我去拜访一下丹尼尔，你联系一下安迪，问问他有没有时间。”稍等一会儿，海伦突然开口道。
……
此时，发现问题的特里弗，也已经匆匆赶到丹尼尔家里，库萨和梅丽莎紧随其后。
“对丹尼尔的负面渴求得到了满足。”特里弗脸上平静，没有过多的波动，“这是必然的，没有谁可以一直保持正面，公关也做不到，公众也不会相信，所以只需要将负面维持在不可信，无实据的状态就足够了。所以，这次事情不会给丹尼尔带来太多麻烦。”
“特里弗，你说得对，但是《律政俏佳人》对丹尼尔来说是木桶的那块短板，小制作但也没小到《希腊婚礼》的级别，人们通常会将它计算在丹尼的履历之内，所以它取不到很好的成绩，对现在的丹尼来说，都是个危害。”梅丽莎皱着镜头，思路清晰，如她所说，《希腊婚礼》这种明显带着试探投资意味的千万靠边或者以下的电影，有时候不会被权威统计当成演员影响力的组成部分。但是《俏佳人》不同，这虽然是一部小制作，但是两千万已经是主流投资范围内，这部作品的一切表现都将成为丹尼尔的标签之一。
“何况，丹尼尔还有分成在内。”
特里弗和库萨都点点头，表示认可。
库萨一直在倾听，在特里弗和梅丽莎各自发表意见之后，他才缓缓说道，“采取措施是需要的，这次的攻击主要集中在网络上，我有注意到公众的回应，其实相当好，互联网是我们的优势战场，所以引导它走向陷害、攻击和抹黑的方向不是很难，这样一来，具体的应对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找到罪魁祸首，防止他采取更多的动作，不能总是被动的应对。”
“我已经通过公司向媒体朋友了解信息来源，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特里弗说道，“已经和海伦通过气，相信米高梅方面也有自己的渠道。”
大家的脸色并没有太好看。
丹尼尔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们一脸凝重。
“你们没有必要这样。”他相当放松，翻动着新闻打印稿，“你们没有注意到么，我是一个火力点，弹药主要集中在为了我阿曼达修改了剧本，以及我的影迷成为米高梅营销的方向之一。除此之外，不管是剧组的用工还是恶炒瑞茜的离婚，都是很容易判断的事情，违法，那么ta应该报警或者通知演员工会，而不是在网络上发声，至于瑞茜的婚姻，米高梅并没有做这件事情，因为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他们也不愿意让负面新闻和电影扯上关系。所以很明确，这都是烟雾弹，主要的目标是我。”
“那么，是谁会对你下手，瑞茜？”
丹尼尔毫无疑问地点头，“了解这些内容的人不少，但也不多，米高梅方面可能有一些人觊觎海伦·德勒的位置，也可能枪打出头鸟，把我当成突破口，不过至少他应该有另一个点在，那就是剧组管理有问题，不然单纯拿我来攻击海伦，多少有点单薄。把米高梅的人剖除，剩下的就是瑞茜的团队了。这也很好理解，《俏佳人》原本是属于她的项目，但你们也看到了，我的关注度盖过了她，所以压我下来又不至于过于损害《俏佳人》，是他们的需求。”
“担心没有什么必要，我没什么致命的攻击点，她也不可能撕破脸，《俏佳人》对她来说远比对我重要，这一点脑子他们应该是有的。所以，我觉得——”
安迪这时候突然走了进来，她还在处理最后的宣传行程。
“米高梅的海伦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