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吼,兰沐星犯怂了,她垂下眼不敢再正视他的脸,手指拽着衣角来回拧绞,弱弱的回答着,“我不想每晚都在梦中看到她在那无助的哭,前天当我又睡不着的时候猛然想起你说许涛这个人肯定有问题,所以我就……”就悄悄的溜出别墅找到许涛的住宅,躲在对方的楼下监视。
见她露出怯惧的表情,唐泽彥心底一软,忙强压住胸中的怒气,轻叹一声改换温柔点的语调问,“那许涛有发现你在跟踪他吗?”
兰沐星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迟疑的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应该没有?”唐泽彥剑眉微微一拧,她总是这么冒冒失失。
“我不确定,因为在他快要进酒吧的时候好像有怀疑我在跟踪他,我记得当时他下了靳华的车时特意回头往我所在的马路对面看过来……”
“然后就看到你了?”苏语打断她的话,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了的幸灾乐祸。
“没有。”兰沐星摇了摇头,“当时正好有一辆轻卡从我面前经过,我……”
“就算有车经过,他应该也会在车辆驶过后看到你啊。”苏语又一次打断她的话。
对于苏语一再的出声干扰,兰沐星面飘了她一眼,心想:你妈妈没告诉过你随便打断别人的话是一种没礼貌的行为吗?
“你接着往下说。”唐泽彥从口袋里掏出一粒巧克力丢给兰沐星。
用小零食诱哄她似乎成了他的一种惯用伎俩,事实上此招屡试不爽。于是乎,他有了口袋里随时装零食的习惯。
几乎是没有一丝迟疑,她接过巧克力就揣进了自己的小提包中。
将他口袋里的零食转移到自己的小提包内似乎也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他所给的零食不是进口的就是轻奢类的,往朋友圈里一晒再打个五折,几乎都是瞬间出手。呵呵,有时候钱就是这么的好挣!
收人小零食,就得回人问题,“我敢保证许涛没有看到我,因为我是跟着轻卡一起前进的。”
说到这里,她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你就吹吧,你能跑得跟车一样快?”苏语的语气变得比之前更为尖锐,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那粒巧克力就是导火线。竟然没有她的份!
“那种情况下,傻子才会想到用跑的方法和车子一起前进。”对于苏语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呛味,她出言反击了。
“那你是怎么做的啊?”不止苏语,就连高艺与章继军等人都好奇了,那种情况下不用跑的还能用什么方法?
“当然是把自己挂在车身上让车子带着自己一起前行啊,这样既轻松又有效!”洋洋得意的说道。
哗~把自己挂在车身上~好个既轻松又有效啊!果真不是傻子会做出的事!
因为傻子也知道这样做是会出人命的!
“你是怎么挂上去的?”就在苏语想再次大声说兰沐星是厚颜吹牛时,唐泽彥抢先一步问出口。
“怎么挂?很简单啊,就是看准一个点,然后脚一跺,一蹬,最后再手一伸,一抓就行了啊,喏,就像这样!”话音刚落,兰沐星就来了个现场示范,再众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她挂到了事务所正中央的大吊灯上了,手里不知何时拽了条红锦绳。
事务所内所有的人,包括一向自诩沉着冷静的唐泽彥在内,全都张着嘴看着正挂在吊灯上晃荡的她发呆。
她说的没错,很简单。真的只是脚一跺,一蹬,最后再手一伸,一抓就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完美的如同猴子上树 ……尼玛,问题是除了她,还有谁会?
她确定是从人类胎盘里钻出来的,而不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捡拾来的……母猴?!
在吊灯上晃荡了约莫三四十秒后,兰沐星松手落地,带着一丝婉惜与怀念,“你们是没见过我太爷爷,他老人家可是不用借助绳子就能空手探上离地三四米高的物体。”
从惊骇中回神,唐泽彥斜眼看她,“照你这么说,许涛那时应该是没有看到你。那他从酒吧出来后呢?”
“嗯,他从酒吧出来后好像有些心神不定,也好像是有所怀疑,一路上回头好几次。”为此,她跟得好辛苦,不是树上挂着就是墙上趴着。
“啊,对了!我想起一个细节!”她突然间拍了一下手臂,拍得很重很重,却浑然不觉得疼。
唐泽彥轻嘶一声,看了眼自己那迅速泛红的手臂想骂人,却在看到她满脸激动后强忍着,“你想起了什么?”
“在他和靳华分别时,我好像听到靳华说了一句话,好像是说什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又是兄弟。”不知为何,她当时听到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从现在开始我们又是兄弟?”唐泽彥重复着兰沐星所说的话。
“嗯,反正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唐泽彥俊颜敛了敛,这话大有玄机。
“按常理,为情翻过脸的男人是不会再有做回兄弟的可能,更何况还是靳华早前抢了许涛的恋人,如今许涛又重新夺走靳华妻子的狗血剧情,所以无论当事人萧岚是生是死,这两个男人有生之年都不应该有平和的聚在一起的机会,除非真相另有隐情。”他一手支上额头,沉思道:“如果死者不是萧岚那会是谁呢?一个和萧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是谁,这其中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又隐瞒了什么,凶手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唐总,我们还要不要继续采集萧岚至亲的DNA?”章继军轻轻的出声。
从思绪是回神,唐泽彥抬眼看向章继军,眼底有刹那间的茫然,随之变得坚定,“继续!”
听到这两个字,兰沐星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绕了半天还是要和他一组啊。
没有忽略她眼底的那丝不情与不愿,唐泽彥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笑,哼,到嘴的豆腐岂有放弃的道理。
“那我们先制定一些方案吧。”章继军提议道。
所谓的方案就是要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设法获取可以提取对方DNA的私人物品。
听起来很简单,无非就是得到带有对方的头发、指甲屑、血渍变或口水的私人物品。
可是真的一旦要实行起来,却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一来它必须不能引起对方怀疑,二来它不能视法律于不顾。
说明白了就是不能开口要不能抢也不能偷!
在这‘三个’的束缚下,大家犯难了,先后想出的十个方法到最后都一一的舍弃,没有一个可行。
“萧岚父母那边就交给我吧,我想我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一直处于沉默的兰沐星突然出声了,她就是不想跟他在一组,每次跟他出门结果都没好事。
“不行!我说过,办这事只能智取,不能用武力。”唐泽彥不假思索的予以拒绝。
“你妹的!你以为就你长脑子了,别人都是猪啊!”面对他的鄙视与不信任,兰沐星控制不住的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