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鑫调整着心率,平复着方才迅猛窜來而略显紊乱的呼吸,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这是古鑫给予残狼的一个简单却十分精准的评价,
古鑫不矮,比起林泽还要略高一些,可站在残狼面前,他却感觉自己像个小孩似的,
残狼很高大,却不仅仅是高大,
他拥有魁梧的身形,粗壮的四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野兽的危险气息,那张扭曲的脸庞颇有几分青苗獠牙的狰狞意味,
他鼻息粗重,神色狂躁,宛若一头发怒的猛虎,给人强烈的心灵冲击,
古鑫清楚地知道,这个粗狂男子的抗击打能力极强,
这是他通过刚才全力以赴的一脚试探出來的,
也不知他是不屑于抵挡还是措不及防,总之那一脚虽直中残狼胸膛,却并未给他带來多大伤害,
众所周知,华新市古家是武学世家,在这个领域扎根多年,每一代都会出几个武学造诣不俗的高手,尤其是下盘功夫,更是技艺出众,可在古鑫的全力一击下,残狼却浑然无事,可见其抗击打能力极其恐怖,
古鑫明白,这一战将异常艰难,
“吼,。”
残狼仅是一个停顿,便是张牙舞爪地俯冲过來,皎洁的月光下,漫天的雪花下,残狼犹如一头來自长白山森林的野兽,龇牙咧嘴地扑向古鑫,仿佛要将他撕碎才罢休,
砰,
古鑫左腿一蹬,整个身躯便是忽地一弹,古家绝密脚法施展开來,仅是一个瞬间,他已连踢三脚,角度之刁钻,令人防不胜防,力度之大,足以踢爆铁板,
三脚被残狼挡下一脚,剩余两脚皆是落在他的胸膛之上,可这一次,他单腿向后屈膝,竟是生生硬抗下來,
古鑫三脚之后,气势已然耗尽,未等他落地再次借力,残狼粗壮的双臂猛地往前一探,闪电般架起古鑫身躯,犹如抡风车般,将他狠狠地抛飞出去,
喀拉,
古鑫整个人撞上一颗白桦,枝桠上的积雪被尽数荡开,那颗白桦亦是被拦腰折断,
可见这一击力量之大,令人乍舌,
扑哧,
落地的古鑫口喷一道血箭,下一秒便又迅速站起來,宛若方才拿身体撞断白桦的不是他,而是旁人,
“呼,。”
古鑫调整气息,按捺住胸口翻滚的气血,咬紧钢牙,弯腰窜向残狼,
他很强,
抗击打能力很强,
攻击力量更强,
但古鑫从不是轻易肯认输的男人,他会越挫越勇,纵使面对林泽,他也从未低头过,
他的速度很快,远比残狼那庞大的身躯要快得多,
所以他这次俯冲上去时,并未急于奋力攻击,而是采取迂回战术,与残狼周旋起來,
砰,
一拳砸在残狼胸膛,恼羞成怒的残狼抡起拳头,向古鑫的脑门砸去,试图一拳将这个年轻小子的脑袋打爆,
但古鑫岂会让他得逞,只是一眨眼,他便迅即地滑开步子,往左侧挪去,
嗖,
未等残狼收拳,古鑫又是挪至他身后,一个侧踢狠狠抽在残狼腰眼上,
“吼,。”
后腰遭遇攻击,残狼顿感半边身子发软,怒极之下,他竟是整个身躯向古鑫扑去,
这一次,他沒给古鑫躲避的机会,双臂犹如大鹏展翅般扑开,封锁古鑫所有可能躲避的方向,
古鑫见状不由眉头一凝,脚下一蹬,助跑两步之后,双腿犹如导弹般踹向残狼,
“嘿。”
古鑫这势如破竹的导弹腿饶是林泽这等人物也未必敢硬接,须知,古鑫双腿力量奇大,他全力之下双腿凌空射來,怕是能捣穿一道厚墙,遑论人体的血肉之躯,
可残狼被囚禁多年,早已失去常人思考能力,他震怒之下,对古鑫那弹射而來的双腿视若无睹,展开的双臂亦是毫不设防,任由那双腿捣在胸膛之上,
砰,
扑哧,
双腿齐齐踢中残狼胸膛,这粗狂男子一口血水狂喷而出,但那张狰狞的脸上却浮现一抹残忍的诡笑,
啪,
未等古鑫落地,残狼双臂一合,死死抱住古鑫尚在空中的双腿,
“吼,。”
抱住古鑫双腿的残狼身子一旋,竟是将古鑫的身躯狠狠砸向一侧的粗壮白桦上,
喀拉,
又是一颗白桦被撞断,
可残狼并未脱手,而是抱住古鑫的身躯撞向第二颗白桦,,
古鑫起初的游击战彻底激怒残狼,此刻逮住古鑫,任由古鑫如何挣扎,他就是不放手,
喀拉,
当古鑫撞断第四颗白桦时,气力已颓然空乏,难以为继,口中更是鲜血狂喷,那俊朗的脸上沾染着血水与汗珠,还有那颓靡的表情,
“吼,。”
残狼狂躁地搭住古鑫双腿,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横腰抱起,
而后,他大吼着抬起膝盖,欲将古鑫的脊梁骨尽数撞碎,
这一刻,古鑫绝望地闭上了眼眸,他知道,若是残狼这一击得逞,自己必死无疑,
这个粗狂男子的力量他是见识过的,他的膝盖顶上來,自己的脊梁骨尽数破碎不在话下,恐怕连内脏也会被破碎的骨头刺个通透,
韩小艺瞧见这一幕也张大樱桃小嘴,脸蛋上写满惊惧与急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小手儿紧紧拽着衣角,,
忽地,她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竟是抛弃肖六,往残狼的方向冲去,
蹬蹬瞪,
女孩儿双脚踩着积雪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脸蛋上却是尽显焦急之色,
“住手。”
韩小艺一声喝斥,飞快冲了上去,
残狼被女孩儿一喊,竟是有那么一个瞬间的停顿,一脸迷茫地拧过头來,
就是这个时刻,
韩小艺袖口探出木刺,狠狠地刺向残狼后腰,
扑哧,
女孩儿力道不是特别大,可林泽亲自打造的这把木刺却精细尖锐,甫一用力,便扎入残狼后腰之中,
“吼吼,。”
重创之下,残狼狂吼着抛掉双臂中的古鑫,手掌一抓,便是将那木刺拔出來,
扑哧,
又是一道血箭自腰间飚射而出,残狼却森然地望向韩小艺,鼻息沉重地一声低吼,抓起那把木刺向女孩儿脑门刺去,
“啊,。”
韩小艺惊慌失措之下,转身就往后跑,
可她哪儿跑得过残狼,眨眼间就要被他从后背刺出个窟窿,
“吼。”
残狼一声怒吼,扬起手中木刺,狠狠向女孩儿后背刺去,
嗖,
正当暴怒的残狼欲刺死韩小艺时,白桦林侧面猛地激射出一道模糊的白影,几乎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窜向残狼,
啪,
残狼那抬起的手臂仿佛中邪一般,不论他如何使劲也刺不下去,
残狼目中透出一抹惊愕,茫然地垂下头,发现他的手臂竟是被一只纤细的素手抓住,
纵使那只玉手的长度几乎不能将残狼那粗壮的手臂环扣起來,却仍是令他的手臂无法动弹,仿佛被铁箍箍住一般,十分诡异,
这是一个一袭白衣,戴着一副银面的女子,饶是寒冬腊月,满地积雪,她仍是光着脚丫,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抬起力大无比的残狼粗壮的手臂,
不知怎地,残狼面对这个足足矮她一个头的瘦弱女子,眼中竟然是不易察觉地冒出一抹恐惧的神采,努力挣扎着手臂,试图从银女的束缚中挣脱出來,
可银女只是素手一扯,残狼那魁梧巨大的身躯便是一个趔趄,踉跄地向前撞去,
嗡,
银女手腕一翻,空闲的右手便是毫无意外地出现一把通体透明的匕首,
扑哧,
白光划过,残狼那被银女抓住的右臂竟是被生生斩断,
断腕处登时鲜血如注,狂洒而出,
“嗷嗷,。”
剧痛之下,残狼不由自主地嚎叫起來,在这空旷寂静的白桦林颇有些诡异的味道,
断腕之后,残狼收不住去势,又是踉跄向前冲了两步,
银女则是步伐轻盈地朝他行去,那把流淌着鲜血的匕首夹在指间,宛若在与残狼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蹬蹬,,
残狼后怕地往后退去,手臂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腕,狰狞的脸上满是惊怕,
他并不是因为疼痛而面部扭曲,而是被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女人吓坏了,
残狼甫一瞧见银女,便自内心深处扩散出澎湃的惧意,再无半分战意,
只是,他退一步,银女便前行一步,
他再退,她继续进,
持续十几秒后,狗急跳墙的残狼怒吼一声,一咬牙,将那庞大的身躯撞向银女,试图给她造成一定威胁,
嗖,
银女身形一闪,手心那一抹白光骤然乍现,眨眼间便与残狼庞大的身躯交错开來,
顿足,银女头也不回,清亮的眸子望向一脸惊慌的韩小艺,很僵硬地给她投去一个安抚性的眼神,
扑通,
残狼那庞大的身躯却是在一瞬间轰然倒地,咽喉出鲜血狂喷,彻底失去生机,
韩小艺张开樱桃小嘴,不可思议地扫视倒在地上的残狼,完全沒搞明白他怎么就倒下了,
而这时,银女却是踱步行至她跟前,未等韩小艺回神,她清淡地吐出一个字:“走。”
韩小艺懵懂的脸蛋上写满不解,却也知道此刻沒时间询问,正欲点头时,她那双乌黑漂亮的眸子里却是泛起一抹星光,她再次张大嘴巴,惊恐万分地望向银女身后,
“小心。”韩小艺那仿佛堵塞的嗓子眼终于喊出这两个字,
几乎是同一时间,银女仿佛后脑勺长了一双眼睛似的,豁然转过身去,
叮,
银女扬起匕首,拨开那把突兀刺來的银枪,
韩小艺也在这一刻被银女推后几步,踉跄站稳,
一枪未中,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眉头一皱,向后滑动几步,平静地凝视这个造型奇怪的女子,
银女并未被男子的偷袭激怒,那双清亮幽冷的眸子却是落在那把明晃晃的银枪之上,
足足五秒后,银女忽地开口:“是你刺伤林泽。”
白马客点头:“是我。”
叮叮,
脚踝处铃铛激烈作响,银女那双古井无波的明眸中竟是在瞬间爆射中可怕的杀机,宛若实质般刺向袁丹青,浑身释放出滔天气势,宛若女战神般惊人,
她手腕一翻,那把夹在指间的匕首紧握手心,满头银丝无风自动,裙角亦是随风而起,吹得猎猎作响,
她宛若冰山中走出的女子,白嫩的脚丫向前踏出一步,从齿缝中蹦出一个寒彻心扉的词语:“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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