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包厢内的那帮人來说,林泽这个不速之客的到來让他们相当不爽,尤其是他放下的这番话,更是让谢顺肚子里生气一股无名怒火,
但能在燕京混到正厅级的实权位置,谢顺当然不会是鲁莽之辈,刚才听林泽称呼杜清华为杜阿姨,很明显两人是认识的,所以对于林泽的突兀到來包括不礼貌开口都沒做任何表态,反倒是略有深意地盯着这个敢贸贸然闯进來的年轻人,
他是谁,
这帮官员级别怎么都不算低,可越是久居高位的人,越是自我意识强烈,被一个陌生年轻人闯进來并破坏他们的兴致,是很让人不痛快的,故而当林泽走进來时,几个不到四十岁的官员便怒视林泽,呵责起來,
“你是谁,谁让你进來的。”
“小伙子,这是私人聚餐,你不知道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林泽对这几个官员的责问毫无反应,只是面带微笑地行至杜清华身边,重复道:“杜阿姨,这杯我替你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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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华脑子本就在连续两杯下肚后有点儿浆糊,如今又见林泽莫名其妙跑过來,不由轻声道:“阿姨马上过去,你來做什么。”
“是喝完这杯就能离开吗。”林泽笑着问道,
“嗯。”
“那我替您喝。”林泽仍然在笑,
“不好吧,。”
杜清华的确是喝多了,
否则她绝对会立刻拉着林泽出门,
作为一个在体制内厮混近二十年的女人,杜清华自然是个分得出轻重的人,就像此刻,林泽肯定是不该进來的,即便实在想进來,也必须得到主人的认可,别说对方是一群高高在上的高干,哪怕是一群普通人聚餐被陌生人跑进來并捣乱,也会引來极大的敌对情绪,
“其实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來了。”林泽微笑着耸了耸肩,目光却是落在宁西的脸庞上,后者只是扫视他一眼,便缓缓放下了酒杯,
“宁老板,您,。”杜清华见宁西举起的酒杯再度放下,不免面露好奇,
“林先生,你好。”宁西伸出那只刚放下酒杯的右手,
杜清华石化了,
那帮官员则是当场煞笔了,
宁西放下酒杯就是为了跟林泽握手,
这个年轻人是谁,
很显然,宁西是认识他的,
坦白说,谢顺在瞧见这个年轻男人的第一眼也发现有点眼熟,但就是不记得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所以在瞧见宁西对待他的态度后,谢顺愈发肯定自己肯定见过他,就是不知道是见过本人还是通过其他途径,
一个圈子要去了解另外一个圈子的人,尤其不是站在顶端的人群,除非是博览极广的人物,正常人别说认识,恐怕连基本了解都沒有,谢顺能对林泽有个大致印象已经算是不错的观察力了,
林泽也沒装比,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笑的很虚伪道:“沒想到宁老板也在这儿。”
“我也沒想到林先生会认识杜女士。”宁西温润地笑道,
“很奇怪吗。”林泽反问道,
“不奇怪。”宁西摇头,
“这杯酒我替杜阿姨喝你看行吗。”林泽笑道,
“行。”宁西重新端起酒杯,
“干了。”林泽接过杜清华的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喝完酒之后,林泽甚至沒用余光瞥一眼旁人,只是目光平静地盯着宁西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随时。”宁西微笑道,
“再见。”林泽言罢陪同一脸纠结的杜清华离开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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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后,林泽恢复了含蓄的笑容,独自走在前面,
但在距离董小婉所在的那间包厢还有三四米的地方,杜清华忽然停了下來,站在林泽身后一动不动,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盯着林泽,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林泽见杜清华停下脚步,不由笑着转身道:“杜阿姨,您怎么了。”
“你认识宁西。”杜清华微蹙眉头,
“见过,但不算认识。”林泽坦诚地点头,
“他很给你面子。”杜清华说道,
“他给面子的人不是我,是别人。”林泽含蓄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來。”杜清华好奇问道,
“您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林泽揉了揉鼻子道,
“先听假话。”
“假话是我找洗手间找错地方了。”林泽理所当然道,
“扑哧,。”杜清华嗤笑出声,沒來由地横了他一眼,问道,“那真话呢。”
“真话是里面有个人对您有所企图,而且如果我不去的话,您肯定会被占便宜。”林泽顿了顿,无奈道,“虽然这么说有不尊重您的意思,但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谢顺。”杜清华微微皱眉,
“您这次來燕京需要见面的人。”林泽反问道,
“是的。”杜清华点头,
“那就是了。”林泽点了一根烟,微笑道,
“是什么。”杜清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您真想听。”林泽犹豫一下,平静地询问道,
“想,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是很清楚,怎么你比我还要了解。”杜清华说道,
“以阿姨您的智慧,不可能瞧不出那个谢顺的意图,不过可能在途中又经历了一些事儿,导致您对他逐渐放松警惕,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温火吞噬您,至于您是否上当,是否逐渐改变对他的看法,我就不说了,您能连续喝酒就证明已经不再对他持有严重怀疑。”林泽喷出一口浓烟,耸肩道,“您刚才这杯酒下肚,不说发生什么不能挽救的事儿,肯定也会给您带來一定性的心理创伤。”
杜清华听得哑口无言,
不是被谢顺的企图吓坏,而是被林泽这堪称完美无缺地推断震惊到,
他不止道出整个过程,还说出自己的心理过程,简直太神奇了,
见杜清华面容诡谲,林泽倒是尴尬地揉了揉鼻子道:“谈不上建议,只是想友情提醒一下,您刚才提到的谢顺那个人,道行比较高深,不是您能应付的,所以尽量不要走的太近,否则吃亏的只能是您。”
“谢谢。”杜清华的酒意醒了一些,道了声谢,又有些惆怅道,“经过这么一闹,谢顺肯定会很不满,也不知道接下來的商酌会不会出问題。”
“我向您保证不会。”林泽微笑道,“我刚才是來帮您的,而不是害您。”
杜清华错愕,目光复杂且矛盾地盯着林泽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您问的是工作还是什么。”林泽反问道,
“你不是学生吗。”杜清华不明就里地说道,
“除了是学生,还是一对富家姐弟的保镖。”林泽坦白道,
“保镖。”杜清华愕然,
“嗯,特殊保镖。”林泽点头,
“除此之外呢。”杜清华似乎意识到林泽可能还是沒说实话,
“抱歉,那属于高度机密,我不可能告诉你。”林泽苦笑道,“但有一点我能向您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小婉受到伤害。”
“这点我相信你。”杜清华苦笑道,“否则你也不会得罪一帮人给我解围。”
“其实我也有装比嫌疑。”林泽腼腆道,
“回去吧,小婉他们该等着急了。”杜清华微微一笑,自觉酒醒的差不多后提议,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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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众人的面从包厢出去,别说谢顺面子架不住,就连那帮不是主场的官员也有些吃不消,
这帮人怎么都算是比较拔尖的体制内人物了,也许在燕京还称不上大佬,但下放到地方的话,哪个不是跺跺脚都能震得忍心慌乱的大人物,
可偏偏这个多大人物凑在一起,却让一个年轻后生将场内的唯一女新拉走,
简直是叔叔能忍,奶奶不能忍啊,
这票人中,除了宁西几乎所有人都面含愠怒,若非是宁西主动放人,他们可能会直接打电话喊人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人被一个年轻小子打脸,不管传不传出去,都很让人沒面子,
谢顺见宁西仍然那副风轻云淡,表情优雅的架势,不由皱眉问道:“那小子什么來头。”
“一个你肯定惹不起的人物。”宁西落座酒桌,平静道,
“背景很强。”谢顺琢磨着是不是该打消之前的念头了,
对于宁西的判断,他百分百相信,连他都要给面子,不轻易得罪的人物,他不相信是个沒能量的人,
“要说背景的话,其实也不算多强,但惹了他,你会一辈子不得安生。”宁西微笑道,“总之那是一个惹上了肯定一身骚的变态人物,最好不要惹。”
谢顺有点泄气,苦笑道:“听你的。”
林泽的突兀出现让这顿酒席吃得沒了多大兴致,那帮官员也纷纷告辞,直至包厢内只剩宁西与谢顺两人时,宁西终于开口问道:“你还是不死心。”
“那是个极品。”谢顺眼里透着男人都懂的光泽,
“嗯,这个女人的确有味道。”宁西并沒反驳,反而赞同地说道,“就算我对这类女性兴趣不大,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能吸引下到十八岁,上到八十岁男性的熟-女。”
“英雄所见略同。”谢顺笑道,
“韩家你敢惹吗。”宁西突兀地问道,
“,。”谢顺当场石化,抽了抽嘴角道,“我想起他是谁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那你打算怎么办。”宁西笑问道,
“还能怎么办,这个女人极品归极品,但如果啃下去就是一嘴毛,那还是算了。”谢顺苦笑道,“我可不会拿前途开玩笑。”
“其实说实话,你如果真是兴趣强烈的话,并不是沒办法下手。”宁西说道,“只要你处理得当,未必会惹來什么麻烦,毕竟,沒哪个忠贞的女人会主动泄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
“,。”谢顺又是抽了抽眼角道,“还是免了,我心脏不好,吃不消。”
“哈哈哈。”宁西开怀大笑起來,跟他之前的姿态大为迥异,
“宁兄,你就别笑话我了,你是知道的,我对女人痴迷是痴迷,但沒饥渴到拿前途开玩笑的地步,只可惜了那么一颗水蜜桃沒机会品尝。”谢顺惆怅地说道,
“机会多的是,沒必要为一个女人得相思病。”宁西含笑道,眼眸中却透漏着一抹激赏,
这次前來燕京,收获不小,不仅完成了拟定的计划,还更全面地了解了谢顺的为人,
有点贪财,有点好色,但根子还沒坏,懂得拿捏距离跟环境,也许会犯点小错误,但不会出现大状况,喝多了会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却并不会坏了大事儿,整体上來说,是个值得建立利益网的合作伙伴,
两人又相互喝了两杯,宁西便是笑道:“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散了。”
“不用这么着急吧,我还打算跟你详细谈谈薛白绫的事儿呢。”谢顺说道,
“嗯。”宁西眉头一挑,情绪明显出现波澜,
谢顺见他这般模样,仍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前些时候我托人查了查,她最近几个月都会留在燕京处理事务,大型安排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你要是有兴趣,我让人交给你。”
“成。”宁西并沒掩饰什么,含笑点头,
“真要这么干。”谢顺表情古怪道,
“苗条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问題吗。”宁西反问道,
“那个女人可不是,。”
“连尼姑都可能偷偷摸摸找男人,这个世界还有不找男人的女人吗。”宁西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就怕你失望。”谢顺苦笑道,“她是什么人,我可是比你清楚得多。”
“沒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宁西笑道,“再说,这不是到目前为止还沒人跟我争嘛。”
“真男人。”谢顺竖起大拇指,旋即又是灵光一现,忙不迭说道,“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儿,起初我还沒想起來,听你说刚才那男人是林泽,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題。”
“什么。”
“林泽曾跟薛白绫有极为亲密的接触,甚至共进晚餐,不过这些都是小道消息,是否属实暂且不知。”谢顺说道,
“又是他。”宁西略微沉思一番,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每件事儿都有他的身影,难道真如那个家伙所言,他就是个灾星,大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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