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有枪战发生,情况尚且不明,大概是两帮地头蛇争地盘。”
“夜间十一点半一家酒吧发生爆炸,死亡人数不多,但波及面极广,警方已介入。”
“凌晨一点,我们监控的地区出现杀人案,死者是一名英伦贵族,杀人者身份不明。”
“凌晨三点,再次发生杀人案,死者是一名政府高官,杀人者身份不明。”
“凌晨五点,娱乐街有五家酒吧发生爆炸,当地警方已抽调数上百名警力调查,场面混乱。”
“呼,。”
办公椅上的林泽深深吸了一口香烟,而后奋力吐出,揉了揉一夜未睡而略显胀痛的眉心,挂掉电话后见露丝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抬头含笑道:“有他的线索吗。”
“沒有。”露丝落寞地摇头,
“我跟了他两年,除非他想见我,否则我根本找不到他。”林泽似乎早已料到露丝查不出蛛丝马迹,并沒半点失望,安慰道,“你若是能找到他,我还安排那么多事儿,那么多人出去做什么。”
“那现在呢,计划进行得怎样。”露丝追问道,
“三日之内,伦敦将发生比目前更为震荡的大事件。”林泽眉头一挑,沉声道,“可能比不上美利坚的大楼事件,却也不会简单。”
“一定要阻止。”露丝大声道,
“我正在努力。”林泽苦涩地笑道,“但也只能努力,至于能否成功阻止,我半点把握都沒有。”
露丝闻言心头一颤,旋即便是含恨道:“抓到他,一定要杀了他。”
“你比我还要激动。”林泽似笑非笑地说道,
露丝讶然,不知接什么才好,但见原本比较浮躁的林泽反而冷静下來,露丝心头略显迷惑,好奇道:“之前你表现得比我还要激烈,现在怎么平静下來了。”
“激动,失去理智的人,总是会降低对方戒心的。”林泽微笑道,“不过这点伎俩对鲨鱼的作用可能不大,但只要有一点,总归都是好的。”
露丝无话可说,明白林泽正在为这次的防御战做最大的努力,可这个念头猛然窜出脑袋,她心中便是一震,
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是我们计划对付鲨鱼的么,怎么变成防御了,
露丝骤然想到此节,不由满嘴苦涩,深刻地明白林泽当初说的那番话,
要这么一次将鲨鱼毁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他随便制造点麻烦出來,就足够各国特工头疼,比如这次,原本他们是打算主动攻击的,可鲨鱼一个扭转,便能让他们手忙脚乱,彻底成为被动方,
微微摇头,露丝见林泽猛抽烟,询问道:“那我们接下來怎么做。”
“你打算怎样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准备睡一觉。”林泽从椅子上站起來,慵懒地伸腰,浑身骨骼噼里啪啦作响,微笑道,“天大的事儿也不及睡觉大,容我睡一觉再说。”
露丝哑口无言,却也沒说什么,
的确,不管什么事儿,多大的事儿,人总是要睡觉的,沒有好的精神状态,又如何应付即将到來的巨大麻烦呢,
见林泽回房休息,露丝也收拾了资料回去补一觉,
一夜的神经紧绷,纵使她号称女铁人也有些吃不消,
一日无话,直至夜间八点,林泽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來,揉了揉凌乱不堪的头发,脱干净跳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随手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露丝清冷的声音传來,对面有些吵杂,很显然,露丝早已起床,
“晚上有什么重要事儿吗。”林泽一面朝嘴里塞食物,一面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露丝微微皱眉,她好心不打扰林泽休息,可这家伙倒好,起床就询问这种沒营养的问題,
“统统放下,晚上我们去夜店转转。”林泽往嘴里灌了一大杯白开水,
“什么。”露丝愈发不解,迷惑道,“你不來六处。”
“不來了,坐在办公室抓破头皮也解决不了问題,不如出去散散心。”林泽沒心沒肺地说道,
“可你说最多三天就会发生大事件,。”
“所以我们要出去看看,说不定有线索留下呢。”林泽说罢便径直挂了电话,他知道,以露丝的性子,平时让她问这么多问題是很困难的,可如今她的神经包括整个军情六处的神经都紧绷着,一旦有问題,便会忍不住询问,可自己也很难解答她什么,倒不如中断对话,
足足泡了半个钟头,以打破记录的姿态穿上崭新的西装,站在镜子前打好领带,整理好衣领后冲镜子里的自己叹息道:“哥们,接下來三天你可沒什么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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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伊被打事件早已传遍军情六处,至于被谁打的,藤原伊不肯说,只是将自己锁在房间不出來,
他自尊受挫了,
而且是极大的创伤,他决定若是军情六处沒非让自己出门的理由,就打算一直窝在酒店了,至少要将脸上的伤痕养好再考虑出门,
对于藤原伊的心理活动,林泽不可能有兴趣,但他对藤原伊去的那家夜店兴趣浓郁,当露丝驱车來到林泽下榻酒店后,林泽便钻进车,告知露丝夜店地址,便催促他快些开车,
“真去夜店。”露丝上下打量西装笔挺的林泽,莫名其妙道,
“嗯。”林泽点燃一根烟,摇开车窗抽烟,沒有再出声的欲望,
露丝保持缄默,朝夜店驶去,
双d俱乐部是林泽的目的地,也是藤原伊被打的那家夜店,露丝不知道他來这儿做什么,但既然他不肯说,露丝也不便多问,
这是一家主題俱乐部,通常周末都有特定的主打风,恰巧今晚是古典风,林泽两人进去时并沒享受重金属音乐的摧残,反而是一道道优雅悦耳的音乐飘入耳中,林泽随便寻了个地方落座,待得侍者送來酒水后也沒说话,沉默地喝酒抽烟,仿佛一个事业受到重创的精英人士來夜店饮酒浇愁,
露丝的姿色即便在林泽眼中也属于惊艳型的,在旁人眼中更是有着不小的杀伤力,故而两人入座不足十分钟,便有两拨人上前搭讪,最后却被露丝那生人勿近的姿态回绝,也亏得能在这儿消遣的大多都是有门有路的人物,很少会像普通夜店那样为妹子争风吃醋,有骚扰,却沒发生狗血的恶斗事件,
半个钟头过去,林泽喝了一瓶xo,抽了几根烟,那略显病态白的脸庞上悄悄爬起一抹潮红,目光略显迷离地盯着舞台上唱歌的女子,露丝见他这般神情,亦是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只见一名身穿旗袍的亚裔女子站在麦克风前吟唱,音量不大,曲风也不激烈不电子,是很轻灵飘逸的调子,却听的人颇有些黯然神伤,
“蒲公英,风中飞飞无定,
像完全无牵挂,跳舞笑不停,
远望蒲公英心中怎么能静,
浮云旁尤自若,你引活我的情,
实在浪漫对对美丽,向往你无根的个性,
放弃世界去拥抱自由,天边不留身影,
我望着蒲公英,风中飞奔寻觅,
浮云旁无根的我,爱上了激情……”
一曲毕,林泽灌下一大杯烈酒,长吁一声道:“你知道身在异乡的人最怕什么。”
“寂寞。”露丝迟疑地说道,搞不懂林泽为何将话題转移到这个上面,
事实上,林泽最近做的事儿,她一件都搞不懂,但她坚信这个男人不会把自己往错误的路上带,这一点,她有绝对信心,
“不是。”林泽淡淡摇头,
“艰苦。”
“不是。”林泽再度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惆怅,缓缓道,“怕死了骨灰回不了家乡,闻不到家乡的往味道。”
露丝愕然,
“你猜她待会儿到了后台的第一件事儿是做什么。”林泽指了指舞台上那个身穿旗袍,姿态极为优雅动人,脸色却略显苍白的女子,
“被爱慕她的男人骚扰。”露丝很迷惑地回答,
“你就能想到这些。”林泽面露苦闷地摇摇头,凄凉道,“不如我们去看看。”
“,。”露丝心想,反正已经跟他出來了,他想做什么就由着他吧,
“好的。”
两人起身,林泽当先走在前头,露丝却瞧见林泽手心拽着一支酒瓶,虽说有些意外,却也沒追问,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朝后面走去,
“对不起,您不能去后面。”一名雄壮的保镖拦住林泽的去路,
“该你出马了。”林泽朝旁边挪动一步,向露丝眨了眨眼睛,
“我是军情六处特工。”露丝毫不疑问地亮出证件,
那雄壮保镖见状,当即退开两步,给他们让出了道路,只是一等林泽两人进入,这保镖便通过麦克风通知了主事人,
后堂跟前面的环境天壤云泥,有着极大区别,一路上也时不时被保安人员投來警惕的目光,林泽却如入无人之境,对周遭环境丝毫沒有理会,反倒是露丝颇有些不自在,紧跟随在林泽身后,大气不敢出,
倒不是她胆小,实在是她接受不了这儿的环境与氛围,
一个女人在男女混杂,男的穿的少,女的穿比基尼甚至沒穿的地方,想让她保持足够淡定也未免强人所难了,
“这里不能进。”两名保安见林泽朝他们把手的房门走來,其中一人抢先上前,用那魁梧的身躯拦住林泽,
砰,
林泽一酒瓶砸在他脑门上,这保安登时头破血流,捂住血流不止的脑袋趴在地上哀嚎,
另一名保安见林泽如此凶残,亦是凶神恶煞地冲将上來,但林泽何许人也,一个照面便将这位身强体壮的大汉放倒,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來,
啪啦,
林泽一脚踹开大门,闯了进去,露丝却是猛地掏出手枪,回身指向那帮气势汹汹冲來的保安,冷冰冰吐出一句话:“军情六处办事,不相关人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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