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人陷入绝望时,只有林风还一脸淡定,随手将蔚薇往身后一拽,走上前两步与周围几十号人面对着面,对方不断在晃动着手里的刀棍,眼看一触即发,背后忽然响起汽车的喇叭声。
嘀嘀嘀……嘀嘀……
没看见这里在干架吗?
哪个不长眼的傻逼这时候在背后按喇叭,难道想要过车?
不少人疑惑的回头看去,刺眼的灯柱照的他们只能半眯起眼睛,只是眼前这辆丰田霸道瞧着有几分眼熟,特别是那a6666的车牌号,似乎是某人的专属。
“黑虎……是黑虎哥。”
有人瞬间反应过来,忙低声向周围的同伙提醒道,虽然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但他们只是小喽喽,连给黑虎这种大佬提鞋的资格都没。
黑虎哥的座驾出现,现场的气氛顿时一变,就连疯狗也没法继续趴在地上,在兄弟的扶持下满头冷汗的站起身,跌跌撞撞来到车门边上。
车门打开,黑虎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刀疤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后,最后从副驾室下来那人倒是有些出乎林风意料,竟然是之前在德克士门口碰上的那个谁,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黑虎哥,刀疤哥,苏北……”疯狗依次恭敬的招呼道。
黑虎阴沉着脸没吭声,走上前两步,扭头看向还被人围在中间的林风,他那被林风一枪打掉的半支耳没经过任何遮挡的露在外面,但身为黑道大哥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疯狗你叫这么多人拿家伙堵在路上,是怎么回事啊?”苏北哥指了指这帮小弟,明知故问的道。
疯狗还没察觉到哪里不妙,点头哈腰的解释:“遇到点小事,不用劳烦两位大哥了,我自己能解决。”
啪!
刚说完,疯狗就感觉脸上一痛,咚咚咚的连退几步,差点摔下去。
这一巴掌太狠,太出乎意料了,疯狗张嘴就往地上吐出一颗带血的槽牙,还满脸不解的望着突然向他出手那人:“虎虎……虎哥,这是怎么呢?”
黑虎连宰了他的心思都有,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面前这煞笔招惹谁不好,竟然去招惹林风这煞星,难道是嫌他这老大命不够长吗?
疯狗挨了耳光,周围拿刀持棍的小弟们却坑都不敢吭上一声,大多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弄不明白黑虎哥亲自驾到是要干啥。
“滚到一边去,等下再收拾你。”刀疤上前把自己这小弟一脚踢得又往后趔趄几步,疯狗在两位大哥面前,根本疯不起来了,那无比委屈的模样,仿佛快要哭出来了似得。
这三人一出场,所散发出的气势瞬间震摄住了全场,哪怕袁畅杜军不认识对方的身份,光听绰号就知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就连疯狗这种角色,在他们面前都只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命,那他们这几个,还不让人宰了喂狗。
见气场浓厚的黑虎哥阴沉着脸踱步往这里走来,袁畅躺在地上埋地头,嘴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哀嚎,杜军更是跪在那里动也不动,只在心里暗叫救命,他们就是普通公务员而已,哪敢跟这位真正的黑帮大佬叫板,今晚不让这位大哥消气,就算回去以后吃饭睡觉恐怕都不能安心。
“大……大大哥……”
没等快吓疯了的扬馨馨把责任全推到林风一个人身上,黑虎面无表情的径直走到林风跟前,双方互相对视了几秒,他们周围的火药气息瞬间浓郁起来,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那些疯狗叫来的人手纷纷攥紧了手中的武器,难得有这种在黑虎哥面前露脸的机会,众人纷纷做好了准备,只等大哥一声令下就冲上去把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先砍个半死再说。
“小黑,这条街现在归你罩了?这些都是你的人?”
林风瞅着他右边那剩下的半只耳朵,语气平淡的问道,就像大哥在向小弟问话那样,面对这位在江海名声鹤起的大哥,没有丁点的敬意。
小黑?
这丫是在使唤狗吗?居然敢叫黑虎哥小黑!
要不是老大没有吱声,两眼杀气腾腾的小弟们早就冲上去挥刀把这个敢侮辱他们老大的小子给剁成肉泥了。
黑虎没表态,其他人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用能杀人的眼神狠狠瞪着不知死字怎么写的林风。
或许是黑虎还没习惯地位上的转变,过了三五秒后,只见他那张坑坑洼洼的大脸上在一番扭曲后,才勉强挤出个带着几分献媚的笑容,十分恭敬的说:“是……是的,风哥,这些小弟是我没管教好,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这声风哥叫的不知跌碎了多少眼镜,小弟们惊异的大张着嘴,半天没缓过神来,他们可从没见过黑虎哥对谁像现在这样恭敬过,那卑躬屈膝的样子,只差给对方跪下磕上两个了。
有聪明的人很快联想到在升龙殡仪馆那段传闻,黑虎刀疤哥他们带着上百号小弟,结果硬是被那人拿枪逼着,在灵堂跪了整整一个晚上,难道这个被他称作风哥的人,就是那天晚上那个……
反应过来的人顿时吓出一头冷汗,心头暗呼好险,幸好还没动手,没把对方得罪的太狠,不然只怕黑虎哥剩下这半支耳也保不住了。
“疯狗,你过来。”
见林风没有表态,心里悬吊吊的黑虎回头对傻眼了的疯狗招了招手,在大哥的大哥面前,疯狗这种小角色哪敢违背,挪着步子来到林风跟黑虎的跟前,耷拉着脑袋似乎恨不得缩进裤裆里去。
“刀疤,把地上的棍子给我。”
黑虎也没说那些有的没得废话,旁边的刀疤很快就捡起那根掉在地上的钢管放在他手里。
“那只手动的手,放在车顶上来,既然赔罪就该有个赔罪的样子。”黑虎指着面前的宝马对脸色发白的疯狗说道。
“知道。”
疯狗重重点了下头,咬牙将右手放在车顶上,只见黑虎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钢管敲了下去,在几声女人短促的尖叫声中,钢管用力敲在他摊开的手掌上,疯狗发出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嚎,只感觉整只手都报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