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辰杀死两人以后,默默的拿着尖刀,挽开两人的袖子,在阿荣的那个黑狼勋章上刻了一个血淋淋的数字:22,然后又在林老婆子的勋章上面刻了一个:23。
周羽和许沫沫看得张目结舌,黎星辰的动作不言而喻,表示着这是复仇计划中他杀的第二十二和二十三个黑狼组织的杀手,杀人偿命,血债血还!
这个汉子就用自己手中的一把尖刀默默的与黑狼这个庞大的杀手组织对抗!并且已经杀了二十多个精英杀手!
这是多么强大的意志和决心!
这时,外面传来了警车的声音,黎星辰脸色丝毫不变,走到周羽面前,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药丸,说道:“这是我为了对付那老婆子特意准备的,却没想到用在了你身上。”
那药丸入口,周羽只感到一阵清香,唇舌生津,入口即化。这却是黎星辰特意配制的,专门针对林老婆子的麻痹针而解毒用的。
片刻之间,周羽一跃而起,口中还叫道:“这个玩意好使,星辰你从哪里搞到的?”
黎星辰说:“警察来了,快走吧,有机会咱们再细说。”
周羽点了点头,从阿荣手中拽过了黑包,拿出了那个装有物证的信封,几人从小路穿出了公园。
“走,去我那!”黎星辰说道。
……
黎星辰住在一个不起眼的居民小区的六楼。进入屋里,一股霉气冲天扑来,典型的单身男人的房间味,不过东西摆放的还算整齐,只是很多家具上都蒙了一层灰,显然是主人好久没有打扫过了。
黎星辰抱歉的笑了笑说道:“好久没回来了,有点乱,你们随便坐,我去弄点吃的。”他匆匆的出门去了。
不一会,他抱回来一箱酒和几个菜,许沫沫早就把桌子收拾好了,三人围在桌子前开始吃饭。
老战友、生死兄弟见面,啥话没有,先吹上一个。
周羽放下了酒瓶子,打个饱嗝说道:“老黎,真没想到你还活着,咱们大家都以为你已经遇害了呢!”
黎星辰苦笑着说道:“我也希望我是死了,可惜啊!”他又开了一瓶,咕咚咕咚,又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说道:“唉,我现在过的这日子,还不如当时就一死了之呢。”
周羽非常感慨,黎星辰是个重情义的汉子。他为了妹妹的死,与黑狼结了天大的仇恨。他放弃了自己原本可以很美好的生活,整天生活在阴暗之中,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时刻都有可能被黑狼找上门的危险,可就是这样,他依然无怨无悔的继续着自己的复仇大计,就算受伤了,也只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静静养伤,伤好了以后提着一把尖刀,踏上了永远没有尽头的血色征程。
周羽顿了顿说道:“老黎,咱妹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你仇也报了,要说血债血还也该还的差不多了…”
“大羽你别说了。”黎星辰打断了他,复仇的事在他心中现在早已经成了一个禁忌,他不希望别人去触碰,即使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他勉强的笑道:“我现在也不错啊,黑狼虽然把我列为了头号大敌,但是听闻我的名字他们却也是闻风丧胆。还有你不知道,每次当我把尖刀捅进黑狼杀手的胸膛的时候,那感觉,哈哈,无比痛快!”他哈哈的笑着,甚至于眼泪都流了出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掩饰他心中的一丝无助和悲凉。
这是个嗜血的人,不过他嗜的是敌人的血。
“话说回来,大羽,你是怎么惹上黑狼的?”
“这也说来话长,事情还得从我接到保护沫沫的任务说起。”周羽悠悠的开口,他简单的叙述了自己从接到任务,遭遇多次追杀,然后遭受国安部和黑狼的追杀,然后被开除军籍,最后来到了这里准备营救许文克的事情,就连阅历丰富的黎星辰也是啧啧感叹他这段时间所遇事情之曲折。
“这么说你也离开部队了?”黎星辰问道。他是周羽在老部队的战友,他也不知道后来周羽已经加入了血锋,周羽倒是也没有刻意去提。
周羽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都已经离开部队的两人俱都是不胜唏嘘。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黎星辰问道。
周羽苦着脸说道:“只能再等等了。那个短命的史秘书挂了,高局长又去参加橄榄枝议会去了……”
“等等,你说橄榄枝议会?”黎星辰又打断了周羽。
“是啊!”
“如果是橄榄枝议会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上忙。”黎星辰说道。“我跟他们联盟的一个分会长倒是有一些来往,今天天有点晚了,不过明天我可以联系他一下,看能不能把高局长单独约出来谈。”
“那就太好了。”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明花暗又一村,事情忽然又有了转机,周羽和沫沫都高兴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桌上的空瓶子逐渐多了起来,两人也谈的越来越来劲,他们谈起了当兵时候的一些趣事,那时候年龄小,大家都还很单纯,倒也是办了不少傻事引做笑资。
这顿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光青岛啤酒就干了两箱,两个铁汉全都喝得舌头发直。到了后来,两人竟然勾肩搭背的唱起了军歌,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唱到了《团结就是力量》,在那激昂的歌声中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单纯而热血的军旅生涯……
许沫沫在旁边也不搭话,她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长发,怔怔的看着喝得有点高的两人,不禁也有些向往起他们口中所谈的那些绿色的岁月起来。
夜已深。
冷酷的硬汉黎星辰毫无形象的仰躺在自家沙发上面呼呼大睡,他的怀中还搂着一个空瓶子,就这样睡着了,陪伴他几年的那把屠夫刀孤零零的**在了木头桌子上,那把刀还在震荡,呜呜的响着,似乎也在倾诉主人对自己的冷落的不满情绪。
周羽也好不到哪里去,近段时间他的情绪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喝过了。今天老战友重逢,放开了喝一场,他现在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仿佛天旋地转般总是站不稳,幸好还有个暂时还很温柔和善解人意的许沫沫在旁边扶着他。
许沫沫把周羽扶进了客房,这间屋子她早就趁两人耍酒疯的功夫给收拾好了,洁白的大被一铺,两个枕头亲亲密密的靠在了一起。
许沫沫看到那两个枕头,不由得脸色一红,显然是她铺床的时候也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