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蓝眨巴眨巴着眼睛,突然抱住他的脖颈,重重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阿拓,你真是太棒了!”
展拓又笑了,在面对宁蓝时他完全没有了在军部不苟言笑又疏离清淡的模样,总是控制不住心内的欢喜。
“我这么棒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他意有所指的勾唇。
宁蓝秒懂,大气的一挥手,“随便来!”
谁让她今天高兴呢。
很快,她就为这三个字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后悔。
她像一条鱼被展拓煎来煎去,由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变成了奄奄一息的死鱼。
是她太高估自己的体力,也太低估展拓不要脸的程度了。
他简直无耻!
夜深人静时,宁蓝坚定的拒绝了他还想缠上来的手。
为了让她的拒绝显得更有威慑力,她捡起地上的拖鞋用力的拍了一下棉被,假装是包大人的惊堂木。
“展拓,再来以后的一个月都别想上我的床!”
展拓失笑,见她眉眼满是疲惫,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仍是好心情的开口。
“你在想什么,我本来就只打算点到为止。”
宁蓝:“……”
做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这是点到为止吗?
她扔了拖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拱到他怀里闭上眼睛,刚要睡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阿拓,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把刑少擎认作了阿澈?”
展拓眸光动了一下,“因为他们长的一模一样。”
宁蓝嗯了一声,“不止长得一样,性格也很相似,当然了,我说的是刑少擎伪装出来的性格。”
“可能你应该猜到了,阿澈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
展拓语气染上一丝酸意,“哦?是吗?”
宁蓝笑着拧了他腰间的软肉一把,“别吃醋,阿澈就是我的哥哥。”虽然他不这么认为。
展拓微微一哼。
宁蓝沉默了片刻,语气渐渐低了下去,“阿拓,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把?”
展拓眸光闪了闪,眼底深处是一片讳莫如深的色彩。
“嗯。”他浅浅的应了一声。
宁蓝捏着他的手指,借由这个动作转移自己复杂的心情。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眼下这个气氛正是窗户纸将破未破的时候,但意思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展拓微微一笑,注视着她忐忑的脸色,恶趣味顿时浮上心头。
“你希望我说些什么?”
宁蓝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一转身,背对着他嘟囔了一句。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听。”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展拓有可能猜出了她的不同寻常,但一直不说她会有种其实什么也没暴露的安定感。
她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对他说出她最大的秘密的。
这人态度太恶劣了。
展拓自她的后背环住她的纤腰,薄唇在她耳畔低叹。
“宝贝,我对你动心的第一次是在和真正的你见面的时候。”
“无关以前,也无关其他人,就在你出现的那一刻。”
他不在乎她的过去,只想把握现在,抓住未来。
宁蓝心里的甜立即就冲走了刚才的不满,她嘿嘿一笑,“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展拓低低一笑,笑声清润悦耳,在她心间滑过。
“我知道,在我们第一次的时候。”
宁蓝唇边笑意渐深,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奖励的吻。
“好聪明。”
展拓闭眼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原本那一次我觉得很吃亏,现在却觉得庆幸。”
宁蓝扑哧一笑,故意装作不懂的问,“为什么?”
展拓笑,顺着她的话开口,“因为我只想……”要你这两个羞耻的字被宁蓝的手堵回去了。
“你还说呢,我当时快痛死了好嘛?”宁蓝撅嘴,“一来就遭受到那等酷刑,我就想你肯定是一个渣男。”
“现在呢?”
宁蓝用唇摩挲着他薄厚适中的唇瓣,“当然是最好最好最好的老公了。”
展拓吮吸着她的下唇,感受这份温热的绵软,“所以我说,老天对我已经足够厚爱了。”
宁蓝眼眶红了红,转而说起了刚来这里时对他态度和心情的转变。
展拓听的饶有兴趣,不时的反驳几句为自己正名。
说着说着宁蓝竟然有了一种和展拓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沧桑感。
有些东西,虽然没有挑明,但比起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方式,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更让宁蓝轻松。
毕竟这种事说出去实在有些耸人听闻,她知道展拓知道,就足够了。
两人回忆了下过去,宁蓝终于想起正题还没进入呢。
时隔三年,她已经能很平静的提起那个在她前世占据了很大分量的男人。
经历种种磨难,她看开了许多。
“我和阿澈都是孤儿,我们同一天被扔在孤儿院里,所以我们一直住在一间房。”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从军,几乎形影不离,我很懒,懒得出奇。”
“一直都是阿澈照顾我,我也没什么本事,后来他为了救我死去了。”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为他报仇,然后来到了这里,本来我已经释怀了。”
“但刑少擎承认阿澈让我产生了莫大的侥幸,其实如果我够理智冷静,不会到那个时候才发现他不是阿澈。”
“可我被希望和盲目的信任蒙蔽了眼睛,所以一步错步步错。”
宁蓝冷笑一声,握紧双手,“我无法容忍他利用我对阿澈的亏欠和愧疚来利用我。”
如果刑少擎只是单纯的利用她,也许她还不会如此的愤怒。
“我绝不会原谅他!绝不!”
展拓握住她紧紧攥住的小拳头,“他蹦跶不了多久的。”
除非刑少擎就此收手,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过不了多久,他便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天堂和地狱的差距。
这三年,他碍于宁蓝‘临死之前的委托’,对刑少擎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的视而不见。
他固然因为宁蓝而冷眼旁观,可若是刑少擎做的太过火了,越过他底线太多,他不会手下留情。
“嗯。”宁蓝抱了抱他,真心实意的道,“阿拓,谢谢你。”
“如果你真的想谢谢我就多在乎我一点。”上将大人脸上很卑鄙的露出一点委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