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流洞出,草菅无命眼中仍不见安心,他手一挥,身上诡异地出现一件黑衣,披在了身上,他眼睛以下更是被一块黑巾蒙住。
天地间荡开的激流,轰在他身上,却是不能伤他分毫,只是让他身上黑衣微微起伏了丝丝涟漪而已
。显然,这黑衣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防御神兵!
“破!”弈倾天手一引,合一剑破开阴邪双流后,落入他眼帘的,便是这一幕,这一熟悉的一幕,还有······
那一道能刻进他骨子里的黑衣人影!
“是你!”脑海中浮现出在影不留灵魂中看到的那黑衣,弈倾天双眸霎时赤红起来。
就是这人,让影不留射出了破甲一箭!
就是这人,害得无情陨落!!
他怎能忘记?
怎会忘记?!
“给我去死!”怒火腾烧,弈倾天青玄再起,引动剑势余波,化出一柄巨剑,轰然斩向了草菅无命。
轰隆!一剑斩落,避无可避,草菅无命体内气凝,在体外化出他至高规则领悟的领域,轰然挡向了弈倾天的一剑。
剑与世界轰撞在一起,霎时,以两人为中心,荡起了一股毁天灭地的强大冲击波,向着四方横扫而去,
噗嗤!噗嗤!极招相抗,弈倾天、草菅无命两人,登时双双受创,喷血倒射而去,草菅无命的领域更是裂出了一道道的细缝,如同蛛网一般,让他心中骇然。
弈倾天一剑之下,不仅破开了他的领域,更是有熟悉的绝强剑意,居然透过了七妙宝衣的防护,轰入了他体内,让他受创。
弈倾天的这份剑道领悟,已然有天痕巅峰之势。
他才多大?
“该死啊!他的剑道居然如此之强!不输二代!”
“为什么我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呐。”
“好似在哪里遇到过这般剑意······”草菅无命心中念头晃过,不及细想,弈倾天雷霆一剑,已然再度向他轰来。
轰隆!轰隆!轰隆······弈倾天不顾体内伤势,脚下苍穹瞬动,紧随草菅无命,抬手,落下,一剑又一剑,连成孔雀开屏一般,不断斩落在草菅无命的身体上。
剑意与领域每一次的轰撞,两人体内都是再伤一分,然而此刻却是没有人在乎这一点了,弈倾天双眸赤红,只顾挥剑,要绝杀眼前仇人。
而草菅无命疲于应对弈倾天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哪里还有疗伤之机,若不是他有着七妙宝衣的防护,在弈倾天剑势之下,他怕早就是抗不住了!
“该死!再不寻机脱身,我怕是要折在这里了!”草菅无命心中念头才起,弈倾天又是一剑斩落而下了,这一剑轰下,杀意更盛,草菅无命五脏六腑瞬息被剑意重创。
而一剑又一剑的挥落,也是让弈倾天压抑许久的恨意,渐渐释放开来,在他体外身周凝成浓墨般的黑夜。
草菅无命目光才接触那黑夜,便是被一股至极的执念吞噬,那恨意更是如同跗骨一般,追根溯源,向着他意识世界轰来。
让得草菅无命骇然倒退开来,看向弈倾天的目光,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恐惧,“这股剑意······”
“不是梵白所有!”
“而是你弈倾天的
!?”
这一刻,在弈倾天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恨意后,草菅无命终于想起了,自己在何处遭遇过这股剑意。
当初问剑大劫后,他曾半路截杀过二代,在二代将败亡之际,便是因为二代体内突然爆出了一股至强剑意,破开他领域一细缝,让二代赢得了一线生机,从而一步登天。
赢了一命。
他一直以为,那股剑意是魔佛梵白所有,如今看来,他却是大错特错了。
要是他早知道,弈倾天初入人皇便是掌控了这般可怕剑意,他当初就该不顾一切杀了弈倾天的。
如今,悔之晚矣!
草菅无命心中念头的起伏,只是一瞬而已。
“剑四·恨无穷!”
已然再出了!
恨无穷乃是弈倾天以恨意催发的剑招,恨意愈强!剑意愈强!
面对这位害神无情惨亡的元凶,弈倾天体内的恨意可说是达到了极致,比之天荒山一战,他剑差半招就能斩杀魔神蝶,还要来得不甘!
恨!!
恨之下,以弈倾天为中心,天地阴邪乱流瞬息被排一空,只余最纯粹的恨之意,化纳吞噬着天地之力,一瞬间,便是融成了斩天灭地的一剑。
“给我斩!”
恨意灌注,弈倾天一剑挥下,方圆千里,草木皆枯,生机全无,天不再清宁,地不再厚德,万物凋零。
只余死寂!
剑意笼罩下的草菅无命,心神一阵骇然,身体为恨意所慑,几乎不能动弹,好似被那股恨意锁定了一般,能追他到天涯海角、杀他于过去未来。
避无可避!
他只能全力催动元功,在自己体外化出最强领域之力,他体外七妙宝衣黑芒消失,化出了七彩流光,一层一层叠加在一起,防御之力再增,有七七四十九增幅。
草菅无命融合七妙宝衣之力和他泰皇之境的完满领域,顿时,他身周空间一凝,宛若坚不可摧一般。
然而在弈倾天的这一剑之下,这坚固堡垒亦是没能支撑多久,四绝剑意涌动,一声哐当,乍响!
领域霎时破碎!
草菅无命身上的七妙宝衣,光华凝滞,黯淡无光,有刺耳的嗤啦声,随着道道裂痕在七妙宝衣上蔓延而响起,血色从裂痕中溢出,如柱涌一般。
弈倾天一剑之下,领域碎,宝衣裂,草菅无命瞬息重伤!
噗嗤一声,草菅无命吐血,倒退开来,他身上七妙宝衣炸开,道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在他身体上浮现,惨不忍睹。
而弈倾天剑意不减,不杀他誓不罢休,继续向着他洞穿而来。
见到这一幕,草菅无命眼中恐惧浮现,有身首相分的死亡感觉,在他心中升起。
我恨啊!要是我能······草菅无命心中悔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