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枭浑身一颤,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臂上躺着的人,脑海中回想起一夜的翻云覆雨,仿佛有颗***在脑海中爆炸,轰的他耳畔嗡嗡作响。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杨妙雪吗?怎么会是安子琪?
聂枭有些崩溃的抱着脑袋,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身边之人轻嗯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看向旁侧。
安子琪缩了缩肩膀,好看的柳叶眉拧在了一起,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她酝酿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将眼皮抬了起来,看向聂枭。
四目相对的瞬间,聂枭顿感手足无措,赶紧将目光挪开,蠕动嘴角,想说什么,却张张嘴又吞了回去。
两人相对无言,安子琪缓缓从床上坐起,伸手摸到床下的衣服,动作缓慢的往身上套,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说。
聂枭也不敢去看,只能心惊胆战的听着耳边的动静。
片刻后,床铺突然上升,安子琪已经起身,站在床边,不知在做什么。
聂枭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目光直视着他,不得已抬起脑袋,对上安子琪的目光。
安子琪轻笑一声,仿佛这般尴尬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那个,我……”
“快起来吧,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安子琪打断他吞吞吐吐的话,一手拾起床上的外套。
聂枭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他轻嗯了一声,点点头,也穿上衣服钻进浴室洗漱,整个过程脑子都处于混乱中,想着该如何给杨妙雪交代,又该如何对安子琪说明之前与杨妙雪的事。
思来想去,他自己都被困住了。
很快,收拾好后,聂枭站在浴室门口,竟有些害怕出去与安子琪见面,但逃避解决不了根本,无奈之下,聂枭猛地打开房门,并叫了一声安子琪。
然而,凌乱的房间中空无一人,唯有半掩的房门随着平安轻轻晃动着。
聂枭望着大门有些发怔,良久后才收起凌乱的心思,也准备着下楼了。
楼下,几个女人坐在饭桌旁,正在吃早饭,而他的那一份早早被准备好,放在桌上,几人见他下来的身形,对他招招手,让他赶紧过来吃饭,聂枭额首,动作有些僵硬的走了过去。
面对低头不语的杨妙雪和安子琪,深深的罪恶感在心头滋生。
他收收手心,十分尴尬的坐在桌子上,拿起一块面包吃了起来,表情有些心不在焉。
“聂枭,今天我们便去办转让手续,你的意见呢?”杨妙雪开口道。
聂枭垂着眼眸,还沉浸在自我纠结的世界中,浑然无知。
“聂枭?”杨妙雪再次叫了一声,聂枭依旧没有回应,她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疑惑的看着他,安子琪几人也同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似在猜测着他此时在想什么。
“聂枭?你在想什么?”杨妙雪朝他面前靠了靠,微凉的呼吸飘到他脸上,带来阵阵痒意。
聂枭一个哆嗦,猛地抬起脑袋,正好对上杨妙雪那双裹着一层凉意的眸子,心里咯噔一声。
“啊,抱歉,你刚说什么?”
“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杨妙雪口吻担忧的问道。
聂枭连连摇头,扯了扯嘴角,回道:“没事,你们刚才说什么?”
“嗯,我们准备今天带你去公司,跟他们说说转让公司的事。”
聂枭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但回答的事情十分随意,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杨妙雪顿了顿,将身体收了回去,沉着脸继续吃饭,没说什么。
一场诡异而又尴尬的早饭结束后,聂枭、杨妙雪与安琪三人一起开车前往华城集团,车中几人都处于沉默中,气氛诡异至极。
直到,车子停在了公司楼下,杨妙雪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关于转让的事,昨天我已经给公司里的人说过了,所以待会你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聂枭点头,从车子里走了下来,随着杨妙雪两人一起进了公司。
刚从旋转门走进去,便有几个男人迎面而来,将几人堵在大厅中。
“杨总,听说你要将公司转让给其他人,这是真的吗?”其中一个留着满嘴胡子的中年男人拥了上来,整个身体几乎要压到杨妙雪身上,聂枭见此,走到她面前,将人刻意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杨妙雪面若寒霜,平静道:“对,他将是华城集团未来的总裁。”
说着,她目光柔和的看了眼聂枭。
男人脸色一沉,顿时发起抗议:“杨总,再怎么说,这公司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公司,你这样草率的做出这种决定会不会不太好?”
“就是啊,杨总,你还是再重新考虑下吧。”男人身后的其他几个股东与员工也纷纷附和他的话。
杨妙雪态度依旧坚决,表明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一时间惹怒了人群中的几位股东。
“杨总,你不能这样,这不是小事,再怎么样你也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
“就是,杨总这样做的话,怎么让我们心服口服?”
一时间,一群人中议论纷纷,各个七嘴八舌的指责杨妙雪的不是。
聂枭扫了众人一眼,突然看见人群中有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神色怪异,几人并没参与转让公司的议论中,而是躲在人群后面,相互对视,似在谋划着什么。
聂枭神色突然警惕,将离自己有点远的安子琪也拉了过来,护在身后,安子琪微讶,抬起脑袋,茫然的看着他。
聂枭瞥了她一眼,莫名其妙生起心虚感,他快速压下脑袋,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局促。
几人的斥责声越来越极端,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杨妙雪面无表情的面对众人的指责,突然厉声开了口:“既然你们这么说,那请问这个公司到底谁是总裁?”
一语,让众人纷纷停住了议论,互相面面相觑,顿时无言以对。
“既然我是这个公司的总裁,我自然有资格决定转让的事,若是你们不同意的话,大可提起包袱走人,华城概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