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台池,一株凡草屹立苍穹,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如无双神剑,有一往无前的锋锐之势。
池荷之上,许多人都如卢升一般,静待师的讲解,想知晓这株草的道,如何能斩落世界树之道。
苍的实力毋庸置疑,可要以区区株草道,斩落古道之中,能与九宫道舟比肩的大世界树之道,这并非光是实力就可以做到的。
两人比较的并非是这个,而是对古道法的理解。
显然,卢升输了,以这位在大世界树之道上的造诣,早已远胜许多人,可依旧败的很彻底,被苍的株草之道一击而败。
“大世界树之道,依人而不同,可其根本不变,其身则为树身,其道则为树道,神通为枝叶也好,法则为枝叶也罢,然而根却唯一,那是大道之基”
“今世法,以修灵为主,古道法,以修道为主,然这两种,本质相同,都是大道之路”
“苍的道,形如株草,可这一道之内,却比大世界树之繁茂还盛,其一道蕴万道,似一草却为一界”
“这是大道至简啊”
青莲台池上的师赞叹,以他的学识与眼界,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实在羞愧至极。
可谁能想到,一个尚未世间称尊的年轻人,纵然为成王翘楚,可那是战力上的评定,而非悟性上的。
当世一代,战力以王为尊,帝资为极,而悟性之上,有玄灵三境之论。
可这玄灵三境,玄心境,明灵境,真我境,玄心灵明晓真我,乃是今世法对悟灵契合的划分。
但要涉及古道上来,却万分困难。
这苍的资质,在座之中,几乎没有人能够比肩,真的可谓悟道如妖。
座下,莫然闻言,微微点头。
东府之师,确有古今大才,他从未小看过师,仅是提出自己的理解与看法。
古道,修道,皆在道字。
昔年,他曾与道门的那位谈过,亦有较量,那一战,在道法上,他确实输了。
便是东府修道的那些怪胎,或许都比不上那位。
西地第一人,道门夜萱!
这是一位修道奇才,其修道之心如磐石不动,心智绝坚,当世之中,怕是没有人可与她相比。
或许唯一可以相较的,便是冠绝三院的那位君无情。
可两人却截然不同,一个寻的是真道,一个寻的是红尘,一个欲为仙,一个欲为人。
道门夜萱,太超然,不懂红尘,不食烟火,她生来,便是为道,为寻真道。
“世界树之道,并非不对,此道修习易,而精于难”莫然开口,一双手掐诀,让那株凡草变化。
天地一株草,煌煌之势莫可阻也。
可这一株草,忽然间生出了根,千丝万须盘杂,种在云端。
随后,草上诞出了叶,一叶,两叶,一瞬万万。
以白云为土,以天为盖,其身耸入无尽,绿色的枝叶遮天蔽日,仿佛将整个第六峰的天都给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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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峰的青莲台池,仅是六峰中的一处,此峰之大,无边无垠,除却这里外,亦有不少修古道的场所。
九曲溪流山间,这是一处与青莲台池相仿的道场,如今有许多盘坐冥悟的人齐齐抬头,被天空的景象所动。
“先有九霄雷霆,后有虹桥连天日,这是青莲台池传来的动静,如今这遮天之象,莫非也是同一人吗”
“大世界树之道,此道浩瀚,比寻常古道法都要繁杂许多,修这一道的人,讲求的是循序而渐进,厚积而薄发”
“但现在,这接连的异象,是有人在此道境界上数次突破了吗”
“我院中,又多了一位古道法的妖孽啊”
山巅云海观,万里云层中,异象如画,演变大千奇景。
这里同样是一处古道场,有师讲道,以云之变化,点出大道之变化,为道场中的弟子解惑。
可现在,白云之中出现了一缕绿光,由远及近,直至遮天蔽日,连这道场内都被这种绿光所映。
“是大世界树之道的翘楚”
“是那卢升吗,不对,这气息比那位强悍了太多!”
“难道是昔年的景象再现,有人在青莲台池悟得无上道!”
神道第六峰,各地惊动,这才不过半日不到,接连出现各种离奇的异象。
修古道的道场太多,青莲台池的大世界树之道,九曲溪流山间的百川汇海之道,山巅云海观的从云之道等等。
这些都是东府之底蕴,古道之辉煌的典例。
神道院,讲求的便是道,而这个道,大多为古道。
“一株草,于一瞬间化成世界树!”
青莲台池,各大天骄震惊,亦有不少女弟子溢彩连连。
大世界树之道,为古道中最为斑驳繁杂的一道,可这位苍,仅在此间听讲半日,此前从未修过这类。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位妖孽,半日不到,修此路的造诣远胜他人,就连师都赞叹,认为此间光以悟道相论,无出其右者。
“你应修大世界树之道啊,九宫道舟之路,虽称盖代,可那条路,真的太艰难了”台上的师开口,带有一种惋惜,更有一种希冀。
苍在大世界树之道的造诣天人,若转修此路,以这位的悟道之才,几年之内便可大成,同样不弱于如今所修的九宫。
而且,大世界树之道,讲求长生道意,绵延不绝,不会与这位的神藏有冲突,反而能为其提供更大的可能。
莫然闻言,苦笑摇头,道:“这条路不适合我,世界树之道与株草之道,都是大道法,本质与九宫道舟相似,无法解决我自身的问题”
“以你的修为,早就可以开辟出九宫圆满,你未曾去尝试,而是观遍书峰,想必是为了穷古今当世之法?”
师讲道,他的智慧非凡,自然能看出这些。
可一言,让许多院内弟子都震动,苍竟打算穷古今当世之法?这是要仿效那个君无情吗。
“不错,我欲走此路,穷古今当世法,寻到属于我的道”莫然起身,向这位师回礼。
青莲台池,大世界树之道,他已悟得,故而无需再在此地听讲。
可第六峰中,还有许多古道场,这是他的寻道路,从古于今,寻唯一真我路。
老人长叹,望着远去的身影,竟也会有一种失落感。
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站在青莲台池中央,继续为诸学院弟子讲道,自然,也是为他们解惑刚才的大世界树与株草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