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关于钱的烦恼郑雅是不可能告诉手冢的,所以这边的手冢除了偶尔感叹“汉语真的博大精深”外,最大的烦恼还是自己手臂的治疗方面的问题。当然,治疗左手肘的同时,他也在用心的训练自己的右手,就像雅雅说的,要变得更强就不能有弱点留给对方去攻克。他答应过雅雅,要把自己的右手变得跟左手一样强,甚至更强。
“够了,国光!你的右手已经出血了你感觉不到吗?”伊兰卡心疼的冲进场地,拦住了还在不停挥拍的他。
手冢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握拍的地方,真的有殷殷血色渗出,他竟没觉得疼。因为他知道,这还不够,比之自己的左手还远远不够。左手的训练他必须听从主治医生里约小姐的,然而右手的训练他没必要听从任何人的安排,他完全可以自由支配。
机器还在不停的出球,手冢低声对她说:“请出去,会伤到你!”说这话的同时,他已经在瞬间用渗血的右手为她挡下了两个高速旋转着飞过来的球。
伊兰卡固执的不肯离开,手冢一个没注意,她就被一个高速球砸中了脑袋,正中眉心,伊兰卡当场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所幸手冢一把扶住了她,她才没有跟大地亲密接触。难得的如此亲近他,这等机会伊兰卡怎么可能会放过,扶着眉心斜斜的靠进他的怀里,戚戚的叫着:“呃,我头晕……”
手冢再是镇定的此时脸上也添了忧色,他甚至一闪念想到了当初不二由雅冲过来找不二时被自己砸中额头的情景,也因为那一颗球,命运的送来了他的雅雅。
“喂,我头晕啊,你发什么呆?”不满的抱怨他的迟钝和呆愣,伊兰卡打算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而事实是她的头此刻确实很晕。
“抱歉,你先躺一会儿,我这就去请医生!”这里是草地球场,完全可以躺的,手冢说完放她在草地上躺好就准备离开。
不料却被伊兰卡拉住,继续哀哀的抱怨:“我这次受伤都是因为你啊,你就打算把我这样扔在这儿吗?不要……你一定得负责到底!”最好是以身相许,伊兰卡抚着钝痛的眉头,窃喜的想,这一球,砸的还真是时候,她赌手冢的善良。
果然,她赌赢了,手冢蹲下身,把她背在了背上,快步向医院走去。伊兰卡稳稳的爬在他的背上,幸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刻,只觉得这次的德国之行真的没有白来。这样一个优秀清冷的男孩儿,却又如此绅士善良,自己还真是拣到宝了。只要被他喜欢上,那就一定是一生一世不会变的幸福了。
“国光的背好宽好温暖~”
伊兰卡轻轻的在他肩窝蹭了一下,激的手冢全身汗毛直竖,手上一个不稳直接把她丢到了地上,竟不知真的是手不稳还是某人故意的。再善良的人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他是手冢国光。这个背可以用来助人为乐,可以挑起重担,可以被他的雅雅批判说“好瘦好膈人,要增肥哦,那样靠着才舒服”,甚至可以承担起他和雅雅未来的家,却不能给别的对自己有明显意思的女生依靠,哪怕她刚刚真的是因为自己受伤。
“手冢国光,你干什么?要摔死我了!”伊兰卡揉着屁股站起来,苦着脸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眉心疼一些还是屁股更疼一些了。这个该死的烂冰山,她就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吗?她伊兰卡好歹也是个公认的大美人啊?
“抱歉,看你的精神状况,应该一个人可以行走了吧?我陪你一起去看医生,请!”手冢立在一边,在离她一米远的位置站好。
“不可以!非要你背我!”反正已经没形象了,她才不管呢,今天非要他背自己过去不可。
“伊兰卡小姐,身体是自己的,请爱惜!”说完,手冢转身回了刚刚所在的球场,继续练习。
“手冢国光!!”伊兰卡气的差点儿吐血,什么疼都忘了,就想冲过去问个究竟。
训练停下的这段时间,给了神经末稍反映的时间,再握起球拍,手有些隐隐作痛,无奈的叹了口气,手冢收拾了网球包,准备回去休息一下,处理一下伤口再做计较。从伊兰卡身边经过时竟连一眼都没有看她。
被彻底无视的伊兰卡气的跺脚,想冲过去质问时却被美丽的里约小姐拦住:“伊兰卡,你确定你的额头不用处理一下吗?它有些肿了。”手冢刚刚是因为看到她来了才那么放心的离开的吧?很善良的孩子啊!虽然手冢只比她小十岁,可她还是习惯称呼这个年龄段的小鬼为“孩子”。
“真的吗?”伊兰卡抬手摸摸,真的肿了,真的好痛。
里约好笑的看着这个倔强好强的女孩儿,又侧头望了眼已经离开的那个拔挺的身影,暗叹,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少年老成吗?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的呢?学习压力还是来自家长的望子成龙的压力呢?恩,这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里约小姐,那个手冢他有什么忌讳吗?还有他的弱点是什么啊?”知己知彼,才能对症下药啊。
“忌讳?弱点?很多啊!你指那个?”是人就有忌讳和弱点,否则就不是人而是神了,很显然,手冢是人不是神。
“感情方面?”伊兰卡大胆的问。
“哦~?”一切了然于心,里约认真的说,“忌讳吗就是,别说你喜欢他!”
“为什么?”
“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了!你也知道,他那人死心眼啦!”这话,里约是刻意说给她听的,因为整个医院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喜欢手冢,可手冢另有所爱。
“怎么可以?!不行!他只能喜欢我!”伊兰卡气愤的跑开了,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里约很想提醒她她的额头还肿着,可张了张口,最后溢出的只有一声叹息,如今的小家伙们还真是人小鬼大,想自己当年十五岁的时候,那里知道什么是情爱啊?那个时候只是朦懂的对某人有些好感和莫名的期待而已,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谈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