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真的甘心吗?”
做完右腿跟腱手术的那天晚上,郑雅接到了樱乃在美国的电话,知道越前在那边还不错,不日就要跟他的教练一起前往澳洲参加澳网公开赛了。
“不甘心什么?”手冢接过她递过来的电话,有些明知故问的味道。
郑雅抿着嘴笑着看他,那样子仿佛她什么都知道了,又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就等着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呢。
“网球吗?”手冢望着她,风轻云淡的问。
“除了网球你还有什么别的不甘心的吗?”郑雅撇了下嘴,因为他的风轻云淡而纳闷,他的态度好像她之前的紧张都是多余的一般,让她觉得自己瞎担心了。
“有啊。”手冢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转向了窗外,大有刻意装深沉的意思。
“嗯?”郑雅惊,张大了眼睛看他。
“关于没能娶一个温柔的妻子这件事让我觉得蛮不甘心的。”手冢慢慢的说了句,还不忘去瞧她的脸色,在看到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时嘴角不由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知道手冢是故意逗她,郑雅哪肯示弱,扬了眉笑:“嗯,是啊,关于没能嫁给一个幽默风趣的人这件事也让我觉得很不甘心啊!”
“你就贫吧!”手冢斗不过她,心里有些闷闷的,手里拿了一本书去瞧她的小脑袋,也没用力,敲过后就找个位置去看书了,不再理她,免得被她气死。
郑雅也不在意,只是揉了下被他敲过的地方,往被窝里钻了钻,只露出个眼睛看他,看他一个人坐在病房的窗户边安静的看着书,那份恬静的感觉让人觉得安心而美好,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身上,暖暖的橙黄色,他周身仿佛蒙上了一层光晕,郑雅静静的看着他,哪怕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看着,也不会觉得无聊,只有满满的知足和甜蜜让在胸臆间满溢。
啊!对了,手冢到最后也没有告诉她到底有没有不甘心,关于网球,就这样放弃。很久之后郑雅才想到这个,突然明白手冢之前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想要岔开这个话题,自己却真的被他给绕进去了,唉,手冢在应付她这方面,真的是越来越有办法了啊。
虽然很想知道,可她已经失去了再去问的先机,不过隐约的她也觉得自己明白了不少,人嘛,总是要长大的,就像她小时候想要当一个小说家一样,那个时候她还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拿到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呢,而结果呢,结果她大学的时候选学了服装设计,跟文学专业风马牛不相及。
少年时期的梦想只是梦想,努力的实现了自然好,实现不了就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变成爱好也没什么不好嘛,更何况手冢想要站在世界舞台的顶端的梦想已经实现。
少年的梦想已经实现,他也不可能打一辈子的网球,那么就把它变成爱好好了,偶尔玩玩儿,就好似和老友聚聚,感觉蛮好的,不是吗?
人啊,一辈子不可能只奔着一个目标活着的,总要换换其他的活法才算没白来这世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