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了。”迹部看了看屋子里的挂钟,道。
“恩……”耳鬓厮磨间,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再等会儿……”
“别了,等会儿幸村等急了。”迹部推我。
“这会儿怎么这么大度?嗯哼”我笑着点点他的鼻尖。
“……”迹部瞪了我一眼,“本大爷是不分轻重的那种人么?”俨然一副很是正经的样子。
“恩恩,当然……”在迹部威胁的眼神下,我识相地顿了顿,“不是……”然后便笑弯了眉眼。
“哼。”迹部不顾我的挽留起了身,“你快去吧,本大爷知道怎么做,只要你在,只要你还……在乎我……本大爷便不后悔!!”他背对着我,阳光从窗户中透进来,看着他的背影,我并不知晓此时我眼中的温柔足以溺死人。我只知道,但得此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从身后环住他,从他脖颈处慢慢上溯。
“别闹了,不早了……”迹部嘴上这样说,但是也没拒绝。
又磨了一会儿,我才终于和迹部走出会长室,迹部去天台,我去医院。
在办公室询问了幸村的状况,医生只说很沉默,暗暗叹了口气,还是不能接受现实么?
我敲了敲半掩的门,床上的幸村回过头来,苍白憔悴的脸色难掩风华。
“你来了。”幸村微微笑了笑。只是总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
“恩,我来了。”我自然不能让他看出我的担忧,这种时候必须给他信心,“还带了你喜欢吃的。”我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你吃过了么?”幸村看我在床头摆好饭菜,问道。
“还没,陪你一起吃。”我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
“恩。迹部他……”
“没事了,我今天早上和他谈过了。”我盛好饭,避过幸村的手,“我喂你。”
“……”幸村闻言脸色一黯,“是啊……我现在连吃饭都是问题了……”
“精市!!”我叹了口气,舒缓语气,对有些被我吓到的幸村安抚道,“这只是暂时的,难道你不愿意我喂你么?恩?
“当然不是。”幸村摇头否认,“我只是……”
“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打断幸村,怕他一想下去就钻了牛角尖,“来,吃饭吧,难道你想饿肚子?”
“恩。”幸村笑笑。
“最近比较忙么?”端木柔柔的嗓音平复了我有些疲累的心情。
“唔,幸村病发了。”这些话也只能和端木说说了。
“病发了?就那个神经根炎么?”端木似乎一愣,“我记得后来好了?”
“恩,对的,不过他自己不知道啊,我又不能说,安抚他的情绪挺困难的。而且,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因为我们的来到造成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变故,节外生枝就不好了。所以还是要尽力去找办法医治。”
“这倒也是,不过别忙坏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端木总是最省心最善解人意的那个。呵呵。
“没事,最近还好,过段时间再说吧,如果有事一定会找你的,你可是我的贤内助啊。”我笑。
“你好好休息,别忙坏了,晚安。”
“恩,晚安。”
第二天,发觉忍足似乎欲言又止,但我急着去看幸村也就没问,想着要不下午再问问。
到了医院病房,却发现空无一人,我吓了一大跳,忙拉住旁边走过去的护士:“怎么回事,这个病房的人呢?哪里去了?”
大概是我有些凶狠的神色与焦急的口气吓到了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就在我耐心殆尽想要换人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这……这个病人被安排到顶楼去了……”
“顶楼?”我一愣,那是顶级VIP病房,我当时来不及动用自己的权力,安排的这间私人病房也还不错,我也就没有调换,毕竟动作越多被发现的几率越大,在允许范围内做些事应该还是没关系的。
“是……是的。”
“怎么会换到顶楼的?”虽然对这个护士知道内情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问了问。
“据说是忍足少爷打过招呼的。”没想到这个护士居然还真的知道。
“忍足侑士?”我一愣,终于明白为什么早上他一脸的欲言又止。这家伙,做了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还一脸犹犹豫豫的。失笑。真是可爱。
在顶楼,我找到了精市住的病房,但是敲了门之后却无人应声,打开门也是空无一人。
心头再次一晃,心思一转,这座楼是有天台的!回身奔向天台,果然在天台边沿看见了幸村。
呼吸一滞,没敢出声,生怕吓到他。但见他扶着栏杆,似乎在凭栏远眺,这么高的楼层,风自然不会小,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有种他会就此乘风归去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我慢慢走近,最终在他身边站定。
幸村似乎一愣,才发现是我:“晴明?……”
“天台太冷,我们下去吧。”我将他被风吹乱的发重新理好,微笑道。
“恩。”
“手很冷么?”看着他原本毫无瑕疵的手因为最近短短一段时间的点滴而变得有些肿,经脉处显得有些青黑并有小小的针孔结痂的痕迹,看得我心疼。而冰冷的液体灌注进身体,显然是不会舒服的,记得以前端木打点滴都会弄个热水袋来垫着防止手太过冰冷失去知觉,对了,还要喝点糖水什么的来缓解药进入身体循环后的苦味。
“还好。”
我皱眉,直接伸手去摸,果然不出意外的摸到了冰凉一片:“这有什么好说谎的,嘴硬的滋味怎么样?”
“……”幸村只是低头不说话。
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他的手小心的抬起来,将我的手垫下去,再将另一只手盖在没有针的地方小心摩挲:“我等会儿去买个热水袋,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恩?还有,来吃颗糖。”正好昨天从向日那里没收来的糖果,现在找到了它的最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