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忍足谦也没有机会双打,可是,忍足侑士也没有和他对上,我们家侑士的对手一个小屁孩儿,跟越前一个年级的孩子——总是追着越前君叫怪物的孩子。
越前君来的时候,很直白地道,“我白不是来看冰帝比赛的咧。大姐。”
那还在就高兴地叫起来,“我知道我知道,越前是来看我的比赛的吧!哈哈,这一回暂且放过你,以后我已经要和你打一场,越前怪物。”
越前“·······”
我大度,他一定后悔么有坦率地承认自己是来看我们比赛的。
对于越前君的出现,我是极惊讶的,“我以为你回美国了。”不是说之前有比赛的么?
越前君不高兴了,甩都不甩我就跑了。
乾贞治同学尽责地帮越前回答,“美国的比赛早就结束了。”
“哦,那就是赢了美国的比赛再回来参加的全国大赛么,原来如此。”我怎么才知道呢?都没有和我说起过。
沈南歌和忍足默默地走开了,迹部安慰我,“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没在意而已,乖,别想了。”
走在前面的越前君似乎踉跄了一下,很快就走得没影了。
青学一个学校的人都来了。
冰山手塚部长是这样说的,“虽然没机会进入全国大赛,不过,能够在全国大赛上面观看,见识全国各地的高手,也能够间接提高网球水平。”
然后郑重的对迹部道,“迹部,不要大意地上吧。”
迹部理所当然,“为了冰帝的荣誉,当该该如此。”迹部看了看我,一种势在必得的神色出现在他脸上,“同样也为了我的梦。”
我只默默地站在迹部身边,握着他宽阔的手掌。
接下来的一局单打,由桦地对上对方的力量型选手。拥有超强悍的模仿天赋的桦地,在面对对方的强悍力量,也毫不逊色,两个人大的旗鼓相当,最后一同累到在地。
而那颗黄色的小球,飞跃场地,擦着球网——落在了桦地的这一边。
很不幸的,冰帝输了。
冰帝的特色在于,能者居之,只有最出色的人才有可能站在正选的位置上,因此,冰帝的正选们,可以说代表了冰帝网球部最强悍的力量。
这个,和卧虎藏龙的四天宝寺不一样。他们,有被冷藏的王牌。
所以接下来的这一局双打,饶是在沈南歌的强度训练之下迅速提升的日吉若和向日,他们,也比不上貌似被踢出网球部的对方双打选手之一。
虽然很遗憾。这一局的双打,输了。
向日和日吉若被榊监督狠狠教训了一顿,并且撂下狠话,如果再输一次,他们的正选位置不保——如今已经很岌岌可危了。
我很担心。
但是迹部没有半点迟疑,“用一句中国的话,‘网球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向日,他太松懈了。”
最后的残局还要忍足还收拾。两胜两败的结局,在榊监督看来,的确不是什么好看的结果。当然,沈南歌对此是完全不抱希望了。
他老人家一向自恃盛高,既不看待这样的势均力敌的对抗,他更喜欢的是——单方面的屠杀,然后留下尸体给他做实验。
啧啧,他是我们当中最恶心的那一个了。天知道忍足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才看上他的。他又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才遇到了忍足侑士这识人不清的孩子。
更过分的是,荆明月居然将忍足拐进了荆氏,这就给了沈南歌更大的方便了。
我暗自咬牙,为什么当时我下手不快一点,把迹部弄进荆氏不就结了,现在才出现这么一大堆麻烦。
不然,站在沈南歌的位置优哉游哉地看戏的人,就是我了。
真是失策。
可爱的小子刺激了越前君脆弱的神经之后,又被忍足给刺激到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和忍足比起来——绝对的单细胞动物,除了网球,脑子里大概就没有装别的东西。
所以,被忍足弄翻真的不是他的错。
如果站在忍足位置上的人是迹部,说不定他还会有赢的可能性,可惜那是忍足。
本来就已经很深不可测的非人类,在荆氏被荆明月、斐墨甚至还可能是父亲大人“指点”之后,不处五年,他就一定能将沈南歌压得死死的。何况是现在的远山金太郎那孩子。
所以,真的不是他的能力不够。
要怪,只能怪忍足心眼儿忒多了点。真的。
月坤无声无息地走了。
在比赛结束之前,他已经没有人影。
我真不知道他明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过来一趟。
人的思维果然是千奇百怪,绝对不要用自己的价值观衡量别人的行为,因为,你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就像,那个没事找事的岳宝儿。
我说的是真的。
就是一个没有下线的胡闹。这一回,已经将迹部订婚的事提上日程,甚至还公开表示,会抚养迹部在外边的孩子。
听得我一脸黑线。
搞得好像我欠了她什么似的。实际上,可是她在抢我的男人。
为了报答她的“好意”,我直接把迹部留在了公寓,就连迹部在东京的私宅都没让他回。
长期居住和住一个晚上的意思完全不同,迹部可能不知道。所以,当沈南歌拿着一根可爱的卡通围裙给迹部的时候,迹部差点就跳窗跑了——如果不是忍足眼疾手快拉住了。
对于迹部求助的目光我全然看不见。
开什么玩笑,我要是管了,沈南歌就要将事情推到我头上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所以,当迹部和沈南歌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稀里哗啦,还夹杂着沈南歌怒气冲冲的吼叫的时候,我和忍足把游戏的声音开得巨响,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
一个小时后,被沈南歌从厨房里赶出来的迹部崩溃了。
他哆哆嗦嗦接下围裙,骄傲的脸上满是狼狈,眼睛看着我就没有动过,“本大爷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吗?”
我摇头。
忍足点头。
“喂,你干什么?”
忍足面似不忍,“迹部这样的,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人,今后就是进了荆氏也不会得到认同,还是早点知道早点后悔好。”
迹部“·····”
沈南歌黑着脸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盘烧焦了的牛扒,往桌上一扔,“喏,你的晚餐。”我脸黑了。
可怜巴巴地看向迹部,迹部很明智地扭头,当做看不见。
那两只没良心地吭哧吭哧笑了。
生活就像是平静的湖水,偶有波澜,都充满了欢声笑语,但是,突然出现的惊雷,也会让平静的湖水被搅得波涛汹涌,浪打风吹。
穆安突然出现在冰帝的校园里,开着顶级跑车,穿着一丝不苟地休闲服饰,站在车前,看着我出来,便高声让我原谅,并且带着半欣喜半期待的表情告诉我,“亲爱的,我愿意为你和孩子负责,所以,你并不用找别的人帮你。”
岳宝儿她像是约好了一样,欣喜地嚷道,“原来不是景吾的孩子!谢天谢地,我终于不用当现成的妈妈了。”眼泪婆娑,“景吾,我真的怕自己做不好。”
我想我真该宰了这两只才好。
也不用现在盯着围观众人对我们好奇的眼神,满是探求和愤恨,甚至有的还打算看迹部的难看。
我头一次认识到,人类世界——果然不如古族界好混啊。
不论我和迹部跑得有多快,这件事的影响相当之大。迹部家的股票也因此有所下滑。
针对的对象只是迹部身后的迹部家族,迹部的父母,他们可以对穆安当初的行为置之不理,是因为当时,迹部夫人将我定位为迹部的妹妹的位置。
但是今天,岳宝儿这么一说,再加上前些日子她在冰帝众目睽睽直线所说的,她一定会加紧时间让迹部订婚,而迹部一定婚——我们便没有再在一起的理由。
穆安这样的计策,虽然老套,意外的有效。
只能说,穆安相当的了解人心。
现在,我们,全然没有办法去瓦解他的计划,迹部的父亲,从欧洲赶回来了。
迹部可以和他的母亲对抗,但是对于父亲,完全没有办法。男孩子,大多会对自己的父亲有濡沫之情,对父亲的畏惧,多余亲近。
迹部这样的人,自然会有一个强大的父亲。
迹部回了迹部家本部。
沈南歌难得很沉重,甚至劝道,“就算你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们也会养着你,这个,你不用担心。”
“你真是一只乌鸦嘴。”很多年之后,当这一只乌鸦嘴被父亲大人追着打的时候,我在一边说风凉话,就像现在他对我一样。
简直就是一语成鉴。
专门掌管预言的长老都没有他这么准。
不过,我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妥协,我只是给荆明月打了一个电话,聊了一点往事,说了一点趣事,还说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然后,挂了电话。
沈南歌仍然在冰帝的网球部训练。我再也没有去过。而是躲在茶道部。
现在茶道部的人对我是完全的同情,也不给我添堵。甚至竹内也过来凑热闹,“反正迹部就是一水仙花,他最爱的还是自己,你这样,我完全不意外。”
我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喜欢他么?”
“喜欢啊,现在还是喜欢。就是在你们在一起之后,我就完全不会想要和他在一起了。现在么,我还是远远地看着好了,然后找个我爱的爱我的,好好地过一辈子。”
竹内说这话的时候,眼光灼灼,看着远方,眉宇间全是晴朗,仿佛真的将事情看透了一般。
八千草难得没有和她斗嘴。
桐敷仿佛也看开了,“那是当然。好女人,怎么可以再一棵树上吊死?知错能反,还不晚。”
原来和我在一起之后,迹部的身价已经直线下跌,哎,可怜的迹部啊。
怎么就招惹上岳宝儿了呢?
岳宝儿动手的时候,穆安也在动。
他动不了荆家,动不了父亲大人,他走得的柳生家。
柳生家。
柳生爸爸柳生妈妈。柳生比吕士。穆安。
还有,我。
这气氛,可真诡异。我进门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我身上。
穆安很温柔,“小瞳,你终于回来了?”
我就要炸毛,柳生赶紧拉住我,“先休息休息,坐了车,累了吧。”
我心知柳生要问我话,于是道,“哥哥陪我?”
两个人蹭上去。柳生关上门,其实根本不用关的,反正穆安都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该迹部上门的吗?”
“我怎么知道。那两个人,一个就像八爪章鱼一样抓住迹部,一个就来恶心我。天知道我怎么那么倒霉。”
“知道就好。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就是那么办喽。爸爸妈妈没有答应他什么吧?”
“妈妈倒是想,让爸爸拦了下来。我看,你最好出去避一段时间,他,很危险。”
没想到柳生的直觉这么好。
“不用担心。他不会对我怎样的。我怀孕的事,他怎么说?”
“怀孕?”柳生愣神,可看我冲他眨眼,很快反应过来,“他说一定会娶你,为你和孩子负责。父亲说你还小,独自也不显,而且,也不知道他的为人,所以要缓缓。”
“哇哦。他还真敢说。”
“啊?”
“没什么。我去把他弄走。”
和柳生夫妇打过招呼,便直接拉着穆安走人。
他也乖乖地任我拉走。嘴角含笑。
“你还真是吃定我了。不过嘛,看来那几年,我们还没白相处。”
“宝生,你在生气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无奈。你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有好处的。你该知道,我已经是荆氏的弃子,不会再有作用。”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份,还有你。”
“哇喔!说得真不错。可惜,已经太晚了。如果当初你这样说,我会毫不犹豫地听你的,荆氏不要了,什么都不管了,只为了和你在一起。”
“是吗?就像你现在和迹部在一起一样?”
“没有。我还是有底线的。为了和迹部在一起,我已经放弃了荆氏的身份。变成了现在的柳生瞳。”
突然笑起来,“其实,你可以告诉柳生夫妇,我的真实身份的。这样,我连留在这里的理由都没有,那样,不是更你的风格么?赶尽杀绝!”
“不论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当初,只要你答应,我们也会想以前一样在一起,不管是长老会还是文宸月,都不可能拆散我们,是你放弃了。”
“不管长老会还是文宸月?哈!你真好玩!你在窃取了荆氏的秘术之后,告诉我,只要我教你如何适用,你就会像对待情人一样对待我?穆安,我该说你聪明过头了吗?”
“因循守旧本就是古族的弊病。如果融合,会孕育出新的生命力。”
“如果我让你将穆家的秘术送给我,你会愿意?”
“从前,如果对穆氏的利益最大化,我没有意见。现在么,”他伸手揽住我的腰,“只要你嫁给我。”
我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
打在他的脸上一声脆响。
他不急不恼,甚至嘴角上翘的弧度都没有变化。这样的穆安,比三年前,更加让我觉得心寒。
他的心里,早就装不显任何东西。
我还在这里做什么。
想要劝阻他么?他认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绝不会改变。
他只会想想办法让周围的人适应他,比如我,比如文宸月,比如如今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的穆氏长老会。
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他也学不会尊重。
他的世界里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的一生,都会因为斗争不会停止,知道他形神俱灭的那一刻。
“如果你真的这么以为,不如去追求荆明月试试,他喜欢刺激,喜欢无赖,只要你达到他的要求,他会考虑和你试试所谓的孕育新生。”
“主意不错,可惜没有操作性。荆明月,远不如你好骗。”这个人很坦诚。很直白。很,让人胃痛。
“你怎么去死啊穆安!”
我总算知道,荆明月对我无可奈何想要远远大发我的感受了。
我真的知道了。
迹部的订婚宴已经定下来,就在迹部和立海大的比赛之后,第一场宴会。
穆安没有被我的拒绝打击到,相反的,他很热血,天天都往学校跑,无视沈南歌和忍足,挡着他们的面儿将我带走。
主事和掌事的差距在这里就很明显。他们无可奈何。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冰帝的人,似乎,已经适应了迹部夫人放出的消息——我和迹部亲如兄妹,而岳宝儿和迹部是一对,我和穆安是一对。
现在,据说迹部夫人正在准备认下我这个干女儿。
沈南歌开始捣乱,将迹部夫人的话扭曲,弄了不止一种传闻,然后再让人传了出去,一时间,冰帝校园里的传闻多如牛毛。
据说,迹部夫人因此气炸了肺,差点住院;
据说,迹部是想反抗迹部先生的,可惜力量差距太大,被压制;
据说,穆安是个恋/童癖,被他盯上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据说,穆安早就盯上了柳生瞳;
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