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沈桑一向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他去了哪里只有忍足前辈最清楚了,不是吗?”
忍足头疼地捂着脑袋,“从他失踪开始,我就开始追踪他的位置,就连上回他去的那个牛郎家里也找了,得到消息的人发现那个牛郎也失踪了。不过,几天前还有人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但是现在,一无所获,他们仿佛离开日本一般,人间蒸发了。”
人间蒸发到不至于。如果一个人存心躲在某个地方,日常活动都趁着夜色迷茫的时候去,出门的时候一定小心不给人瞧到正面,周围的人也不熟悉,自然就不会有人疑心。
心里忍不住咆哮,沈南歌!你都干了什么!
但是在忍足面前,我很无辜,只能无辜,“既然前辈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就算是戴着眼镜,也遮挡不了他眼睛里的锋芒,我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是我知情不报,实在是没办法,你都知道沈南歌和那个小情人在一起,我现在和你说我能找得到他,然后带着你去捉奸?
算了吧!我害怕沈南歌秋后算账呢。
况且我找沈南歌的法子比较特别,到时候我怎么和你解释?没错,比起沈南歌身边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我更加青睐成熟稳重又有点腹黑的忍足,但是,在没有确认他可以得到完全的信任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秘密。
所以我只能告诉忍足,我不知道,只有等沈南歌自己回来才行。
大约是觉得问不出什么,他只能算了。
转身离去的背影,身姿依旧挺拔,但我却觉得那挺拔笔直的背影总有些摇摇欲坠!沈南歌这王八蛋简直害人不浅!
就在此刻,右手出现一道浅浅的紫纹,是一朵玫瑰花的形状,突然出现,又开始慢慢变淡。片刻之后,就消失得彻底。
玫瑰花代表沈南歌。斐墨是文竹,沈澜寻则是一朵芍药。这些都是我们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我选择的,他们几个都不知道是什么。知道了会把我宰了再挖出来改了灵魂印记,否则,我永远也别想安宁。不过,在他们身上,代表我的纹饰我也不知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玫瑰花变淡,说明——沈南歌有危险?!!!!!白痴!混蛋,居然敢这么干!
我一回家就冲回房间,拿出定位仪,画了一张灵符,把身体里好不容易积攒的的凌厉挤出来,引渡到灵符上。灵符发出一抹亮色的蓝,然后便生出蓝色的火焰燃烧殆尽。此时,定位仪上显示出一个闪烁的小点。
我已经虚脱得快要昏过去,使出最后的劲按下“追踪”一键,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幽木薰坐在地上,悠然自得地煮茶。我则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
“醒了?”他很自然地递给我一杯茶。
我没接,戒备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虽然这些日子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近,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毫无芥蒂地让他入侵我的私人领地,特别是在我昏迷不醒,没有意识的情况之下。
他笑笑,把茶杯放在我手上,“何必那么戒备。你该知道,于我而言,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对手。”
我把茶杯还给他,起来,走到门边开门,“戒备与否是我的事。不能打败你也不会服从你。你这样私自闯入别人的家里很了不起吗?现在给我出去!”
他没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镶嵌着翡翠挂着浅绿色络子的器物,巴掌大小,翡翠包裹着屏幕,呈展翅欲飞的凤凰状,屏幕边缘的灯已经停止闪烁。
那正是我的定位仪。
我一看便变了脸色,脱口而出,“你做了什么?”
他把定位仪随手一扔,又拿出另一个定位仪,却是用墨玉镶嵌的,他挑着眉道,“你要找的人,已经转移到我的上边来了。”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如果我没看错,你已经没有灵力在找一次人了?这回你打算喝多久的山泉水?”
我听出他的讽刺,更是没点好脸色给他,“你想要什么?”
他淡淡一笑,收起自己的定位仪,不知为何,我竟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些许悲哀来,“我只想要你陪陪我。”
一时间怔然,分不清真假,“幽木先生,以您的条件,只要说句话,没有谁不答应的。何必为难我这个未成年人呢?”在未成年上咬得重重地。
不知幽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越是这样说,我就觉得越是蹊跷,很难对他卸下防备来。
“现如今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定位仪在我手上,你身上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我想做什么都不是你能反抗得了的。不如乖乖听我的话,怎样?”
我咬着唇瓣,“你到底想做什么?”财富,地位,力量,他什么没有?单单是要人陪,谁不行?非要我吗?简直笑话!
“我说了你都不信,就当我对你图谋不轨。话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图谋不轨的。”幽木薰似真似假地道,特别是最后那句,我恨不得撕了他好看的嘴唇。那样漂亮的唇瓣居然能说出这人让人呕心的话。
真是够了!
我板着脸,一点也不让步,“滚,现在就滚出我家!我不想在看到你!”
“阿里阿里!生气了呢!放心,我只不过好奇那个人在的地方。你也许不知道,他在的这个地方,正是日本血族聚集地。”
我心里“咯噔”一声,沈南歌你个倒霉催的!这回真是害死我了。
脸上却没有半点松懈,“你要去自己去。别扯上我。”
“真是顽固的家伙。”他道,“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废话!一个危险的不可控的家伙和一个风度翩翩的美人邻居,谁都知道心往哪边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以前某人可不会不请自入!”
“是吗?”他收好自己的定位,相当洒脱地道,“既然你坚持,那就算了吧。天色已晚,你早点休息。”
“不劳费心。”待他一出门,我“碰”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怎么会随随便便找个可能是定时炸弹的人帮忙?幽木也太自信了吧!就算是血族的聚集地,那也不是全无办法。我为什么非得找个不知根底的人?开什么玩笑!
开始联系沈澜寻。
沈澜寻接通了,但是很过高兴,浓浓的不悦从声音里传过来,“什么事?”带着几分欲求不满,还有女人在问“谁啊?”我仿佛,好像打断了沈澜寻的好事。
王八蛋,现在还有心情泡妞!
“你死到哪里去了?还回不回来?”
“我不是说了吗?现在忙,没时间。等我忙过来就回来。”悉悉索索下床的声音。
一想到他还有时间跟人亲亲我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尼玛!等你忙完了沈南歌就成了那群血族的盘中餐,你会拉还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要么,你现在就回来!要么,你TM就永远不要回来!”
“宝生你发什么风疯呢?我都说了要办事,现在怎么回来?这次的事情蹊跷,要花些时间,乖不要任性!”
“办事?在床上办吧!沈澜寻,你只要告诉我要不要回来!”
沈澜寻沉默一会儿,道,“宝生乖,等我办完事……”
不等他说完,我“啪”一声挂了电话。
现在只有靠我自己了。沈澜寻一旦决定了的事,也是没有可能改变的。我们家的一个两个都这德行!如果是别人,我还会说恩不错,意志都坚定!现在报应到我我身上,简直被他们逼疯了!
真想撒手不管。
换了睡衣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就打算上床睡觉。
抱着被子滚来滚去,从左滚到右,再从右滚到左,默数饺子到一万个,终于在静谧的环境下睡过去。
总觉得不太安生。有人在树林里跑来跑去,近了,才发现沈南歌拖着个人,后边一大群非人类在追,他们长着长长的指甲,可怖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沈南歌要一边护着那个人,一边对付那些个非人类,很快,累赘的功效显现,沈南歌受了第一道伤,有一就有二,不多时,沈南歌便浑身是血,在树林里蹒跚前进,手里还拽着那个人。最要命的是,沈南歌拽着那个人也开始异化,趁他不注意时锋利的指甲直接伸向后背心脏的地方……
“不要!”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衣服都湿透了。墙上的挂钟指着十二点的地方,这才两个小时!感觉太糟糕了。
沈澜寻说得没错,沈南歌就是一白痴,从来都只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这些年没出问题全仗着沈澜寻在一边敲打,然而这回,没了沈澜寻,我不知道他会发生什么事。
想倒回去接着睡,脑子里不知为何全是沈南歌身后那人伸出的利爪,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而沈南歌全身仿佛被浸在学玻璃,殷红一片……
只好从床上爬起来。
睡觉也睡不安生!
起床穿好衣服就往隔壁跑,“嘭嘭嘭”砸门。
幽木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顶着睡眼惺忪的眸子十分不爽地道,“什么事?”
我看了他一眼,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现在去那个地方!你去不去?”
幽木薰一脸玩味,“去不去?这天都黑了,正是血族进补的时间,小猫咪你这是怕他们吃不饱,专门给加餐的吧?”
我恨不得扇他两巴掌,装,你丫的就装!
“我相信幽木先生会有办法的。”
他似笑非笑,“那可真是荣幸!等着。”我正台起脚往他屋里走,结果他一声不吭从里边把门关了,晾我一个人在外边!
这厮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