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太自负了,楚歌难道会为了区区贺兰依,和你合作吗?”贺兰依刚准备反唇相讥,一声稚嫩的却十分认真的声音响起:“为了你我可以做一切。”
心弦猛然被拨动了一下,惊骇的看向门外。
男子深邃神秘的目光也是一闪,楚歌会长果真是来了。
楚歌浓浓的远山眉像山水画中江南烟雨中远处墨迹化不开的群峰,浅笑惊华,他就这样站在门外,笑容却像种子一样埋进贺兰依心底。
“快放开依儿。”楚歌愤然指着男子。
男子清风拂面的般轻轻一跃,跃到楚歌面前,将浑身绵软的贺兰依交到楚歌手上。搂着贺兰依的手微微一颤,她身上那股子清淡的海兰香不断的波动着楚歌的心。
微微一愣,倒在楚歌怀中的贺兰依没想到那么容易男子就将她归还给楚歌。一仰头,那男子笑容璀璨在脸上,紫色的瞳孔依旧是带着蒙蒙的迷雾,令人忍不住探入。
“依儿、依儿,要不要紧,凌帝那个大坏人有没有伤到你?凌帝,你下次再遇到依儿,我可不许你欺负依儿。”紧蹙眉头看着贺兰依的楚歌,叫人看着就心疼,瞪着凌帝的楚歌,又让人感觉霸气十足。
让人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楚歌。
贺兰依温笑着摇摇头,又看向男子,冷然道:“交出解药!不然你休想离开笏国。”
“喂喂……女子那么凶,小心被齐王休了。”凌帝善意的提醒道。
“我会不会被休,与你何干,把解药交出来!”浑身无力的感觉好难受,贺兰依快要忍受不了在楚歌暖暖的怀中奢侈的时光,杀手的心变暖,无异于自杀。
凌帝好像非要耍着贺兰依玩似的,俊朗的脸孔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却装作一脸严肃的说道:“不行,作为楚会长的朋友,我有义务为楚歌会长制造机会。”
“凌帝,你不要玩了,快把解药给依儿。”楚歌仿佛被蒙上雾气一般的美目上闪过一丝焦急。
面对楚歌的不解风情,凌帝无奈的叹息:“朕是替你制造机会啊,你要知道这个女人可是只冷蝎子。你要是万一把她放了,她可是会逃走的,现在可是可以……”
“你……你太猥琐了!!我才不会……我才不会对依儿怎么样呢。”粉白玉嫩的小脸通红一片,妖气横生的美目就像被蕴气缭绕了一般,愤然看着凌帝。
“猥琐,你敢骂朕猥琐?大胆!你知道这要是在央国,朕早就把你砍了。”
“砍啊,砍啊,你砍啊!凌帝,本会长就不信你真的敢砍死我。”
“你以为朕不敢吗?”
贺兰依脑后是三条黑线,这两个男的真的有够无聊的,相互斗嘴这么无聊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给你。”凌帝丢出一只透明的瓶子,瓶中盛着紫色的结晶,“给她闻一闻,就会好起来的。”
凌帝的话音刚落,凑巧青楼里面也炸开锅一样,闹哄哄的。像进了城西的菜市场一样,嘈杂的声音纳耳,时不时有茶壶和碗筷跌落在地的声音。
嫖客甲:“杀人了……杀人了……”
嫖客乙“天字贵宾房里出人命了……”
老鸨惨烈一嚎:“天哪,你们别走啊,你们还没给钱呢……”
嫖客丙:“都出人命了还给什么钱啊,大家快逃吧……”
一楼的大堂内,全都是一通乱窜的嫖客和姑娘,爱钱如命的青楼老鸨坐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呜呜呜呜……你们都别走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在我的青楼发生这种事……”
闻过解药后的贺兰依,发现天字三号房的房门豁然洞开着,屋中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看着……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仔细辨认过后才发现,竟然是平阳公主府的庄伟。庄伟是驸马的小妾妾生的的庶子,可是平阳公主没有生出儿子。庄伟再不济,也是府中正经八百的独子。
思虑一番,这才看到瑟缩在墙角,不断发抖的贺兰俏和蓝郡主。蓝郡主只是瞳孔放大的看着被锋利的剑锋切中喉咙而死的庄伟,贺兰俏却不断的碎碎念:“公主……她竟然是公主……怎么办啊……”
“二姐姐,既然有胆子算计公主,这会子就不应该害怕,二姐姐觉得贺兰依说的对不对?”贺兰依看到蓝郡主和贺兰俏也在天字三号房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那势必是蓝郡主恨不得报码头落水之仇,所以找了庄伟和贺兰俏帮忙。
贺兰俏一看见是害了她娘疯疯癫癫的贺兰依,眼里就泛出一丝恶毒的光芒,用尽浑身的力气站起来,出掌打她。
“你这个贱女人,要不是,要不是你娘亲也不会被爹爹责罚,我的血脉也不会被府里人怀疑。你这个人见人厌的扫把星,我要是你早就去投河自尽了。”贺兰俏叫嚣着冲到贺兰依面前之前,就被楚歌一脚踢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的摔在衣橱上,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
衣橱撞击出的重音,让贺兰依的心一下子紧绷住,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就落下来。耳边嗡嗡的耳鸣着……
“贺兰依,你都听见了,本王最爱的女人是凝儿,而不是你!”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王爷都说了不喜欢你!”
……
强迫自己不去想被关在衣柜里的那段记忆,贺兰依低头干呕了一会了,等害喜的症状消退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抬头。
楚歌拍着她的后背,略有些愁眉不展:“好点了没有,依儿,你身体不好,不要为这样的女人生气。”
贺兰依勉强对楚歌笑了一下,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房处,方才的那一霎那,记忆简直不受控制的将那日齐王和凝儿在青楼欢好的一点一点疯狂的涌入脑海。
那一刻贺兰依才明白,心疾痊愈,绝对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是她太心急了,就算在现代,心脏病也等同于绝症。为了查案,间断了去沁玉池的连续性,所以才造成了方才的不适。
睨了一眼贺兰俏,贺兰依寡淡道:“正因为你不是我,所以我才活的好好地。别人越想我死,我才要越活给别人看。”
凌帝似乎觉得这里发生的事很有意思,站在门口看了看,为贺兰俏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建议:“相府二小姐,你真笨,都得罪公主了,还要继续得罪齐王妃。那个蓝郡主本身就靠不住,你还想她能保住你啊?你问问她自己,是不是你菩萨过江?我劝你还是讨好一下你四妹妹,让她在公主面前美言几句。”
给贺兰俏美言?贺兰依直接无视了凌帝的话,贺兰俏就算跪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冒着惹恼公主的风险为她求情。
身子虚弱的就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赛跑,浑身虚汗的贺兰依歉意的对楚歌笑了笑:“楚歌,谢谢你来救我。”
“我们之间还需要什么谢,你身子不舒服,我找大夫给你瞧瞧吧。”
“不用了,王府里有刘郎中,我回王府后,自己会找郎中的……”
“那我送你回王府……”
凌帝目光一沉,楚歌对贺兰依献殷勤的样子实在太给他们男人丢脸了!再把楚歌热切的样和贺兰依清冷的表情一对比,凌帝恨不得从来就不认识楚歌这个丢脸的人。
之前被柳夏夜点了穴道,蓝郡主和贺兰俏都在屋子里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穴道自动解开,贺兰依又进来了。一番争吵之后,两个人趁着几个人在自顾说话,猫着腰逃出了了天字三号房。
凌帝提醒了一声:“就这么放她们走了?她们可是强奸公主的幕后策划人。”
“强奸公主”四个字听在蓝郡主和贺兰俏心中,就像炸雷一样,两人的身子都是微微一颤。
尤其是贺兰俏,她本来和公主没什么仇,现在却因为蓝郡主的缘故和公主结仇,心中更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心中抱怨着,娘亲真是被猪油蒙了心,逼着自己的女儿联手蓝郡主对付公主。
“算了,反正她们两个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