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过分自信,对于天龙门的人来说,他这张容貌,应该足够让他们见者生畏,他的名字,也足够他们闻风丧胆的。
想到一种可能性,云洛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眸子里的讽刺意味越发浓烈。
那老狐狸,消息果然不够灵通,不知道他比凤鼎教的人来的更加可怕,反而请了一群还不如天龙门那些废物的渣子来想除掉他?
被人看扁的滋味,可真是复杂。
剑就挂在床头的墙上,只需要稍微把身子探过去就能够得到,但云洛没有动弹,只是和那些杀气重重地把他围堵在内室的二流杀手们对视。
“要动手就趁现在吧,别打扰我宝贵的睡眠时间。”云洛嗤笑。
那群人没想到云洛一张嘴居然是说这种话,莫名地面面相觑,手里提着刀剑却没有马上动弹,仿佛是害怕云洛有什么阴招等着他们。
云洛扶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不悦地半靠在床边:“怎么?没看见本大神是因为你们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才被迫起床的吗?还怕我设了什么埋伏?哼。”
这种深更半夜里来,不就是为了杀个措手不及,趁人还在睡梦中,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见了阎王?
他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连头发都随意地披散着,掀了被子坐在床边,身上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若是有什么藏起来的兵器,这群渣子是瞎了眼才会看不见?
这群人大概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居然有一个没眼力价的自以为好心地提醒:“你可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故作凶狠的语气听得云洛细眉一挑,不耐地动了动唇:“不是来要我命的吗。”
“既然知道,为何不怕!”那人似乎对这种局面很不满意,明明他们个个手里带着兵器,云洛身上什么都没有,可他那无所畏惧的双眼,反而让他们心里升起阵阵不安。
“怕?你们来做什么,和你们能做什么,是两回事。”云洛看看那说话的人,扯扯嘴唇:“你知道我是谁吗?”
没等那人说话,旁边一个高个子的蒙面人不屑地嗤了一声:“不就是云京男伶馆的首席男伶吗,你以为我们连自己要杀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吗?还是以为,区区一个男伶样貌好,就不会有人动你?”
“我倒没从这方面想过。”云洛打了个哈欠。
高个子不知道是不是看云洛很不顺眼,嘴里蹦出一堆难听的话出来,说他是来杀人的,倒像是来讽刺人,侮辱人的。
“堂堂男子竟然在男伶馆内收女人的钱卖身卖笑,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卖你一个男伶的面子吗?说男伶是好听的,和那群在青楼倚楼卖笑的婊子们又有何区别!”
婊子?云洛阴冷地笑了一声,冰寒的目光无声地锁住那高个子的男人,心里已经有了一番打算。
杀人有很多种方法,痛痛快快地让对方一死了之没有半分痛楚的死法,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人身心的残忍死法,很巧的,他对各种死法都非常有研究,赐别人一死的时候,也会根据那人的惹人厌程度来取决要用什么方式解决。
面前这个,很显然是最惹人厌的一种。
高个子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云洛,又或者该说,他是明知道不论任何人听了这种话都会觉得不悦,仍然故意气他,心里还捉摸着让他受尽屈辱,再死在他们的手上,该有多么解气。
“你不过就是一个为了赚钱靠着外表讨好女人的男人中的败类,可知道雇我们来杀你的,才是真正的大人物!”高个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云洛怒极反笑,撩拨着头发戏谑地冲高个子眨了眨眼:“怎么?听你的语气对我如此不满,莫不是你的心上人也曾经到我月怜馆内光顾过?就不知年纪多大,样貌如何,听阁下字里行间的口气,能被你看上的相比也不过是二流货色,怕就算是光顾了月怜馆,红牌们也不会理会。若是下次她有光顾,本大神会记得提醒她,还是回去找你的二流心上人比较好,少到外面来丢人现眼。”
“你说什么——!”高个子气得双目通红,身上的杀气越发浓重,被云洛挑拨地忍不住冲了过去,旁边的人本想阻拦,可一想到他们本来就是来杀人的,这样拖着和应该被他们杀掉的人说闲话似乎才是最不应该的,也跟着冲了过去。
云洛懒洋洋地坐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淡淡道:“早告诉你们要来就赶紧动手,偏要我浪费口水用激将。”
“不打听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更不了解你们的对手是谁就敢在我面前叫嚣,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惜命。”漫不经心地动了动脖子,冷眼看着数道剑影接近,云洛神色一凌,瞬间退去之前的闲散,手指嘎吱嘎吱作响,脚步轻快地闪避着那些在他们看在凌厉,在他眼里慢的像蜗牛一样的动作,身手抓住一人的手腕,抬头一看,正是那大言不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高个子男人。
云洛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手上一用力,把那人手里的剑打落,又用脚勾起窝在另一只手上,高个子只来得及看见一抹冷光在自己眼前划过,紧接着手腕处就传来刺骨的疼痛。
“啊——!”云洛像是没看见他痛苦的模样,一边闪躲着其他的人攻击,手里的动作仍然未停,左手废了换右手,双手都废了再废掉他的脚筋,看着高个子跪在自己的面前,云洛笑得一脸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