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身穿粉色衣服站在四宜堂外,犹如一朵待人采摘的娇嫩欲滴的桃花,只是,这桃花开得似乎不大畅快,有些抑郁的样子,再一细看,花想容今日的脸色不似过去红润,略带苍白,但依旧是美的,甚至更美了,有点病西施的味道。她不必开口讲话,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真真是那句诗的真实写照—“云想衣裳花想容”。
“靳表哥……”见尉迟靳只是看着她,没有向她走来,花想容再度开口呼唤,声音好似呜咽的琴声,令在场的男性朋友顿时心生怜惜。
“靳王兄啊,去吧,想容看起来也蛮可怜的。”不知道是谁,这么说了一声。
是啊,想容这样的绝色女子,人人都想拥有,多少王公贵族像她抛橄榄枝呀,可她偏偏只喜欢尉迟靳,而尉迟靳却又娶了顾胖胖。本来不能嫁给尉迟靳做正妃就足够憋屈了,可对手是顾胖胖这样的极品人物,就更憋屈了,她没有憋出病来,已经是奇迹了。
尉迟靳从四宜堂内走了出来,朝花想容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他的面前,看看,这才叫做真正的情侣,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男的潇洒女的漂亮,活脱脱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可惜呀,天意弄人,这么好的一对,却愣是被个黑胖给破坏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想容,你怎么来了,没有休息好吗?脸色看起来很差。”尉迟靳拿过花想容手里的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上微微溢出的汗液。
尉迟靳体贴的动作却引来花想容的满心感慨,她的小鼻头一酸,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那晶莹晶莹的泪珠犹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她这脑瓜子柔弱的,会让男人都很想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好好地抚慰一番疼爱两番,然后将伤害她的那个男人狠狠痛扁一番。
“靳表哥……”再说话,眼泪掉得更凶了,花想容将头靠在了尉迟靳的胸膛上,那不断涌出的美人泪打湿了他伟岸的胸膛和华丽的衣襟。
“不要哭了。”尉迟靳的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将她抱在怀里么还是将她推开,好像哪一种都不太合适。
“表哥,恭喜你。”哭了一会,花想容自己将头抽离了他的肩膀,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递给尉迟靳,“这个荷包请你转送给表嫂吧,是我亲自绣的,算是表达我的心意和祝福,还有这个香包,是我想要送给你的,想送很久了,但是一直不敢,这回我鼓起勇气将它送给你,因为我怕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帮你挂在腰间,好么。”
似乎,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和理由。
花想容弯下腰去,将挂着玉坠子的香包挂在了尉迟靳的腰上,她动作轻柔,一抬手一低眉,看着都是种享受。有的人本身就是就是一件艺术品,花想容和顾胖胖都在其列,不过花想容属于精雕细刻的精致艺术品,而顾惜弱则属于那种随意在地上捡块石头,然后摆在展厅内冒充艺术品的伪艺术品,粗狂艺术品。
“谢谢你。”尉迟靳觉着有点负了花想容的意思,虽然两人并未有过什么海誓山盟,但毕竟这么些年她一直将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表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心里可有过我呢?”花想容拭了拭泪,悠悠问道。问这话的时候,顾惜弱和尉迟宁还有欧阳祺凌三个刚好从御膳房出来经过四宜堂,好巧不巧地听到了花想容的问题,顾惜弱端了好大一盆子吃的搂在怀里,另外两个小情侣也替她端了好些吃的。
“王嫂,不如,咱们先走吧。”尉迟宁悄声说道,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看看花想容,一身粉红,看起来水嫩水嫩的,而王嫂呢,一身大红裹着黑色的皮肤,看起来格外喜庆搞笑,整个一天差地远。
“做什么走呢,看看别人是怎么浓情蜜意的,不是很好,阿宁啊,你也要学着点,还有小将军要好好向靳王爷学习。”
顾惜弱决定看一看这场戏,这场让人潸然泪下的戏,她拿出一块酸枣糕,放在嘴里嚼着,不过因为角度的关系,尉迟靳并未发现她的存在。
“表哥,有吗?”花想容则看到顾惜弱等人了。
“……有,想容,其实我……”
“有就可以了,表哥。”花想容一听,破涕为笑,眼睛又瞟了顾惜弱两眼,那意思似乎在说,“怎么样呢,你虽然和这个男人躺在一起,不过,他脑海中幻想的人,是我。”
“王嫂……”尉迟宁担心地喊了顾惜弱一声,顾惜弱将一整块酸枣糕丢入口中,说道:
“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东西是食物,最不可靠的东西是男人。阿宁,走,咱们吃东西去。”顾惜弱砸吧砸吧着嘴,拍拍手,大喇喇地说道。距离相隔很近,自然,她的话被尉迟靳听到了,尉迟靳转身就看到了穿着一身大红色绸子衣衫的顾惜弱。
“胖胖……”尉迟靳一愣,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话她听到看多少?尉迟靳顿时有种心虚的感觉,就像偷吃被老婆抓到了那样。
“王嫂,男人是东西吗?”男人是人啊,怎么会是东西?王嫂是不是用错修辞了。
“哦,我说错了,男人,不是东西。”这句话,顾惜弱是看着尉迟靳说的,说完,便转过身朝卧梅苑的方向走去,背影和她的体重一样沉稳。
“胖胖……”尉迟靳看到顾胖胖转身即离去的身影不禁喊出了声迈开脚,预备将她拦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她拦下,拦下后又该说些什么。
“王妃姐姐,请等一等。”花想容迈着小碎步追了上去,“这是我亲手缝制的荷包,希望姐姐喜欢。”
姐姐?上回不是喊四小姐么?这回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姐姐,这花郡主的心,还真是跟她的姓一样,花花的,参不透啊参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