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堡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司徒戍不可能放着不管。
好端端的怎么都拉肚子了?龙吟堡中的膳房不止一间,要做手脚并不容易,莫非是水源出了问题?
司徒戍派人验了饮用井的井水,在里面发现了泻药的成分。
是谁在井里下的泻药?
外人进不来龙吟堡,难道是龙吟堡中出了内鬼?
司徒戍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不可能是内鬼,别说龙吟堡的人世代对堡主和龙吟堡忠心耿耿,就算是出了内鬼,也不可能只是下点泻药这么简单。
司徒戍左思右想,甚至还怀疑过多年未见的绿儿和玉公子姐弟,不过他们没必要隔了五年再来报复,而且下泻药算是哪门子的报复?怎么着也得下点砒霜之类的。
虫子很心虚,在没人出没的角落里躲了一天,冻得受不了了才打算回房。
他尽量避开司徒戍经常出现的地方,偷偷摸摸的溜回房里,结果看到司徒戍正像尊大佛似的坐在他床上沉思。
“大,大树,你,你怎么在这?”虫子以为泻药的事暴露了,司徒戍找他算账来了,吓得声音直抖。
司徒戍抬头看了虫子一眼,又茫然的瞧了瞧四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错房间了。
虫子低着头,察觉到司徒戍看向他的目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琢磨着先认错或许还能罚轻点,“嗷”一声冲上去,一把抱住司徒戍的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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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戍被他吓了一跳,看他哭得这么凄惨,捧起虫子沾满泪的小脸,轻声询问:“怎么了?哭什么啊,都这么大了还哭,有什么事好好说。”
虫子听司徒戍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哽咽道:“大树,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把泻药倒井里的,我手一滑它自己就掉下去了。”
虫子说的好不委屈,委屈也没用,因为司徒戍的脸已经黑了。
司徒戍语调上扬:“你说泻药是你弄到井里去的?”
虫子摆弄着自己细细的手指,小声的“嗯”了一下。
司徒戍“噌”的站了起来,虫子猝不及防,“哎呦”一声摔倒了地上。
抬头一看,司徒戍都没影了。
虫子站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正奇怪他家大树跑哪儿去了,就瞧见司徒戍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手里还拿着把戒尺——正是六年前司徒戍敲他手心的那把!
虫子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跳窗逃跑,却被司徒戍一把抓住。
虫子条件反射xing的把手往背后藏,司徒戍不理会,直接把虫子按趴在自己腿上,扒了他的裤子,举起戒尺就打。
虫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屁股,又疼又羞,也不像往常挨打时那样求饶了,只是眼泪唰唰的往下掉,砸在司徒戍裤子上,湿了一片。
司徒戍气急了,嫌尺子打着不过瘾,直接上手打了。
大手打在臀肉上的清脆巴掌声在屋子里回响,传在虫子耳朵里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他也不觉得疼了,只觉得羞愤难当,咬紧了嘴唇不出声。
等到司徒戍撒完了气,虫子的小屁股已经肿的又红又亮了。
司徒戍感觉不太对劲,今天这泼虫挨了打竟然一声不吭,太奇怪了,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虫子脸上煞白一片,嘴唇都被他自己给咬破了。
虫子从司徒戍腿上爬下来,提上裤子,斜了司徒戍一眼,冷声道:“你打也打完了,怎么还不走?”
司徒戍也知道自己气急了,下手太重,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事实再次证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虫子还是个自挖墙脚的小笨蛋。
司徒戍也是个没出息的,打都打了,这会儿倒良心不安了。
他拿着瓶伤药在虫子房门口踱来踱去,犹豫了半天才推门进去。
虫子脱了个精光,半趴在床上给自己可怜的屁股上药,突然感到一阵冷风灌进来,猛地坐起来,压到了伤处,痛的他又跌了回去。
司徒戍急忙上前扶起他,刚想说“我来帮你上药”,结果一句话梗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只见司徒戍的目光紧紧的黏在虫子脖子上系着的一根红绳上,红绳的一头栓着个老旧的护身符,符上有些黯淡的斑斑点点,好像是血渍干了后的痕迹。
司徒戍的脸色变来变去,嘴里喃喃道:“是你,竟是你,你是她和他的……”
话还没说完,司徒戍便像见鬼了似的跑了出去。
第二日,司徒戍没去见虫子,第三日也没去,待到第四日时,小竹子急匆匆的跑来,一下跪到司徒戍脚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堡主,不好了,少堡主不见了!”
司徒戍揉了揉额角,叹息一声:“不见便不见吧,不见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