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趴在齐老身边,研究齐老的胡子。
他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再捋一捋齐老的胡子,比较一番,发现还是有胡子时手感比较好。
虫子思忖:要不改天我也来粘个假胡子来玩玩?
不过假胡子还得花钱买才行。
虫子皱起眉头,难道自己为了个小小的假胡子,就要把银子送进别人的钱袋里?
齐老长时间躺在冰冷的硬地板上,冻得打了个喷嚏,翻身继续睡了。
对了,这不就有现成的么?
虫子脑海里灵光一闪,盯着齐老的胡子怪笑起来。
“嘿嘿嘿,齐老头,对不起了,你的胡子就借我用下吧,大不了等我玩腻了,再给你粘回去。”
虫子把他罪恶的小爪子伸向齐老白花花的胡子,就那么使劲一揪...
“哎呦喂!”
齐老梦到婉儿正对自己笑,捏了颗翠绿的葡萄递到自己嘴边,齐老刚想张嘴含住葡萄,突然下巴上一阵巨疼,把他给疼醒了。
齐老大叫一声,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他眯起眼睛,等待眼睛适应周围的光线。
随着时间的流逝,景色渐渐清晰起来。
美人没有,葡萄也没有,只有虫子个小兔崽子面色诡异的脸!
齐老推开虫子近在咫尺的脑袋瓜子,怒喝道:“虫子!你又想干什么?”
虫子绞着自己的细细的手指头,扭捏道:“那个,齐老头,我没有想薅掉你的胡子,真的没有。”╮(╯_╰)╭
齐老满脸黑线,这小兔崽子都不打自招了。
下巴处火辣辣的疼,齐老忍不住伸手摸了自己的胡子一把。
这一摸可把齐老给吓坏了,他盯着手心里一大撮白花花的胡子,颤抖着指着虫子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虫子把两只手藏到背后,偷掉上面粘着的胡子,一脸无辜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对了,我刚刚看到有只老鼠从你旁边爬过去,定是那只老鼠咬的!”
齐老危险地眯起眼睛:“真的?”
虫子脸不改色,肯定道:“真的。”
虫子硬是将黑的说成白的,可惜他那双因心虚而四处乱瞄的猫眼出卖了他。
齐老扑上去扯虫子的脸,狞笑道:“我让你瞎掰,小小年纪就学着撒谎骗人,看我今个不撕烂了你这张嘴!”
虫子试图掰开齐老的手,只是他力气不如齐老大,怎么掰都掰不开。
虫子见掰不开,伸着两只小爪子去够齐老的脸,想要扯回来。
这也难怪,就虫子这种小xing子的人又怎么会乖乖等着吃亏?
齐老看出虫子想扯自己的脸,急忙绕道虫子背后,手里还不忘拧着虫子脸上的两团肉。
虫子够不到齐老的脸,只好不停的拍打齐老的手背,气得直跺脚。
他的一张小脸被齐老扯到变形,嘴角也被往两边拉扯,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沿着下巴滴落,模样滑稽。
他口齿不清的指控道:“误瞎机岁,额万喔齐。”(翻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o(╯□╰)o)
齐老冷笑:“你还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呢,长进了?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当初让某人念书时,比赶母猪上树还难。”
虫子继续呜呜道:“偶咩有汗吁够枕酿,偶系熊酿记了辣汗拉了!”(翻译:我没有看书又怎样,我是从唱戏的那看来得!o(╯□╰)o)
齐老加大力道,恨声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嘴硬?我让你嘴硬!我让你从小就不学好!”
虫子被齐老扯疼了,开始耍赖,挤了两滴泪出来,放开嗓子干嚎起来:“呜呜呜呜...系老头,哩西付偶。”(翻译:死老头,你欺负我。o(╯□╰)o)
草根在虫子摸齐老胡子时就已经进入看戏模式,待到齐老扑上去扯虫子的脸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一个小泼皮,一个老顽童,这俩活宝,走哪儿闹哪儿。
虫子的干嚎声唤醒了石化的草根,他满脸黑线的走过去将两人分开来。
草根将虫子眼角挤出的泪抹去,他皱眉轻抚虫子被扯的有些红肿的脸颊,责怪齐老道:“他还只是个孩子,难免皮了点,你又何必跟个小孩较真?”
齐老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开口。
他打量起四周的景色,这才发现自己已不是在锦明客栈的天字号房里,而是身处一间昏暗的牢房中。
小花躺在床上,枕着双臂,跷着二郎腿,嘴里还哼着小曲。
呵呵呵,他方才差点就亲到虫子了,光是想想就激动不已,可惜还是被那丑鬼给搅合了,死丑鬼!
不过虫子这小东西好骗的很,哪天一定要骗到他的初吻,呵呵呵呵...
瞧瞧他这德行,要是知道虫子的初吻,早就在几年前被欧阳宇用一碟点心骗去了,还不得气得吐血?
这时,门外传来了对话声。
“人呢?”
“在房里。”
“你说云儿是男扮女装?”
“据烟雨楼的婉儿姑娘所说,的确如此。”
“算了,只要是美人,是男是女还不都一样,今个大爷我就当次龙阳君子。”
“老大慢慢享用,小弟先行告退。”
“去吧。”
脚步声响起,小花赶紧躺好装昏。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接着房里的灯被点燃。
小花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便瞧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向自己走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好大一头熊!
熊男一步步走到小花躺着的床边,笑道:“美人,今晚就让大爷来尝尝你的滋味。”
说着,一只毛绒绒的大手伸向小花的衣襟。
小花强忍住恶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熊男的囧,将动弹不得的熊男一脚踹翻在地。
小花扼住熊男的喉咙逼问:“说,和我一块的人关在哪儿?”
熊男也是个硬汉,吭也不吭一声。
小花奸笑道:“你嘴还挺硬。”
小花点了熊男的哑囧,从怀里摸出虫子塞给他的一包痒痒粉洒在熊男身上。
熊男全身奇痒,动弹不得,又发不了声,憋的一张脸通红泛紫。
小花不慌不忙道:“说不说?说的话就点点头。”
熊男熬不住,急忙点头。
小花解了他的哑囧,熊男笑得喘不过起来,被小花踹了一脚,才喘着粗气道:“哈,哈,在,在地牢。”
语音刚落,又被小花封住了哑囧。
门外的小厮听到笑声,心道:他奶奶的,这次的货色真不错,老大都爽成这样了。
他们老大是很爽,不过不是那个爽。
这倒霉的小厮还没感慨完,就被小花擒住了。
小花拿匕首抵在小厮腰间,威胁道:“要命的就带我去地牢。”
小厮吓出一身冷汗,哪敢不从?
小花顺利的来到地牢,一掌劈晕了小厮,又拿匕首砍断了牢门的锁。
虫子见到小花进来,激动的扑上去询问:“怎么样了?”
小花点了点他的鼻头:“就等着虫子大爷处置呢!”
虫子拉着小花急匆匆往外走,草根和齐老紧随其后,来到了熊男所在的那间屋子。
虫子看着面色泛紫的熊男嘿嘿怪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翻箱倒柜的搜罗起来,竟给他摸到了笔和砚台。
小花嘲讽道:“啧啧,别看这男的长的像头熊,原来还是头识字的熊!”
虫子磨了墨,用笔蘸了墨汁,在熊男脸上画了个大大的王八。
小花灵机一动,向齐老道:“老头,借根针来用用。”
齐老一边嘟囔道:“要我的银针干吗?”一便摸出一根递给小花。
小花拿针沾了墨汁,在熊男脸上一阵忙活...
几日后,樊城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本地的地头蛇脸上被人纹了一只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