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变前二三事

兴许是朝中的人都知道,近来朝中喜事多,因此帝王年轻心不定,疏理政事也是应当的。

总不能要求帝王日日勤政,不理风花雪月。

一直待到第三天,整个京都终于开始轰动起来。

自慕容绝珛九年前登基起,从未有过连续三日不上早朝,不理政事之事。此时终于有人发现,这偌大的宫中已经牢牢禁闭宫门三日,这三日里不见任何朝臣,任何人马也不能靠近皇宫半步。

据说前两日,已有宫中大臣拿了兵符,调遣宫外的兵马,兵临城下将整个京都皇城牢牢驻守起来。

但防乱臣贼子,别有用心。

更甚的是,在这休朝的三天里,已经八百里急件传递到了边陲,慕容绝珛往日里暗中安排驻守在边陲的大将也都接到了死忠的皇命,百万雄兵拿在手中,几乎随时做着兵覆整个景台国的准备,以防有变。

对内封锁皇宫,对外围守控制京城,再更放眼天下,江山四处八方皆安排了人马,下了军令,以稳天下局势。

明眼人直到第三天终于发现或许是出了什么事,稍微愚钝的也终于稍稍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

如若天下安定,又怎么会有这番大动干戈的举动?百万雄兵可不是好说的,且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一朝一夕完成,这一次帝王到底在唱什么局?

朝中终于有人再恍悟了过来,慕容绝珛休朝三日,这诡异也是从第一日封锁宫中开始的,如今掐算第三天了……

终于明白过来,宫中前些天传出身体不适休朝是真的,更甚的是突发恶疾……

皇帝壮年而薨,这在历代王朝都是大事,更何况是如今这富庶强势的景台国?

慕容绝珛往常作风凌厉,早就将周边几个藩属国欺压得奄奄一息,都期待着有机会便反扑,这会儿江山出了这样的动静,旁属国不可能不知道。一同掀起腥风血雨的是慕容端与慕容鹤。

慕容端自从被打入幽山别院,被夺兵权之后便耿耿于怀,朝中瑞王一派党羽也一直伺机而动。前阵子午门斩首琴万远,又将清太妃千刀万剐,好不容易压制了这帮人的谋反之心,此时听说了慕容绝珛突染恶疾,随时都有可能病殁西去,朝中频频异动。

慕容端在幽山别院里面都囚不住了,如今只可惜手中没有兵权,事发又突然……

终究是动荡不安。

而慕容鹤被远放江南之地,原司闲职,这会儿接到消息也连忙从江南之地赶回京都,一双桃花眼虽然写着淡然,关心皇兄的龙体,但到底其心难明。

慕容绝珛似早料到这种情况,大军牢牢把守着京都,天下各个角落也皆是听命与皇令的人马。

虽然乱,但到底还是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平和。

第四天,宫中已经正式颁出了消息,圣上龙体不适。

仅仅这几个字,在整个景台国掀起了轰然大波,藩属国有人立即按耐不住了,上呈文书要求面圣,以求平和,否则便脱离蜀国关系,明求安心,实则威胁。

内忧,外患,接踵而来。

而京中百姓纷纷议论,说的最多的便是当今圣上正值风华,膝下无子,若是万一真有个好歹,到底是谁即位?

瑞王获罪,看似即位可能性极小,除非筹集兵马叛乱。

齐王政事上无建树,喜好音律,此时回到京中,但能不能即位还是另一回事。

唯有一个可能……

也是如今天下没有彻底大乱的唯一原因——慕容绝璟。

此时璟王府内,从这江山出事到现在,大门一直紧闭,就如同过往九年一样,不入朝堂,不过问朝政,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神秘得令人琢磨不透,惶惶不安。

朝中大臣不敢有大的变乱,那是因为慕容绝璟未出,四周番邦不敢进犯,那是因为慕容绝璟还在。

这景台国,只要一日还有璟王在,天下就绝对乱不了。

越是乱世,人们就越发想起十年前的这种时候,那时也是明帝身子突发恶疾,躺在宫中卧*不起,而太子正好远征北夷,瑞王南下赈灾,齐王还小,什么事都不知道,当时便是慕容绝璟一人独掌朝中政权,将天下牢牢掌控在手中,威慑了众人。

那时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如今二十六岁的璟王经历了世事,也发让人不敢轻易藐视。

有些人不出手便罢,若是出手那便是天下皆震荡。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璟王府,别有用心的朝臣惶惶不安,周遭则蠢蠢欲动……

在这样的局势中,唯有这璟王府依旧平和安宁,大门紧闭,在这跌宕起伏的朝局中显得遗世独立。

都道,璟王的心思太深沉,沉得让人猜不透。

此刻的璟王府中,高墙碧柳已经把外头的风波都隔绝在了外头,府中只有亭台楼阁,水榭怡人,假山湖畔边一张案桌,什么都不放,只有一本书,一壶茶,伴着湖边的清风,迎面徐徐缓缓而来。

夏诗昭此时不在,只有慕容绝璟一个人在湖边独坐,就这样慢慢拿着杯盏,品着茶。

这几天都是这般坐着,有时看起来似在看书,可是望着书却半天迟迟未翻一页,若有时说是在休憩,可看着一动不动之时,颀长的身影一动,又偶尔会拿起书来略扫两眼。

这番动作,连同司鹄都有些看不分明……

就这般歇着,此时阳光温煦,慕容绝璟又是在沉眸远远望着眼前的湖畔,波光粼粼,暗眸微微凝着,微风就这样略微吹过,拂过额前一缕碎发,就这样羁绊了深眸。

司鹄心里有话,却站在后头,不知要不要上去说,犹豫了半晌……

“王爷。”还是上前来打扰了。

“嗯。”慕容绝璟沉声。

“都休朝的第五天了,外头都乱成一团了。”

“嗯。”

“王爷,咱们真的不出府看看?”

“嗯。”

“今儿巳时,听说从宫中传出消息,皇上的身子越来越差了,皇后已经以泪洗面,累倒在了皇上身旁,太医说估计……”

慕容绝璟的手终于动了一下。

一改这些天刻意维持的沉寂,沉声:“太医说估计什么。”

司鹄低了声:“估计挨不过今日了。”

慕容绝璟手中的茶盏就这般微微一斜,茶水几滴落下,像是这岁月静好里的一点斑斓,湖中荡出的一圈涟漪,久久难平。

见慕容绝璟有了反应,司鹄这才叹息,微喘了一口气。

还以为自家王爷铁石心肠,江山责任也不要了,什么都不管了。

“还有另一件事。”

慕容绝璟眸中的暗光微敛了一下,刹那间整个人静坐,这湖将颀长的身影衬着,只将人显得格外沉寂。

知道司鹄是刻意提及,也不阻止,默许了他,“什么事。”

司鹄眼眸溜了一下,刻意压沉了声:“听说皇上在最后一瞬清醒的时候,已经颁布了诏书,定下继位的人选了,还将太子……一并给封了。”

慕容绝璟只是长久的依旧在这湖前坐着,深邃的眸眼里像是历经了风雨。

外头那般风波荡荡,而这里听到这些,这一瞬……竟然是意外中的平静。

大手只微微一收,手里原本拿着的杯盏也就这样放下,搁在了桌子上。

长久沉默不语,而是看着前头的湖水,波澜涟涟,就像是无法静下来的世事,平静中总有那么几分波澜,或许这种独特也是一种美好……就像是上天的安排,万事始终,终有轮回。

抗拒不了存在,那就只能接受。

人在这个世上活着,也并不一定只是为自己而活,更多时候是为了让更多人更好,更幸福的活着,而活着……

慕容绝璟微微收了手,这一瞬狭长的眸子一挑,阖上。

迎风休憩……

再难得有这种时候了。

“下次入海想借你的口传话给本王,让他自己来这里。”

司鹄身子一顿,脸上有着被拆穿的尴尬,扯唇笑了一下。

沉沉的应声退下:“是。”

其实,那一份东西,也应该快要来了吧。

慕容绝璟此时只是依旧坐在这水榭边,头上是一片柳荫,光线穿透叶隙,洒下斑驳剪影点点,长眸轻阖,染了几分沉意。

冷静了那么多天,还是没有办法从那份悲恸之中走出来,到底是皇兄,此生唯一的……兄长。

此时歇了片刻,慕容绝璟只倏地再把眸眼睁开,幽幽看着前方,像是在看着什么,忘不掉的过去。

……

“绝璟,若有一天王兄护不住这天下,你帮着辅佐王兄好不好?”

“这天下是先祖们辛苦打拼下来的,父王从小便教我们为君之道,为人君,心仁诚,有大爱,再爱人,要爱民如子,也要待子如民,若是能为仁君,则肩负天下苍生,不可让百姓颠沛流离,仁爱才能爱人。”

“对于我们来说,生在帝王之家……”

“天下既是家,家既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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