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沧九同情她,沈煜书气震山河的声音便隔着院子传来:“你还知道腿软?”
听这声音气的不轻,沈凌酒快速奔至院内,生怕沈煜书气得心肌梗死,暴毙房中。
书房中沈煜书挑灯手持一本兵书,修长的手指定格在书的某处,跳动的烛火投射在他眉梢和鼻梁上,将他俊毅的五官勾染得柔和明亮,今日他脱下了威严肃穆的铠甲,穿着宽袍广袖,峨冠博带,摇摆飘动间,颇有风雅名士之姿。
见沈凌酒盯着沈煜书眼睛都看直了,沧九无语望苍天,难怪沈老将军急着把小姐嫁出去,小姐确实太饥渴了,竟然连亲哥都不放过,简直禽兽!
沈凌酒没有注意到沧九羞与为伍的表情,而是一脸吃惊道:“哥……你被罢官了?”
沈煜书平日总是一袭戎装,哪怕长虱子了都舍不得脱下他的铠甲!更别说为了见她特意梳洗一番,除非他脑袋被门挤了。
沧九闻言一怔,脑门上刚飘过一阵凉风,就看见沈煜书将书放下了,抬起来的目光阴鸷冰冷。
沈凌酒操心之余没能够抵挡住他那种气势骇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後退了几步,再次不知死活的开了口,“哥,你别不好意思,大不了以后我养你!”
“哼,小命都要保不住了,拿什么养我?”
沈煜书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沈凌酒的心底,她双腿打颤,狗腿的笑道:“哥,你不会对一个正在发育的孩子下毒手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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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些怪异呢?不知想到什么,沧九突然脸红的扣住了耳朵。
沈煜书忍住了将她拖出去喂狗的冲动,冷笑道:“沈凌酒,今晚我不取你性命,你也活不过三天。”
“所以,哥你明天是花钱给我请个大夫,还是花钱给我买口棺材?”
沈煜书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作出反应。
他拿起手边的书,看了一眼,又放下,最后拿起一块砚台(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称手的家伙),劈头盖脸地便向沈凌酒砸去,“花钱能治好你的丧心病狂吗?”
砚台突兀地砸过来,沈凌酒迅速往后一缩,于是砚台把地面砸出了个窟窿。
沧九看得冷汗涔涔,并不知道沈煜书为何如此动怒。
“强行解除内力封印,轻则气血亏损,内脏受创,重则经脉尽断,武力全失,你倒好都不给自己缓解的时间,便替人运功排毒,若不是给你了三颗速效救心丸,让你吊着一口气,你还能活着回到我面前?”
秉着精神异常者杀人不犯法,不能轻易刺激的原则,沈凌酒趴着耳朵,用尽量轻柔的语气道:“我……我一直怀疑你派人暗中跟着我,你还不承认……”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我……”
“跪下!”
不等沈凌酒辩解,沈煜书黑压压如乌云密布一般的气势席卷而来,沈凌酒当即,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迅速跪下了。
许是太过害怕,她刚跪下,一个力道没守住,腹内努力压制的气息便破体而出,她想要抬头,却发现连呼吸都很痛,下一秒,她喉咙一腥,突然吐出一大口血,眼瞬间黑了下来。
“啊酒……”
急迫压抑的声音传来,她凛然跌在了一个男人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