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也帮为师也绣一个吧。”
沈凌酒:“……”
她就知道,物以类聚,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没一个是好东西!求生欲旺盛如沈凌酒,已经想好了七八个婉拒苏玉楼的借口,不等她说话,苏玉楼视线便拐了回来,道:“想好了再回答为师,徒儿切不可再做傻事。”
这浓浓的威胁是怎么回事?师父,你能不要这种时候刷存在感么?
苏玉楼眼神凌厉地扫向呆滞的沈凌酒,“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绣一个是绣,绣两个也是绣,是吧,乖徒弟?”
沈凌酒深呼吸了几次,确定自己确实被威胁后……
她充分发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优良品德,她尽量笑得像个良家少妇,“师父说的是,难得师父看得起,这都是小事。”
沈凌酒咬牙切齿的说完,反正到时候不是她带着,既然都不想要脸,干脆一起丢算了。
“那就辛苦徒儿了。”苏玉楼说完,并没急着走,折扇后的眸子浮现出点点笑意。
这时青葵端了果盘过来,瞧见苏玉楼她慌忙行了个礼,苏玉楼淡淡点头,她放下果盘问:“小姐你们在聊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青葵你眼睛是有多瞎,才会觉得她很开心啊?
青葵没有看到沈凌酒幽怨的眼神,只是替她剥桂圆。
沈凌酒本来想自己剥,可发现两只手都是针孔,只好眼巴巴的望着青葵,青葵剥一个她吃一个,狼吞虎咽的,青葵剥不过她,叹气道:“小姐,奴婢见过被针扎手的,没见过两只手都被扎的。”
沈凌酒闻言,不以为意的活动了一下双脚道:“这有什么稀奇,我两只脚都被扎了呢。正所谓右手不行,换左手,左手不行换右脚,右脚不行换左脚……”
苏玉楼:“……”
青葵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对了,从傅府抓来的那个女的招了吗?”沈凌酒趁着还没喝醉,转了下脑子。
“昏死过去两次,不肯说话,现在不敢对她用刑了,怕她挺不住。”
“你抓了谁?”苏玉楼听得糊里糊涂。
青葵给苏玉楼倒了茶水,顺便将傅府昨日发生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傅姗死了?”
苏玉楼语气淡淡的,他只在听雨阁见过傅姗两次,对她印象多半是刁蛮任性,骄奢跋扈,心比天高奈何命比纸薄,她走到这一步也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果,怨不得谁。
“嗯。”沈凌酒好奇的看着他道:“师父,你身为医者,见惯了生死白骨,有什么好感叹的,我以为你更想知道那个易容成傅姗,想要杀害傅湘琴的女人是谁?”
“你不是没拷问出结果吗?”苏玉楼手指点在青花瓷茶盏上,“你想过那人为何要假扮傅姗去杀傅湘琴么?”
沈凌酒昨夜没来得及细想,如今苏玉楼一说,她微微抖了抖手,整理了一下逻辑才道:“那个女人假扮傅姗,是因为傅姗默许了,当晚傅姗去看了董涟漪,是想确定董涟漪的丫鬟有没有给董涟漪下药,之后傅姗便回了住所,而假冒她的人则去了傅湘琴的院子,这样即便刺杀失败,傅姗还有别的人证,可以逃脱罪责,因为同一时间,不可能同时遇见两个傅姗,如果行刺成功……那么,易容成傅姗的女人很可能就会借机易容成傅湘琴,就像替换沈煜书那样,成功取代傅湘琴,从而和傅姗联手起来掌控整个傅家!”
青葵听得冷汗涔涔,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苏玉楼停止敲击茶盏的动作,口吻凉凉道,“掌控傅家是其一,我觉得幕后主使的意图应该是你。”
“我?”沈凌酒微微发愣,“你是说,那个女人刺杀傅湘琴是为了取代她,之后顺理成章的接近我?”
“不可以么?”苏玉楼淡淡瞥她,“傅湘琴跟你走的近,你未必对她设防,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可幕后主使为何要杀我?是觊觎我昭王妃的位置,还是想除掉一个会易容的对手?”
“都有可能。”苏玉楼神色凝重。
“师父,都是你造的孽,你看……搞不好哪天我就小命不保。”
“易容术是为师求你学的?”
“不是。”
“为师让你嫁给昭王的?”
“不是。”
“那跟为师有何关系?”
沈凌酒智商下线,“我竟无言以对……”
“等等……不对……”沈凌酒智商上线,“青嫣是你一手栽培的吧?现在幕后黑手就是她,你怎么说跟你没关系?”
“青嫣充其量是把锋利的刀,她跟你无仇无怨,为何要除掉你?”
“你说得对,不过即便青嫣身后还有雇主,那么你也是帮着雇主磨刀的人!”
苏玉楼瞪她一眼,“强词夺理!”
苏玉楼揉了揉额头,连日坐马车,又担心有人会来抢夺冰玉蟾蜍,他神情紧绷,未曾放松过,又遇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徒弟,他身心疲惫,苏玉楼起身正要走,不料被沈凌酒一把拉住。
他俯身看去,只见沈凌酒将他紧紧拽着,垂着头,良久她抬起头,唇色微微发白的看着他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苏玉楼看着她额头的细汗问,“你不舒服?”
沈凌酒皱眉,咬了咬唇,道,“昨晚擒住的那个刺客,我想应该问不出结果,假设她是被青嫣易容,青嫣也不会笨到让人看到她的真面目?万一暴露,岂不是祸害自己,所以……我们只能采用计策引诱青嫣出来。”
“怎么引诱?”苏玉楼瞳孔微缩,呼吸急促。
“如果幕后主使的目的是为了杀我,那么……我们也可以扮作买凶杀人的对象去接近她,最后再伺机擒住她,你觉得呢?”
“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有些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青嫣的死在苏玉楼心里盘亘占据了三年之久,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找到她,可面对如此危机,谁又知道会不会被反将一军呢?如果拿阿酒的生死去赌……他犹豫了一下,“此事需从长计议,需要制定一个万全之策。”
“这是当然,晚上我找王爷商量一下。”
“如此最好。”苏玉楼说完看她脸色苍白得厉害,“你……真的没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