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被长公主带走了,怎么,还想着他?”
“我要想着他,就不会等你了!”说着,沈凌酒忽然发现自己渐渐有丝力气了,“我可以动了。”
“所以?”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都怕你赶不及过来。”说着她眼眶一红,“万一我……”
“没有万一。”他手指压在她唇上,“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其实,你也不用自责,谁也没料到长公主会来这么一手。而且……若是连这点药都扛不住,那我岂不是太不济了?”说着她垂下长长的眼睫,在脸上落下扇形的阴影,“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他俯身与她鼻息相闻,额头抵着额头,“尤其是你说出问心无愧,心里舒服比身体舒服更重要的时候,本王便知道你很厉害了。”
“什么?”沈凌酒眨了眨眸子,睫毛扫在他脸上,“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站在门外了啊?”
“嗯。”
“好,很好,极好,这很司行儒……”说着她勾唇,“敢情你是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本王很是着急!”
“可你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我看不出你哪里着急了!”
随着她低沉的话音落下,他的腰带被抽走,她半明媚的笑着,带着训斥的口吻,“看到了吗?这才叫着急!”
她冰冷的手掌覆上他的胸膛时,他身体僵了一下,仿若在他的胸口烙上了寒冰。掌心缓缓游移,偏偏她还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司行儒蹙了蹙眉,却没有吭声。
“不错嘛……”她嘿嘿的笑了笑,体力刚恢复一丝,便想着翻身做主,如今却穷途末路,成了强弩之末,她的手刚垂下,下巴便被他伸手扣住,胳膊被他另一只手扯着猛然拉近,他的唇便贴了上来。
沈凌酒眼睫微微颤了颤,宛若海平面陡然间掀起了滔天巨澜,脑中空白了一瞬。看着她有趣的反应,他眼尾含了一丝笑,一双眸子好似幽潭,将她扯入其中,再难挣脱。
“唔,你……你……你先放开我,等等……”她迷迷糊糊的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如同梦呓。
“现在……感受到本王的着急了么?”
朦胧的月色下,司行儒如墨一般的长发落了她一身。他纤长的手指移到她的肩头上,“司行儒,为何我觉得你今晚有些怪怪的?”
“怎么,想知道?”
“想啊……”
“乖,叫夫君……”
“夫君……”她乖乖的叫着,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猛然一惊,睁开眼睛看他,却只看到他汗水淋漓的脸颊,“你……你也中了药?”
“嗯。”他笑着点头。
沈凌酒找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不解,“刚才我看到容华忍的那么辛苦,你怎么看起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直到现在才有了一丝反应?”
“你觉得我现在没事?”
“唔,比他好多了!”想到容华狼狈的样子,她不胜唏嘘。
“是么?”他说话间气息不稳,像是极力压抑。
“嗯,那你怎么……”
“怕你没准备好。”
沈凌酒:“……”
沈凌酒难堪地侧过头,“我就喜欢你睁眼说瞎话。”
“还喜欢本王什么,说来听听?”
“少废话,我要睡,你,现在,立刻,马上!”
司行儒头搁在她的肩头,低笑起来,“本王怎么觉得,中了药的是你?”
“你就是我的药,我告诉你,今晚不大战三百回合,你不准睡,我要把之前的都补回来,重要的事儿说三次,补回来,补回来!”
听着她不知死活的叫嚣,他眼底深沉一片,下巴蹭着她的颈窝辗转,“夫人,明日下不了地,可不要耍赖骂人。”
“那是当然。”
一抹邪笑隐没在司行儒唇角,他挥手熄了大殿的烛火,一片漆黑中,两人开始不可描述起来。
半个时辰后。
沈凌酒推开他,揉了揉眼睛,“该休息了,我几日都没睡过安稳觉了。”
司行儒充耳不闻,将她圈在怀里,“不是说要大战三百回合么?”
沈凌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手肘捅了一下身后犹不知足的男人,“松开我,我要沐浴。”
男人却没有听从,“早知你如此不乖,或许刚才不应该给你吃解药。”
"哈哈哈,现在知道太晚了。”
司行儒看着她,眸子里难得露出一抹困惑的神色,“你们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么?”
“这怎么能叫口是心非呢?这是量力而行!”她狡黠的笑了笑,安慰他,“再说了,你身上的蛊毒没有完全解开,我有些顾虑,等你好了,我发誓……我要……”
“你要怎样?”他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我要用各种姿势把你睡一遍!”
“不用等那么辛苦,现在就可以。”
她丝毫不为所动,挣扎着起身,快速转移话题,大咧咧的道:“虽说下雪,挺美的,但是吧……好冷啊。我还是比较喜欢大燕的天气。”
“嗯。”他心不在焉的附和,将她再次拽入怀里,看到他深沉的眼神,她推开他的脸,“不准想了。”
“为什么?”
想到他刚才用力那股狠劲儿,她就想一脚把他踢下去。
“这次我温柔一点。”他低低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轻,就像哄糖吃的小孩,沈凌酒一时心软,便由着他了,一个时辰后,他身上的热度终于减退了。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沈凌酒困得睁不开眼,抱着他的胳膊便沉沉睡去。
翌日,沈凌酒没能起得来,直到晚间她的神态才稍稍好了些,但吃过晚膳后,又沉沉睡去。
次日,沈凌酒醒来便发现她和司行儒被软禁在长公主的一处偏殿了。
偏殿十分简陋,除了火炉,桌案,一张放着青釉细颈瓶的案几,一个装满书的大书架,几幅挂画之外,便再无其他东西,空荡荡之灌风。
难得的是,她竟然给司行儒送来了一张琴,当然吃食方面也没有亏待他们,只是限制了两人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