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钰黑脸,垂首,“属下告退!”
他前脚迈出杏花林,沈凌酒随之起身,一言不发,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杯子便用力往房顶抛去!
杯子掉落,刚好砸在葛钰的右上角,茶盖镶嵌进了廊柱,发出嘭的声响,葛钰脚步不由顿住,惊叹,好功夫!
沈凌酒看着那两道飞速而去的身影笑了,磨牙,“夫君的轻功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司行儒从房梁上下来,葛钰铁青着脸给他行了礼,转身之际,司行儒道:“她是本王的王妃,以后便是王府的主子,她若想给你什么,本王不会阻止。”
葛钰闻言,心上一震,看着司行儒的背影凝思,昭王此言是什么意思?让他巴结王妃吗?
王爷这是?葛钰深深皱眉,难道王爷真的如此看重这个女人吗?他不过离开大半年而已,怎么有种府里已经易主的错觉?
沈凌酒跟葛钰聊天的过程里灌了两杯茶水,肚子便鼓起来了,这会儿她摸着肚子一脸忧伤。
“小姐?”青葵看着她也是很忧伤,这样子是喝茶水撑着了?
“去吧葛钰叫来。”
青葵:“……”
一炷香后,葛钰出现在她面前,沈凌酒看了他几秒后,问道:“你会武功吗?”
葛钰摆出比刚才还要尴尬的神色摇了摇头,沈凌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些遗憾,“不会啊——”
不会你还这么吊?
直觉告诉葛钰幸好他不会,他若会还不知这王妃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沈凌酒挑眉,“那你的皮肉厚实吗?”
葛钰:“……”这是想打他?
沈凌酒看着木楞一样的中年男人,招了招手,“你过来。”
葛钰绷紧神经,她又要玩什么花招?心里这样想,还是凑了过去。
“什么——这——”葛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去吧。”
葛钰脸色爆红,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离开时步履生风,生怕迟了,她又找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给他做,想到堂堂一个王府的管家,竟被逼迫至此,也是——一言难尽。
青葵看着快速离开的管家,有些好奇,“小姐,他怎么了?”
“哦,尿急吧。”
青葵:“……”
这日,傅逸命人给连枝送来了聘礼,反复交代了几次,不放心还是决定自己过来看看,来到豆腐坊,发现连枝正在煲汤,傅逸便干脆喝了汤再走,结果发现汤的味道怪怪的。
翌日连枝又煲了汤让云棋给傅逸送去。
如此两日之后,傅逸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诡异之处了,是夜傅逸第一次干了件十分违和自己气质的事儿,他跑去翻墙了,翻了连枝的院墙!
暗卫看到是他,都有些傻了。
傅逸进入连枝的闺房后,将她摇醒,连枝吓得惊声尖叫,幸得被他捂住嘴。
“你这两日给我炖的是什么汤?”
连枝有些莫名其妙,脑子一片空白,许久才回过神来,“是王府送来的补药,说是你这两日在新兵操练场很是辛苦,王妃特意让我为你炖的汤,怎么了吗?”
傅逸呆了片刻后,脱鞋子上床。
连枝脸色羞红,将他推下去,“你回去吧,下月便要成亲了,你住这里会惹来闲话。”
傅逸伸手去脱她的衣服,“无妨,天不亮我就走,不会让人瞧见。”
连枝知道推拒不了,只得由着他,躺下时她感受到了傅逸的急切,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再一摸他的脸,竟有些发烫,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身上好烫。”
“嗯。”
“嗯?”连枝茫然。
一片漆黑中,男人的吻落下来:“这两日你炖的汤略为滋补。”
“是……是什么?”连枝哆嗦着问。
傅逸想了想,说道:“应该是——虎鞭。”
连枝:“……”
当沈凌酒说了让葛钰送虎鞭给傅逸时,青葵整个脑子都是嗡嗡作响的,沈凌酒还耐心的给她解释她的动机很单纯啊,只是觉得她一个人怀孕有些无聊,应该帮帮傅逸那个呆子,过两日她哥成亲了,也送些过去。
青葵表情那个惊悚!
难怪葛钰当时是那种表情,青葵忽然开始同情葛钰了。
沈凌酒也万万没想到啊,原以为司行儒练练厨艺就算了,这一练习还上瘾了,司行儒每日换着方子给沈凌酒炖补汤,希望用美食麻痹她,麻痹到神志不清,就不会老想着往府外跑了。
于是,在第六天的早上,沈凌酒终于忍受不了,扶着渐渐隆起来的小腹,在杏花园里跟文玺和苏玉楼谈心,主要内容涉及三个方面:一、救我;二、拿出你们的气魄救我;三、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救我!
那场景,文玺和苏玉楼当时的反应……
昭王现在竟然嗜厨艺为命,文玺短暂的惊讶之后,就剩下一片风轻云淡。
该死的风轻云淡!他要做的好吃,她至于这样要求他们曲线救人吗?
苏玉楼淡淡的看她一眼,一脸的无所谓,木头一样的神态。
沈凌酒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你们就说吧,还管不管我的死活了。”
文玺起身告辞,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悲哀的说道:“表妹啊,救你是没什么问题的。”说着眼神瞄着她的肚子,“可谁让你带着小王爷呢,这个事情,表哥就爱莫能助了,你自求多福吧。”
苏玉楼也跟着起身,看了她一眼,又回头对文玺道:“听说城西的鸟市不错,不如我们去看看?”
文玺抚了抚及腰的青丝,“听说有海东青,但极品少,走一道看看去。”
说着两人便结伴而去,速度极快,沈凌酒想要跟着一起飞,被青葵拽了下来,她死死抱着沈凌酒的大腿,“小姐,你就消停点吧,非要王爷将你武功封了你才肯老老实实的?”
沈凌酒气得牙痒痒,一脸绝望。
“小姐不如我们绣花吧,王爷那个荷包你还没有绣完呢。”
青葵眸子清亮,沈凌酒张了张口,竟无法拒绝,只得萎靡着点头。
青葵回来时,沈凌酒躺在贵妃榻上正在打盹,青葵叹了口气,给她拿来衾被,刚盖上沈凌酒便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她问,“怎的取个针线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