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灿幽深的眸子暗了暗,说道:“皇上,别说你,就是奴才要私自出宫,也一样要被打晕。”说着高灿俯身拉开领口,露出白皙的脖颈,上面赫然印着一道可怖的红痕,像是淤血还未散透,司行谷看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里还隐隐泛着灼灼的痛感。
“何人所为?”司行谷惊疑的看着他。
“宫里的一帮小太监,据说某次打扫时,无意间发现了皇宫密道,估摸着我们便是从密道再从某狗洞拖出来的。”
司行谷后背惊出了一阵冷汗,“你就这么相信他们?不怕他们杀我们灭口啊?”
高灿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相信又能如何?再说了,这种地下买卖,给银子就行,你也不看看你此刻的穷酸相,谁相信你是皇帝啊,谋害你图个什么?”
司行谷哽了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听高灿的意思,他是给了银子两人冒充小太监混出来的,再者,这种皇宫密道的事儿,寻根究底也扒不出来,说出来都是掉脑袋的事儿谁会说啊?司行谷想了一阵,最后只好放弃。
司行谷衣着简陋出手却很阔绰,一路买买买后,她成功的引起了路人的侧目。
她无非买的是些拨浪鼓,发饰,珠玉,面具,糖人,万花筒这些小玩意儿,自从被高灿识破真身后,她也就懒得装了。
高灿一边走,一边偷偷将司行谷买的小玩意扔了。
两人走到混沌摊前坐下,司行谷口水刚咽下,巡城金吾卫就把两人围了起来,司行谷欲哭无泪以为身份暴露了。不料带头的兵大哥说是有人举报两人面生,形迹可疑,过来巡检一番。
司行谷刚要松口气,却发现举报她的人说的很对,一会儿询问起来,一定漏洞百出,还是会暴露啊!
这时,高灿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路引,同大兵哥一番交涉,又不紧不慢掏出自己贴身藏的度牒。硬说两人是从西禹过来投奔亲戚的,大兵哥见手续齐全,也就带着人撤了。
虽然高灿仗义勇为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可司行谷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没等她想太久,高灿便招来伙计上了混沌。
司行谷思维止于了一碗混沌,并没在继续怀疑下去。
吃了混沌后,小骚包还来不及消化就被高灿拖进了城西深巷的一家花楼,高灿看起来是个熟客,熟到老板娘看到他便会意的收了银子,并将他安排在了一间雅间,期间连句废话都没有,看得司行谷一愣一愣的。
原以为高灿带她去的会是一般的花楼,不成想却是个勾栏院,原来高灿好的是这一口,也是太监嘛,难不成还真指望他变态去玩女人吗?
“哎——”一声叹从司行谷嘴里冒出来,记得上个月,她还对着书畅想断袖在床的画面,想不到时至今日,竟有幸能亲眼瞧瞧,老鸨将扮相妖艳的年轻男子带到她跟前时,司行谷一眼就看呆了,也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分桃断袖的深层含义。
四个绝美的男子跪在她面前,她几乎挪不开眼。
看着她炙热无比的贪婪目光,其中两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没抗住,扭头表示十分煎熬。
高灿喝着茶,忽然掩袖咳了咳。
司行谷呆愣着回神,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望着高灿,“死……咳咳,干什么?”
仿佛下一瞬,只要高灿说没带银子,她就会扑过去撕了他。
高灿不慌不忙的凑近她道:“公子可是忘了,奴只是顺便带你来玩玩的?”
司行谷哽了哽,到年末她才十二岁,如今美色在前,她纵然是想也是有心无力的。
看着她仿佛吞了苍蝇的表情,高灿很理解,于是他指着桌上的一头烤乳猪道:“不如小公子先尝尝这头猪的味道吧?”
难道今晚她要看着高灿这个死奴才玩男人吗?
所以到底是高灿陪着她出来寻皇夫,还是她陪着高灿来烟花之地放浪形骸?
高灿以一种评判货物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跪着的美男,眸色深沉不定,这种目光让他看起来像个商人,素来深不可测的高灿让司行谷不禁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见所有人都只是以小孩子的目光掠过她,司行谷便自暴自弃的开始趴案上啃猪头了,如此美貌的猪头一定不能辜负。
猪头啃得差不多时,房间里的美男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了,高灿就跟皇帝选妃似的,相中的赐花,没相中的全都被拖了出去。
很快屋里便只剩了三个极品美男,面对不管是从姿色还是气质亦或是才华,美色都是拔尖的美男,高灿还是很好地体现了作为太监首脑的定力:“这几个暂且留下吧……”
老鸨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随后便让其余人撤了出去。
不等高灿说话,司行谷便朝他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道:“你不用说,朕……我……都知道。”
高灿奇道:“你知道什么了?”
“……”挑了美男后,难道不是喝喝酒接着借酒壮胆嗯嗯啊啊吗?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回避的?
司行谷眼珠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是怕她跑了,他回去难以交差?可惜她舌头被猪头嘴卡住了,拔不出来,只好保持一亲猪泽的姿态,呆呆的看着高灿。
高灿脸黑了黑,用力将她扯了出来,冷着脸问道:“这几个美男如何?”
司行谷舌头还有些麻木,吐字不清的赞许道:“我喜欢。”
不得不得说,高灿眼光是极好的,品味很高,挑出来的美男都很符合她的审美,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正当她要抱怨高灿无视江湖道义的时候,高灿便道:“喜欢就好,一会儿便由他们伺候你。”不等她惊喜,他又道:“门外都是打手和壮汉,还有龙卫,你别想着跑。”
司行谷:“……”
直到高灿走后,司行谷还久久回不来神,一盏茶时间后,她还处在怏怏的情绪中。原来他挑那么久的男人是给她准备的,能看又不能吃,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这个死奴才惯会折磨人!
高灿将她留在这里,那他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