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拼斗无声无息,相差不多的境界,更是近乎相同的意境,尽管不是自身入其中,但那种对大势不断掌控的感觉真的太让人着迷,真的希望两人就如此一般斗下去。
念头转过,心底笑自己想多的同时也是不由为接下来的发展迷茫,韩似锦是伪君子没错,但起码算得上是一个明面上的公子,而赵子亟就真的算是一个极为纯粹的江湖人了,以往虽有赤子心,但经过韩家父子的摧残显然已经有些黑化的趋向,用毫无底线来说真的没错,不然也不会明知不可为还在这里隐居,这里的渔民的死活他会在乎吗?或许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的妻儿吧,不然真的会巧合到逃出渔村的刚好只有他赵子亟妻儿一家?
“赵子亟,你在江湖上怎么浪荡本捕头不管,也不想管,但你为了逃避围杀牵扯到普通人就是你的不该,大大的不该!也更不该对朝廷捕快出手!”
正自为赵子亟和韩似锦的相斗费神,这种同境界高手的相斗真的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每一场都是极为难得,自然不想错过,可尽管倾注了大部分注意力,对这突兀传出的一道人声依然是从心底感到惊异,说出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退到了院子角落里的钱惜之!
如果不是这一句突兀至极的话真的有了忽略掉他的感觉,就算钱惜之在某方面来说的确代表了朝廷,但他的实力依然太弱了,江湖不是朝堂,从来都是实力说话,而且这里也不城中官府,在场众人除去不会武功的娴儿母子外他钱惜之也只是比周厉风要强,尽管披靡境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可一流三境一步一登天,他相较于神功境来说真的差的太远了,完全没有被在意的可能,先前他压了娴儿母子赵子亟依然没看过他一眼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偏偏就算这样,他还真的开口了,而且开口的对象还是场中实力最强的赵子亟?!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直到完全落下也没有人真的去看钱惜之一眼,毕竟踏入了神功境钱惜之也的确有些上不得台面,自然没有两个神功境高手吸引心神,眼角余光里就是站在身侧的周厉风也是轻掠过一眼就走,没有高强武功,背景比起钱惜之来更是不如,想来他也不想去触钱惜之的眉头。
虽没有去看,但感觉中钱惜之并没有因为被人忽视而有什么怒容,反而比先前见过的更要平静,可刚想要凝起心神继续观看两人相斗,默了半晌的钱惜之突道:“赵子亟,你犯下累累恶行,如今已成瓮中之鳖,如果不想被施以连坐之法,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啪...啪...”
随着钱惜之淡冷话音落下,继而两声拍打接着就传到了场中,尽管沉闷,但极是干脆清晰。
“哇!哇..哇哇....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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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哭!”
听到似曾相识的嘹亮啼哭兀然荡起眉头不觉一紧,下意识刚转过目光突的一道厉声便跟着道了出来,视线中钱惜之执着黑绣刀手不动,只是单手扣着赵子亟妻子的肩头,而就算只是单手丝毫不懂武功的娴儿也是不能反抗,从饱经风霜面上看过去先前只是觉得凄婉此刻有的只是一片严厉,张开的臂弯更是死死拖着手中的孩子不让他动弹。
“你敢!”
一声爆喝突的响彻场中,震的人耳膜生疼,在六合经远超普通人的六识下感觉身侧如同蛰伏着一个洪水猛兽,徒然爆出的凶狠暴戾气息就是不拿正眼去看也依然感觉极是清晰。
只是一息,本来逐渐占据上风的赵子亟兀然撤掌,唇角带着的一丝丝血红,可那双铜铃黄眼直直盯着扣着娴儿肩头的钱惜之,也是从进到场中开始第一次见到赵子亟正眼看待韩似锦和娴儿母子以外的人。
被赵子亟怒目瞪着,可钱惜之却是没有丝毫被盯上的觉悟,不过似是为了报复赵子亟先前的忽视,意料之外的没有再开口说什么,手中扣着肩头的动作更是没有丝毫放松。
“呵...”
韩似锦收回重剑没有去追击只是轻笑出了声,但看他那握剑不稳的手显然他也不是丝毫没有收到损伤,而待不带烟火气的轻笑传出,先前自赵子亟身上那股刚生出的暴戾瞬间一滞,接着便听韩似锦淡声道:“赵叔叔,钱大人是代表了朝廷为你昔日犯下的过错释以惩戒,而我溪山韩家虽不复当年九家威名,但也不能够让你伤了钱大人。”
钱大人?释以惩戒?伤了他?听着韩似锦那虚伪至极的话唇角不觉一抽,从入场到现在你韩似锦好像也没拿正眼看过钱惜之一眼吧,口中说的是钱大人,可听起来却感觉连阿猫阿狗都不如。
话音落下片刻,钱惜之好像浑不在意韩似锦口中的冷淡一般,只是把淡冷目光放在了赵子亟身上,扣着娴儿母子的手略微一紧,突道:“赵子亟,还不束手就擒?”
“哼...”
回答钱惜之的只是一句冷哼,随之便是一道比先前还要冷厉的目光,而赵子亟刚刚退后的身子却是瞬间踏前,想要越过冲向钱惜之。
“呼!”
挥剑声响,本已经撤剑的韩似锦瞬间把重剑格出,没有像先前那样主动出击,反而摆出了一副阻拦姿态,轻笑道:“赵叔叔,似锦适才已经说了,钱大人代表了朝廷,却是不能够让你伤了。”
看着被韩似锦拦下不能越过火堆的赵子亟目光不由闪了闪,也不去想韩似锦那公子的名声怎么得来的,只眼下韩似锦的作为就足够卑鄙,但也绝无失为最适合对付赵子亟的方法,赵子亟先前就因为娴儿母子的缘故受了暗伤,现在这样拖下去还真的不知道结果如何。
再一次的踏前被韩似锦重剑拦回,韩似锦依然没有追击,死死守在原地不动,摆明了打着拖着赵子亟的心思,赵子亟口角已经止住的血红却是再次溢了出来,狠厉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了站在院子角落的钱惜之一样。
僵持了片刻,赵子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视线突的一转,沉道:“少侠,听闻你先前已经救过娴儿母子一次赵某人在此感激不尽,这次能够再次施以援手,赵某人定当厚报!”
突的听到赵子亟出言不觉一愣,可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韩似锦突的把目光一侧,诚道:“在下溪山韩似锦,事情始末想必这位兄台你也听到了,这姓赵的本我韩家家奴,私自偷学韩家绝学后更是弑杀家父,似锦在此为报父仇,为追回家传绝学,可惜这姓赵的武功高绝,不得已用些手段,似锦武功低微还请兄台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