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下线之后,我摘下头盔呼出了一口浊气,随之而来的就是要命的困意,我只感觉着眼皮在打架,眼镜不受控制的一睁一合,形如幽灵般的坐起来,就连吃饭也懒得吃了。
“啊——”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少女凄厉的叫声,我一下子被吓醒了,愣愣的看向坐在床上一脸恐惧看着我的颜夕问道:
“怎么了?”
“你你你……”颜夕害怕的指着我说:“你好像鬼啊……”
我怔了一下,连忙起身来到洗手间的大镜子前看我自己的样子,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就把我吓得半死,只见我耷拉着眼皮,脸上的各部位都是往下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煞是吓人。
我一哆嗦,连忙俯身洗了下脸,不算太冷的水刺激着脸上的每一块肌肤,我霎时间就清醒了过来,连忙走出洗手间指着自己的脸问颜夕:“现在好些了么?”
颜夕抱着被子缩到墙角心有余悸地看着我说:“嗯。”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颜夕抱着被子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太可爱了。
我笑着走过去摸了摸颜夕的小脑袋说:“没事了小颜夕,有我在不用怕。”
颜夕抬起头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了我一会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对我说道:“孤狼你玩了一天游戏快去吃饭!”
我被吓了一跳,难得颜夕大声说了句话,我也就乖乖听命吧。
慢慢走到餐桌旁掀开紧扣于盘子上的碗,一盘已经略微有粘稠的炒米饭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禁回头看了一下正准备睡觉的颜夕,这到底是热了多少次才能这样啊?不觉在心中藏了一份感动,又怎知在床上安详睡着的女孩已经在慢慢改变我的人生。
......
月落孤行,一睡至天明。
破晓想起,你倾城的声音。
望断黄泉,寻不到你的身影。
我在等你,来与我同行。
......
不知不觉已经清晨,三声鸡鸣后天边泛起淡淡白光,枯萎的枝叶已经落地重新长出嫩芽正在努力生长,偶尔几只雏鸟飞过嘤嘤的叫着,一片万物复生的景象。
而在我的小家里,仿佛不是这样。
“孤狼,快点快点,晚了就不好了。”
“知道了……”
一眼望去,我的家就像被扫荡了一般惨不忍睹,再看向我童靴们就知道苦逼二字咋写了,只见我满身是“包”的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颜夕收拾东西。
“好啦,东西收拾完啦~”
颜夕把最后一个包包收拾好就笑吟吟的看着我。
“这是要干啥去啊?”
我看着身上大包小包纳闷的问颜夕。
“我们去~上~学~”
我呆住了,上学?啥情况啊?
“不是吧,我老早就不上学了。”
“哼。”
颜夕小嘴一嘟,双手叉腰生气的看着我,不得不说,颜夕就连生气的样子也是十分可爱,真想上前去咬上两口。
“你不去就算了,要是我被人拐走了看你怎么跟我哥哥交代。”
娘啊,把哥哥都拿出来了,从上次我就能看出颜林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他还很宠颜夕,要是颜夕被人拐了颜林估计会活劈了我……反正在家也闲着无事,就陪颜夕去吧。
“我去还不行么……”我无奈道。
“这才像话。”颜夕吐了吐舌头,把身上全部行李往我身上一堆就轻轻巧巧的出门了。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我摇摇头,双手一用劲便提起了大大小小的行李出门追赶颜夕。
......
“姓名。”
“颜夕。”
“报考科目。”
“中文系。”
“请交学费。”
嘈杂的校园,来来往往的学生,偶尔飞过的白鸽,这些多么让人怀念,想到别人都在上学时我却在努力的打着游戏……摇摇头,把那些尘封的记忆甩出脑外,这个时候一双小手攀上了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是颜夕。
“孤狼,你要报什么专业?”
“啥都行。”我无所谓的说,反正咱啥也不会,报啥都一样。
“那好吧,寒宇冰,专业……唔,也是中文系。”
这时招生处的学生记录员扬起头看了一下颜夕,瞬间手中的笔都拿不住了,连忙站起身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颜夕:“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在学校里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学校外也可以。”
颜夕笑笑,接过了电话号码接着问道:“那学长知道女宿舍楼和男宿舍楼在哪里嘛?”
学长拍拍胸口:“问这个你算问对人了,女生宿舍在教学楼的西面,挨着食堂很近,男生宿舍则在东面,距离体育馆比较近。要不要我带你认认路啊?”
“不用了。”颜夕笑着挥手,转身抱住我的胳膊说:“走啦,还在这里看美女。”
颜夕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走,我能听到身后心碎一地的声音……
大约走过了半个校园的路,颜夕从包包里拿出学生记录员给她的电话号码随手就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里。
我不解,颜夕解释道:“在学校里这种人多的是,还非常讨厌……”颜夕突然眼珠一转,狡黠的笑着:“要不孤狼就假装我的男朋友吧,也省得我去应付他们了。”
我去,把我当挡箭牌了,咱这么英明神武咋会落到挡箭牌的地步了,不去。
“别这样嘛~”
颜夕抬起头睁大双眼可怜巴巴的瞅着我,我还是宁死不屈,颜夕低下头马上就要哭了的样子,我见状马上说:
“好吧好吧,只要你不哭咱啥事好说。”
“真的嘛?”
“嗯。”我视死如归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颜夕突然抱住我高兴的叫道,我就纳闷了,假装的为啥还这么高兴?
远处,一个眼镜男看着我们抱在一起的景象紧握拳头泪流满面道:“果然学校是个泡妞的好地方。”
跟着颜夕走进女生宿舍楼放下大包小包之后,我就到男宿舍楼去看了看,环境不错,绿化也很好,问了问楼管,中文系宿舍在三楼,到了三楼随便找了个宿舍就进去了。
进去后我惊愕的发现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新宿舍,挑了一个靠墙的床铺就把行李放在了上面,我只带了一个可怜的旅行袋,里面只有一个头盔和一个钱包。咱就纳闷了,为啥颜夕能带这么多行李啊?
“砰!”刚关上的宿舍门被大力踹开,一阵高亢而又凄厉的声音传来。
“我来了……哎妈也!”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人痛苦的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脚来回翻滚,好一会那人才起来自言自语的说:“还好没人看到,不然我积攒多年的名声就……”
话又说了一半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在墙边床上一言不发望着他的我。
他大窘,弱弱的问道:“我说哥们你在咋不吱个声啊……”
“……”
其实我不是不说话,是对他无语了。
“哥啊,就这宿舍吧。”
“我要下铺!”这时一个长相偏胖的年轻小伙速度奇快的冲向一个下铺直直的躺在了上面。
另一个长相跟床上躺着的人差不多的小伙提着一个不小的旅行包慢悠悠的进屋,仿佛想起什么事一样焦急,他急急的说道:“哥啊,我钱包还在他们那里呢,再不拿回来就让他们花光了。”
“嗯去吧。”
在床上躺着的小伙眼也没睁的说道。
“那我先走了。”
提着包的小伙把手上的旅行包往上铺一扔就要跑,可是现在我想说……上铺没床垫!
只见硕大的旅行包顺着空无一物的床架直直的落下去,在一旁的我只听到重物落到脸上和一声痛苦的惨嚎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哥啊,你咋了,给个话啊。”
刚要奔出门的小伙听到哥哥惨叫马上回来带着哭腔说道。
被砸的小伙许久没有动静,我在旁边纳闷,不会砸死了吧,不能,一个包能装下啥玩意啊。
“哥啊,你可不能挂啊,咱隔壁的晓丽……”还没等话说完,被砸的小伙“腾”的一下就起来急切的问道:
“晓丽咋了?”
“呃……”抡包小伙被突然间的一问被问懵了,呆在原地不知所以。
“快说,晓丽咋了!”
被砸小伙突然直起身抓住抡包小伙的肩膀拨浪鼓般的摇晃。
“没没没……晓丽没事。”
抡包小伙(PS:这名字咋这么别扭……)口齿不清的说道。
“哎呀俺滴头好痛啊!”
被砸小伙终于想起刚被砸的疼痛了,就像踹门小伙一样躺在床上来回翻滚。
我抚额,这都是人才,为啥全都让我摊上了……
......
“子曰:岁寒知松柏而后凋也。”
“呼——”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
“呼——”
“老子曰:……”
“呼——”
“啪!”
课堂上,中文教授的讲课声与学生在底下的鼾声此起彼伏,最后老教授怒了,大手用力一拍讲桌,不过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学生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就马上趴下去继续睡。
我也百无聊赖的四处环视着教室,不得不说这教室装饰的确实不错,四周墙面都是中国古风的样式,而且还挂有王羲之的字,至于真假有待考究,不过估计是仿照的,试问谁会拿大书法家的真迹放在教室里呢?
“那个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就在我发呆时,老教授一眼就发现了我把我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