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是帝王最忠心的家仆,这话一点都没错。他们没有后代,没有地位,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得到帝王的青睐,这样才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不管太监是好是坏,是忠是奸,对他们的主子都是忠心耿耿的。
海大富为了顺治皇帝的一句话,就能不顾生死的苦练阴阳磨这种伤己的武功,就足以看出他的忠心程度。
“老奴无能,至今还不能探明害死皇后的罪魁祸首,实在是罪该万死。”海大富收敛了气势,直接朝着五台山方向“咚”的一声就跪下了,伏身大拜,语气悲呛。
见海大富跪拜,郝飞急忙阻止了众人的吃喝喧闹,示意大家都站起来。
郝飞连忙跑过去扶起海大富道:“公公不必自责,大师深知你单人独身殊为不易,并没有怪罪,反而对您赞赏有加,说只有您才是他最忠心的家臣。”
海大富太监出生,并不吃郝飞的这套马屁,缓缓推开他道:“杂家该如何心中有数,你等今日找来是为何事?”
郝飞回到自己座位上,道:“这次来找公公自然是有要事,虽然大师没有说过不准我们相见,但其实我也并不想和您这边有什么瓜葛。实是为了主子的大业,否则你我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咳咳!什么事这么要紧,说。”海大富又恢复了病入膏肓的模样,眼神也暗淡了下去。
郝飞道:“公公尽心办事,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不过不怕公公生气,您只能办内事,做个大管家,而我么那兄弟几个却是做的外事,乃是国家大事。”
见郝飞停口不语,海大富道:“这里隔音效果极好,而且我已经探查过,方圆百米之内并无异人,放心说就是了。”
恢复点头道:“公公可知大清具有龙脉?”
海大富暗淡的双眼再放精光,却只是一闪而逝,瞬间又恢复了过来,道:“只是市井传言,不可信。”
恢复笑道:“我等就奉命保护那里。只是现在却被罗刹人给占据了,幸好龙脉隐蔽,他们一时半会还察觉不了。只是毕竟就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情况不容乐观。我等组织了几次偷袭,但势单力微,并无成效,而且都受了重伤。现在那里的罗刹人越来越多,无奈之下,这才求到公公这里。”
海大富呡口茶,道:“杂家一个小小的废人,能帮你们什么。”
郝飞道:“太简单了,首先我想要茅十八。我们那边资金严重不足,而此人是个江洋大盗,定是有大量藏银。另外我需要用他的身份做掩护,替大师惩治那些怀有二心的狗奴才,顺便筹措些银两。”
海大富想了想,道:“此人或许是天地会的反贼,我正待严刑拷问。不过你说的不错,我只管内务,交给你也无妨。”
郝飞点头道:“另外,罗刹鬼兵器厉害,我等需要上好的兵器对抗。”
海大富道:“军器厂戒备森严,所有兵甲出入自有明细,我亦不可随意取用。”
郝飞道:“不需成品军备,只要矿石材料之类。”
海大富慢丝调理的说道:“若有白银万两疏通关节,武备院院长我倒是熟悉。”
郝飞点头道:“不瞒公公,我等并无这许多钱财,浑身上下也就八千两,您看可否通融通融?”
“看在同为一主的份上,八千就八千吧。”本来就要不了一万两,海大富自己虽然不贪,但是深知别的太监,死要钱已经成了习惯,多说点只是防患于未然。
“龙脉之事太过急迫,公公您看是否现在就……”这一顿安排已经时过中午,郝飞不敢再浪费时间了。
海大富身为宫中人,时间也不宽裕,起身就走。郝飞朝众人使个眼色,大家也都跟上了。
“先记在海公公账上。”郝飞走在最后,拉住过来送客的小二低声耳语。
叶凡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郝飞耍耍嘴皮子,居然只花了八千两就能去大清皇室的武备院中挑选材料,而且连一顿饭钱都不想付账。
“走啊,愣什么。”郝飞拍了一下他,径自离开了。
……
皇宫大内郝飞几人自然是进不去的,海大富却和原著中一样,假装内伤发作,放跑了茅十八,让埋伏在外的众人抓个正着。
茅十八师从五虎断门刀,注定了他无论之前是何等的威风十足,英雄过人,但只要一遇到稍微厉害一些的人物出手,就只有挨打和叹气的份了。
郝飞并没有像之前所说要严刑拷打他,这人是个草莽,见识不高,做事都是凭借本心,若是真要用强来逼迫,肯定是适得其反的效果。
望着被捆成大闸蟹般的茅十八,郝飞厉声喝道:“你这满清的走狗,快告诉我小皇帝在哪里,老子就给你个全尸。”
茅十八原以为郝飞几人是清朝的官兵,听完郝飞说话,再看到几人衣物都不是官兵打扮,连忙说道:“几位兄弟误会了,我不是满清走狗,我也是刚从里面逃出来的。”
“放屁!”郝飞怒道:“皇宫大院岂是你能随随便便就出入的?说大话也不打个草稿。”
“是真的!”茅十八急道:“我是从一个老太监那里逃出来的,正好那边都在忙着吃饭呢,看守极松,我就混了出来。”
郝飞假装沉吟了一会,道:“是么?不怕告诉你,我们本欲加入天地会,今日就是来取小皇帝狗头做投名状的,不管你是何身份,只能对不起了。”
郝飞虽然说的十分夸张,破绽百出,但是这种话对茅十八却有奇效。眼看身旁那胖子的黑刀就要落下,茅十八连忙喊道:“好汉且慢,我茅十八并不怕死,但也不能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你还有什么遗言?”
茅十八咽了口口水,开动他那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筋,道:“几位好汉太鲁莽了,不是我小瞧各位,就凭你们这点人手,别说取小皇帝狗头,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啊。咱们虽然不怕死,但是也不能送死不是,没有命了如何能加入天地会?”
郝飞一脸如梦初醒的表情,连忙道:“对啊,你说的有些道理啊。”
第一次有人夸他有道理,茅十八开心的不行,道:“不如我们找个王爷府邸做他一票,我来做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