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锐的痛苦,在郝飞心口爆发。真气的数量实在太少,他立即调动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做出反应,身子也立刻飞掠而起,凌空一个翻身,远远退开。
青年一剑得手,第二剑又待刺出,突见一片黑色的火焰自郝飞手里撒了出来。
他大惊之下,立刻屏住呼吸,掌中剑化为一片光幕,护住了全身,倒退七步,退到山石后面。
等他再稳住身形,哪里还有什么黑色火焰,只见郝飞笔直的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他,嘴角居然也还带着微笑。
青年也笑了,一抖长剑,一颗血珠被甩落,道:“好快的反应速度,只可惜还是没有避开我这一剑。”他鹰隼般的目光瞪着郝飞,冷笑道:“今天,我们两人之间,反正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郝飞收起装载着地狱火的小瓶子,忽然又笑了,淡淡道:“你的剑法的确很快,在缅甸或许已经算是天下无双的剑法了,只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受死吧!”青年并没有再跟郝飞扯嘴皮的打算,多消耗一秒就会让敌人恢复一丝,他果断出手。
郝飞仿佛吓傻般不闪不避,就这么精赤着上身,任由长剑当胸。
“咄。”
剑尖刺在心口,发出的声音就像刺在木头上,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剑尖根本就没刺到肉里。
青年再次吃惊,他想回手收剑已经来不及,郝飞伸出两指,快若闪电般夹住了剑锋。
青年咬牙使劲往后拖拽,那柄剑就像是在郝飞手里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再拽两次,忽看见郝飞露出微笑,他只能弃剑后退。
“为什么?”青年转头望着已经融入大地的那一点血迹,百思不得其解。
“你若是听我把话说完就不会这么鲁莽了。”郝飞把长剑收进空间袋,道:“你的剑法只具其型不具其神,第一次出剑是我太小心了。”
“什么意思?”青年又拔出一把长剑来,挽个剑花,准备再次出手。
“本来是要告诉你的,谁叫你刚刚打断了我说话,现在你只有猜了。”
这个问题在华夏根本不是问题,对方没有剑意也没有剑气,出剑再快也破不了郝飞专门用真气布下的防御才会被刺。
“哼!”青年收起剑,浑身散发出白炽光芒。
这是圣力加持的状态,郝飞顿感头疼,他真气不多,对方又是打不死的形态,与之消耗极为不划算,所以直接转身走人。
在这里论轻功郝飞自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眨眼间他就已经掠出七八丈了。
但对方可不止一个人,他们就在刚才已经在这一带都拉起了各种阻碍,绊绳、拦网等等,不求能困住对手,只求能拖延几秒。他们精通配合,只要有一处被攻,其他人就四面八方的赶来支援,只几秒钟就把郝飞给围了起来。
“我说了,你今天一定要死!”青年也已经赶到,对着其他人命令道:“全力攻击!”
几十人的身上俱都爆出圣力的炽白色光芒,呼喊着攻向郝飞。
郝飞吐一口气,胸背间登时缩入数寸,真气流转立即纵身而起。对方三柄匕首直划下来,两柄落空,另一柄却在他右腿上划了一道血痕。郝飞双足齐蹬,此时生机只在呼吸之间,哪里还能容情!右足脚尖前踢,左足脚跟后撞,人在半空之中,已将两名后补精卫胸口踢裂。
领头的青年不等郝飞落地,一招冲天炮,高高弹起来攻郝飞胯下,这一下势挟劲风,甚是凌厉。郝飞左足自后翻上,腾的一下,速度奇快无比,踹在他的胸口。那青年扑通一声,与之前两人一起跌入了人群,呼呼啦啦砸翻了一大堆人。
这个时候郝飞没有趁机逃跑,反而从空间袋中取出一个黑色小瓶,在空中转着圈的倾倒。瓶子里面流出的不是液体,而是黑色火焰,是郝飞击败阿修罗残影的战利品。
这一瓶子火焰数量不多,但是被他这一圈圈洒下来,当下的十几个玩家就惨嚎起来。他们没有佛力加持抵抗,黑色火焰以肉身为燃料,越烧越旺,很快就把其他人也波及到。
郝飞早攀在一颗树杈上,眼看着下面乱成一锅粥,刚刚还团结一心来围杀他的这些人此时都在四散奔逃,很快就一散而空。
地狱业火不是什么人都能顶得住,看着后台信息里不断增长的声望值,郝飞也不再逗留,随便寻了个没人的方向离开。
这里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完结了,罪魁祸首苏婆奴已经死亡,至于白衣祭祀,人家跑了郝飞也没地方去找他。而且没有苏婆奴召唤秘境传送门,其他国家的人也无法再越境搞事情。现在他想做的只有尽快找到刚伽法师,把圣物交给他之后,再去找寻回国的方法。
连着跑了一天,郝飞这次没有迷路,顺利找到一家猎户,而且还打听到了刚伽法师的行踪。
法师已经被邀去了一个叫红石路村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一个大老板,发动了很多人力和财力来寻找他,所以这一带的人都知道这个情况。
红路村其实是条很长的巷子,两边是住户,最少有一百多户人家。
这时天已快黑了。
郝飞还饿着肚子,自从昨天中午在猎户那里吃了一把炒面之后,就再没吃过东西。他还是从敌人身上捡到一些钱财的,饭馆这里应该是没有的,他想找户人家买点吃的,连敲了几家,都吃了闭门羹。
郝飞也分不清这里的住户是NPC还是玩家,不过这一带的人都比较好客,怎么会连个门都不敢开呢?
继续走了一段路,终于让他碰见一个活人,这是一个正在准备关门的店铺,老板年纪有些大,正吃力的往回拉厚重的门板。
在老板错愕的眼神中,郝飞一脚踏入,顺便帮老板把门带上。但他正想说点什么,看见房间里的摆设却被吓了一跳。原来这是一家停尸房,房内有六个凌空架起的木板,其中五块板子上都躺着一具尸体,每一具都浑身黑紫,面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