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郝飞离开的背影,白展堂不可置信的说道:“刚刚我没有看错吧?”
“没有!”楚留香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旁边,道:“在燕捕头拔刀的那一瞬间,郝兄弟正好突破境界。他虽是凡人之体,但早已看穿了刀的轨迹和燕捕头的意图,故而能提早做出躲避。”
白展堂摇头叹道:“最后那一点也是神来之笔,用最小的力度点在了最关键的位置,故而才能推开雷霆一刀。光这一手,已经有我葵花点穴手五层的功力了。问题是,他现在还只是个平常人!”
燕小六自己却不觉得,问道:“那一指有这么厉害?其实是我及时收力,凭他还挡不了我这一刀。”
楚留香呵呵一笑,不见身动扶摇直上,倒着飞回二楼去了。
燕小六眼睛都看直了,惊道:“轻功这么好,一定是个大贼!”
白展堂拍拍他的肩膀,道:“是呀是呀,好好看着,别让他跑喽。”
燕小六把刀拍在桌子上,喝道:“对!我今天就在这里看着不走了!”
……
七侠镇外有山,有河。
山叫太平山,河叫西凉河。
在山与河的交界处,有一个庄院。
这个庄院以前并没有,是最近几个月才出现的。只是七侠镇的玩家颇多,这附近稍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逃不过玩家们的耳目。
庄院中只有两个中年人。一位满面虬髭,目光就如鸷鹰般锐利,只看一眼便觉得是个莽汉狠人。另一位就养眼多了,眼角虽有皱纹,但是剑眉星目,反而有着致命的成熟魅力。
玩家们当然好奇这对npc的来历,很多人都想打打招呼套套行情,看看有没有什么任务或者奇遇可做。可惜那中年帅哥常年呆在房间中并不出来,连话都很少讲。而那虬髭大汉凶戾的要命,对玩家从不假以颜色,轻则喝骂重则动手把人扔出去,亦从不与人交流,每天只是砍柴挑水烧饭做活。而且他们吃喝都只和系统的货郎交易。
只是人性便是如此,你的姿态越高,人们就越是觉得你高贵神秘,想要一探究竟。
这户人家如此神秘,激起了广大玩家们的好奇之心。他们既然不能直接与之接触,便另辟蹊径,从别的源头下手。你总要吃喝吧,那我们就把货郎拦住,断了你们的补给。
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系统的货郎果然不来这个庄院售卖物品。这两人自然不能饿着,那虬髭大汉便每日上山捕猎下河抓鱼,又在自家院子里种上蔬菜,倒也不会饿着。
不过玩家们就有了机会,他们趁着那大汉出去干活,便成群结队的来拜访留下的中年人。只是很可惜,这个中年人好像并不会武功,而且非常懦弱。玩家们从开始客客气气的拜访,到拿些小东西搞点小破坏,再到最后偷光他的菜砸烂他的水缸,也从来没见他叫喊阻止过,只是躲在屋子里不出声。
倒是那虬髭大汉火爆脾气,每次回来看见一副烂摊子都会大骂半天,只是那时也找不到罪魁祸首,只能不了了之。
个把月过去,玩家们没了新鲜劲,也就渐渐的淡了。
不过玩家们没了心思,庄院主人反而有了动静。就在前几日,这个庄院忽然开放了对外的交易,专门做护身符。
要说他家的护身符,效果还真的很不错。只一块小小的木牌,便有不小的抗毒、抗眩晕等等抵抗功能。有些小极品还附加攻击力防御力。
护身符这种东西,不是金匠玩家做出来的饰品,且每个人只能佩戴一件。玩家们想要得到,一般得去道门或者寺院求取,得捐献不菲的香油钱,还得是有正义值的人才行。像这种野外能买到的,价格也不算贵,不能说独一家,也是万里难寻。
只是那中年人制作护身符并不快,一天也就两三块的样子,绝对的供不应求。所以很快,这里又变得门庭若市起来。
不仅如此,不久又有一个重磅炸弹扔出。那虬髭大汉,竖了块牌子,公开招收学徒。学什么呢,当然是武功。但他有要求,需每日帮忙砍柴担水做活,做的认真做的好了,他才传授。
玩家们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拜一个阿猫阿狗为师,即便这个虬髭大汉看上去还蛮厉害的样子。但虬髭大汉牌子上写的分明,他只教一门被动功法,不和大多数内功或招式冲突,只被动增加防御力。根据自身的资质,防御力会增加30%道80%不等,且不用拜师,只要付学费就成。
玩家们沸腾了,随时随地都能起作用,还不和内功冲突,这种功法已经不亚于绝学了呀。
无数知道消息的玩家从全国各地涌来,开始排队面试。
是的,虬髭大汉不可能收取这么多人。于是他又贴出告示,表明只接受内力在一阶以下的玩家,且体质要合乎他的标准。这个标准在哪里,就需要面试来决定。
即便如此,每天也是有着海量的玩家排队等候。
茫茫人群中,有两个玩家并没有排在队伍之中,他们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庄院。
他们就是空空儿和司空摘星的弟子。即是盗门高徒,哪里会用自己的真名,所以他们一个自称小星,一个自称小空。这两人也知道姬无心的强大,所以并没有各自为战,反而联合起来,成为了“星空”组合。
“这一手玩的漂亮啊,整这么多人过来,还真难以下手。”小星说道。
小空道:“总……总有机会的。他们还是需要睡……睡觉的。”
小星笑道:“我们不用着急,反正是姬无心先动手,到时候我们来个渔翁得利就行了。”
小空道:“我们打……打不过姬……”
“不用打!你我联手,迷药、幻术、盗术,总有能得手的机会。现在只要好好盯着就行,别等人家得手了我们还不知道。”
“好!”
庄院厢房中,中年帅哥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木头,手中刻刀如蝴蝶般上下翻飞,不用一分钟,一块精致的木牌便已经刻好。他随手一丢,落在一边的桌上,上面已经有了两块相差无几的牌子。
他拿起旁边的酒瓶子,大大的灌了一口,随后又剧烈的咳嗽一阵。咳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刻刀,又看了看极远处正说话的两人,露出惋惜的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