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平静之下,李煜赶回了杭城,与预想中失魂围城的场景有些出入的是,除了城门外聚拢着大片的失魂人外,竟是少有失魂鬼的身影。而就在他暗暗吁了口气的同时,城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接着便是百来名江湖人一涌而出,尔后便虎视眈眈地看着城门。
李煜见状心中一凝,回头便往来时路望去,眼中虽然还是空无一人,但一阵隐约的悉悉索索声却是遥遥传来,很显然,又有一批失魂群正向这边围拢而来。难不成,杭城这些人竟是知晓了失魂群活动的周期,不然这时机未免也踩得太准了些。正思量之间,那些失魂群已是映入了眼帘,只是让他惊讶的是,其中依然掩藏着至少八个以上的失魂鬼。
“优先诛杀失魂鬼,后面的克制住失魂人的进攻。”城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声底气十足的声音,远远望去,赫然是一名身着道袍的武当弟子,手中执着的长剑上缓缓流淌着一道微红地暗芒。
那名武当弟子在言辞落下之际,身形也是爆射而出,不过片刻已是站在了城门外,看起来竟是要硬攻那些失魂人一般。紧接着,城门内又有十来个江湖人紧随而来,除了一般的武当弟子,剩下的皆是各色的江湖人。在他们身上,李煜发现了一个共同点,这些人真气修为相仿皆为佼佼者不说,手中长剑上同样流淌着淡淡的红光。在一脸的凛然表情下,更是杀意迸发。
“杀!”当先那名武当弟子眼见失魂人群到来,身形一点再次高高跃起,尔后便如鹏鸟一般直往失魂人群中扑去,身周真气涌动,看起来自是声势骇人。在他身周的那些执剑之人也是纷纷动身,或独自,或两人一起,直扑失魂人中而去,几个跳跃之间已是四散分布在了失魂人群中。李煜眼光一凝,这些人扑向的方位甚为直接,无一不是有着失魂鬼的存在。
“噗噗”的声响顿时一连串传来,那些江湖人落脚之地的失魂人纷纷如割到的麦子一般齐齐倒下,那些挥出的淡红色剑气就如同神物一般,根本就没有能抵挡的存在。很快,这些人已是与那些失魂鬼直接交手起来。这些失魂鬼确实不比一般的失魂人,手中长剑挥舞之中倒是攻守有度,只是在甫一接触到那些红色真气后便连连后退,口中更是发出惊慌失措的呜咽声。
失魂人群中的战斗直接便点燃了城门口那些江湖人的激情,在纷纷呐喊着的同时,更是齐齐朝城外蜂拥而来,在近到失魂人群范围后,手中更是齐齐发出了攻击。瞬时之间,那些前冲的失魂人便纷纷中招倒下。而那些江湖人见状却是没有再前行,依然自顾自地激发着各自的剑气刀光,真气纵横之间,已是将杭城完全守护在了身后。
在观看了一番后,李煜身形一动,径直便往杭城中跃去。杭城外的这场战斗分明早已演练了无数次,无论是那些冲锋刺杀的一流好手,还是后面蜂拥而上的一般高手,进退之间皆是有理有节,完全一副宰割失魂人群的姿态。而能够达成这些的最为重要的条件,恐怕便是那些流淌着红光的兵刃了。也不知这些兵器被赋予了什么,竟是完全克制住了失魂人和失魂鬼,成为了他们进退无忌的凭借。一时间,他心中的期望倒是膨胀了起来,这么多的兵刃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杭城中正有着一位伟大的铁匠,会是谁呢?
李煜的动作虽然很快,但他并没有刻意隐藏身形,很快便被城门口的江湖人发现了。在被一连串的真气锁定之下,他便那么慢悠悠地往城里飘荡而去,而那些江湖人在心中讶异之下,倒也没有再留心这个不可能是失魂鬼的高人了。
看着眼前一片繁荣景象的杭城,李煜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感慨的。还记得上次离开杭城之时,这接近城门的街道上不要说看到有人活动的身影了,便是江湖人行走的踪迹都是颇为少见。只是与之前的杭城大不一样的是,现在行走在街道上的已然不是那些喝茶闲聊的一般人,真气流露之下皆是江湖人。
“可是纯阳师兄么?”就在李煜往驿站方向行去的路上,忽然一个有些期期艾艾地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等他回头看去时,却是一位身着道袍的武当弟子。在打量停当后,这位相貌并不突出的年轻人顿时大喜,“真是纯阳师兄,你总算是回来了呢!纯言师兄有吩咐,若是能见到师兄你,让你务必回武当山一趟呢!”说着手中一摆,“师兄这便随我去驿站么,车马已经准备停当了呢。”
李煜扫了一眼这名武当弟子,除了依稀感觉曾见过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不过在听到他提到纯言后,面上倒是多了一丝喜色。微微颔首后,径直便往驿站行去。
车来车往,人流如织,这便是李煜在杭城驿站见到的情景,与他记忆中那个衰败的场景有着天壤之别。不过在看到院落中以及屋檐下尚未来得及清除的杂草后,心中倒也释然了。此处,显然也就是最近才重新热闹起的,说起来还真是有些讽刺呢!
“果然是纯阳师兄,好,我们这便出发吧!”在李煜进到驿站之后,一道目光远远便探视了过来,紧接着一个身影一闪,已是到得他的身前。这是一张让他有些印象的脸,当初从武当山到杭城,然后又去襄阳,都是他驾的车。
马车还是当初那部马车,马车内的布置依然还是当初那般的模样,甚至便案几上摆放的《道德经》似乎都还是以前的那一本。
微微有些摇晃的车厢中,李煜随手取过那本《道德经》,信手翻了一页,看着上面熟悉的自己,他的心竟是微微有了一丝颤动。自从被卷入到收集信物中去后,他似乎再也没有如现在这般悠闲地看书了呢!在连续翻了几页后,他慢慢将之合上,重新搁回了几案上。
可惜,一切都还是旧时模样,但现在已经不是旧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