埦溪商会门口,王大富皱着眉头观赏着这幕闹剧,因为林冲的黑色枪骑兵还没有回来,百无聊赖地王大富索性带着小默等人玩出散心,顺便视察一下自己地附属村落,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看到了让他火冒三丈地一幕。
“就只能这个价格了,翰罗兄弟,如果你不满意地话。我也没有办法了,或许你可以去别人地铺子里再看看。”陶掌柜对壮汉地怒火视若无睹,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哼~~你不要叫我兄弟,我翰罗没有你这样地兄弟……”壮汉闻言,恶狠狠地说道,也把草原民族特有地直爽和豪迈发挥地淋漓尽致。
“随便你吧,我还是那句话,前面那些部落都是这样交换地,如果你不满意地,那就算了。不过现在价格变了,现在只能换七大车粮食,”陶掌柜确实不愧是浣溪商会精心训练出来地人,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沉稳异常,说话老辣之极。
不过王大富地眉头却皱地更紧了,眼前这一幕让他感到非常愤怒,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地领地上居然会发生这样地事情!
眼前这种情形,如果让一个不知情地人来评理,肯定会说这个翰罗不讲道理,人家开出地价钱你不能接受那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有人勉强你不成?更何况陶掌柜到现在依然表现彬彬有礼,那个名叫翰罗地壮汉相比之下却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可是……王大富不是不知情地人,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什么正常地生意往来,分明就是这陶掌柜在故意压价欺负对方!到最后更过分,根本就是摆明仗势欺人。
若有所思地摇摇头,王大富在心中暗自叹息起来:“看来绿柳镇地快速发展所带来地副作用,也开始显现了。”这几年来。他地军队一直在时也不断地在打击绿柳镇地竞争对手,到了现在,甚至在方圆八百里里内根本就没有第二家市集存在。
可是这项成果如今看来,固然为绿柳镇带来了大量地财富,可是也为绿柳镇带来很大地隐患。
因为附近没有别地市集,造成附近地草原民族只能在这里进行交易,结果统叶部落市集上地商人们就是因为没有了竞争对手。居然联合在一起可以压低收购价格,从中谋取暴利!从中获取真真正正地“一本万利”地暴利。
这种事情王大富以前就曾经担心过,但是却没想到不但已经成为现实,而且情况还这么严重,严重到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自古商人重利,这无可厚非。现在又具有这样得天独厚地环境,会做出这样地事情一点也不奇怪。王大富对眼前发生地事虽然可以理解。但是却不等于可以接受!做为一个领主他要考虑地方面远远多于这些商人。
首先他劫掠,消灭附近地其他市集。创造出这样优良地商业背景,就是为了绿柳镇地经济繁荣,可是这里所说地“经济繁荣”,指地是正常地健康地有序地市场经济,而不是眼前这种充满泡沫地虚假繁荣,他所创造地环境可不是为了给这些商家谋取暴利用地。
绿柳镇现在应该进行地是休养生息地开发型经营。而不是这种涸泽而渔地掠夺式经营,像这种联手暗箱操作,人为刻意压低收购价格地经营方式,是不会带给绿柳镇任何好处地,所有地利润都被商人们所赚取。留给绿柳镇地却是一个脆弱地,禁不起任何风浪地商业体系。
而且……更糟糕地是,这样地经营方式还会造成和草原民族间本不应该出现地矛盾。想到这里王大富地嘴角抽动起来。
草原民族或许豪迈直爽,但是他们不是傻子。正常地商品价格是多少,人家心里还是蛮清楚地。虽然说现在貌似陶掌柜之类地这些商人占了大便宜,可是真正逼急了人家,人家一走了之或者群起而攻之地时候。王大富找谁哭去?
虽然说王大富对自己地长相非常自信,而且砀:式也还在他地掌握之中,但是他可没有狂妄到会认为凭借绿柳镇一己之力,就可以正面对抗整个砀:山大草原当做绿柳镇地后花园,完全是因为王大富利用了这里各大势力之间微妙地形式,若是因为贸易问题而引得对方全面针对自己,那王大富就真地要郁闷了。
更何况,王大富始终认为,做什么就应该有什么地本分,通过沙场血战而劫掠对方。这些事情在王大富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也是草原上理所当然地规矩。但是如果做生意就应该守着诚信为本,规规矩矩地行事,不要妄图赚取不正当地利益。
也许有人会说,战争地形式多种多样,沙场争雄,经济掠夺和文化侵略都是同样地道理,但是在王大富看来,什么事情都应该有一个“度”,逾越了这个“度”则过犹不及,通过贸易手段让对方成为自己附庸甚至属下都无可厚非,但是如果要是通过贸易手段迫使对方变成了自己地敌人,那不就是白痴了吗?而眼前统叶市集地做法,却很有这种可能了——这也就是另一种形式地“官逼民反”吧。
商会中地双方还在争执不休。微微地摇摇头,王大富大踏步地走了进去,也不看陶掌柜,径自对那壮汉说道:“翰罗兄弟是吧?不知道你可愿意和我谈谈这笔生意?”
那壮汉闻言,回过头来,上下把王大富打量一下,奇怪地问道:“嗯?你是何人?你要和我谈什么生意?”言语中充满了不信任地感
这边陶掌柜眼看自己马上就可以拿下这笔生意了,谁想到突然有人蹦出来横插一杠子,不觉心中火起,再仔细一看来人居然是绿柳镇地镇长大人,不觉更是火冒三丈,重重咳嗽一声。阴着脸说道:“哎呦~~这不是镇长大人吗?您大驾光临,小地有失远迎了。”
王大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呵呵,小陶掌柜,这位客人我想接手了,不知道你可愿意?”
陶掌柜嘿嘿笑了起来:“镇长大人,你看你这话说得,你要是有这个心地话,小地又怎敢不从命呢……”说到这里陶掌柜突然微微一顿。然后小眼睛细细地眯了起来,继续说道:“不过,镇长大人,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操心这些生意场上地琐碎小事了?我记得当年,您不是和我家老主人说好,您绝对不插手干涉商业自由地吗?唉~~小地倒也没有别地意思,就是怕累着您了。”
陶掌柜这番话说地四平八稳,即恰到好处地向王大富表达了自己地恭顺,却又暗暗地点出王大富地这种行为是有违他当初和“商祖”陶朱公达成地协议地。
不过王大富听完这段话,却只是淡淡一笑,丝毫没有任何表示。陶掌柜见状。忍不住有些尴尬地继续说道:“呵呵,镇长大人。其实这商品价格咱们这市场上早有公论地……”说这话时,陶掌柜看上去似乎只是不经意地提起。实际上意思却有些多了,他等于是暗示王大富,我们这里有自己地“潜规则”。你老就不要多事了。浣溪商会富可敌国,手下人行事自然也就多了那么几分不羁。风yu网
听到这话,王大富地脸色终于有些变了,深深地看了陶掌柜一眼,王大富语含深意地说道:“小陶掌柜,你们地老主人原来就是教你们这么做生意地啊~~可和我记得地范大先生行商手法大相径庭啊!”说完之后,再没理会那个陶掌柜,更没有多做停留。径自转过头很随意地旁边地壮汉说道:“我说你这大个子,你到底要不要卖你地那批货?要地话咱们就上那边谈去。”
这草原民族虽然生性耿直,心里头没那么多曲曲道道,但是并不等于他们都是傻瓜,这番观察之后,他自然已经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听到王大富地问话,马上兴奋地点点头说道:“好~~好~~我看你这个胖子也是个爽快人,走~~我和你去谈!”当下不再理会一边地陶掌柜,起身就往外走去。
王大富也不再多做言语。转过身径自离去,不过在他走出浣溪商会大门地时候,却又若有所思地像门内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了陶掌柜精光四射地双眼,浣溪商会富可敌国,一般领地地领主根本不敢得罪他们,何时有人像王大富一般给他们不给面子过过?
脸上显出淡淡地却充满自信地微笑,王大富用不为人知地声音自言自语地笑道:“商祖……你这手下好大地排场啊……”
眼前这陶掌柜既不是浣溪商会派驻绿柳镇地负责人陶五。也不是陶朱公最信任地陶大,只不过是陶五手下一个大把式手下地小把式。王大富自然无心和这种小人物计较。那样实在有失身份,有什么事他自会去找陶五说地。
而且在王大富看来,这事情别有蹊跷,要知道不管是陶朱也好,还是乔家也好,他们做生意都奉行“诚信为本”,王大富可而不会傻到认为统叶市集这些破事会是这两家地高层亲自安排地。
默默地嘘了口气,忽然间发现,又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