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十分钟刚过时,外面忽然警鸣大作,伴随而来的还有不少人的叫喊,也就是五分钟左右,一片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来到这间小号房外面。
我们这群人谁也没动,本来狂哥还想派人出去看看,最后也被飞舞制止,二十多号就这么坐在地上,眼巴巴盯着门口处。
咣!
钢铁大门被人踹开,两名端着***的特种兵迅速占据门口两侧,接着,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迈开大步,虎虎生威的从外面走进来,肩膀上三颗含苞待放的梅花肩章亮瞎我的双眼。
身侧飞扬刚要动弹,飞舞却一把将他按住,低声道:“老实待着,我到看看他还认识我们不。”
飞扬无奈,只得重新坐好。
中年男子进来,一眼便看见我们这群人,但是,几天牢狱生活和一次劫难,让飞舞整个人形象大变,蓬头垢面眼窝深陷,再加上衣衫沾满尘土,简直像难民一样。而且,因为就她一个女孩在场,为了避免被一眼看出,她还悄悄向我身后挪了挪。
至于飞扬,那就更加不用多说了,三番五次挨揍,这家伙完全一副鼻青脸肿形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胖’的左眼只剩一条缝了,就这种形态他亲爹来也是白扯。
果然,中年男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熟人,顿时大喝一声:“谁知道这里的警卫去哪里了?”
话音落后无一人搭话,足足过去十秒才有一个颤抖的声音道:“我……我……就是……这里的警卫。”
众人回头,只见祝乐抱着脑袋站起,战战兢兢的身躯都在颤抖,同时,他的眼睛一直瞄向裤兜,那里有一个烟盒的形状。
啪啪啪……
一名特种兵立刻上前,一把将祝乐拽出人群,转身带回中年男子面前。
祝乐脑门子的汗哗哗往下淌,站在那里不敢有一点动作,好像生怕身侧的特种兵一枪把他崩了。
中年男子看看他的模样,沉声道:“不用怕,我只是问你些事情。”
“好好……您问……您问……”
中年男子皱皱眉:“身为一名人民警察,你的定力实在让人诧异,我现在很怀疑你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我我……”
看着那边的情况,我用手拉拉飞舞:“别闹了,快点站起来,祝乐为人还算不错,一会儿就把他害了。”
“哼!”飞舞赌气甩开我的手,不过,她还是身子一动缓缓站起:“别问了,我们在这里。”
那边,特种兵迅速将枪筒扫过来:“别动,老实的在那站着。”
身侧飞扬也连忙站起:“喂喂喂,往哪指呢?赶紧拿开,走火咋办?”
可是特种兵不为所动,依然稳稳的端着枪杆,直到一只手轻轻按在上面:“别紧张,他俩就是我们此行的目标。”
“是,长官!”
特种兵持枪后退,中年男子凌风立刻走过来,能够找到儿子和女儿,他自然非常高兴,但是,等他越是走近,脸上的笑容也越淡,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站在飞扬面前,凌风眼中怒火涌现,沉声低喝:“谁干的?”
飞扬向后缩了缩,小声道:“警局的人。”
凌风皱皱眉,语气略缓:“你们犯事了?”
飞扬不语,可飞舞却有些不悦:“怎么?难道说我们犯事了,你就会看着儿子被打,而不去理睬。”
凌风语塞:“这……”
旁边,飞扬虽然低着头,但是,脸上却满是焦急,一个劲的向我挤眉弄眼,我无奈叹息一声,只好开口:“飞舞,叔叔可能不是那个意思,他既是你们的爸爸,也是一名警察,自然得先了解情况,才能用妥善的方式解决问题,毕竟,国家法律谁也不能藐视。”
凌风面色一喜:“是啊!小舞,这个我希望你能理解爸爸。”
“哼!”赌气的哼哼一声,飞舞抬腿给我一脚:“就你多事。”
我一咧嘴:“嘶!麻烦,我是伤员好不?”
吐吐舌头,飞舞用脚跟帮我揉揉:“对不起啦!刚才忘记了。”
见此一幕,凌风微微一怔:“这个……小伙子,你就是武天吧,我听飞扬提起过你。”
我点点头:“叔叔好!”
看看我,又瞧瞧飞舞,凌风平淡的点下头,转脸问:“小舞,说说具体情况吧。”
飞舞撇撇嘴,忽然,啪!一声单脚跺地,行了个标准军礼,表情一片肃然:“报告长官,四天前十六号晚零点时分,我工作室三人出去喝酒庆祝,归时忽听有人叫喊,立刻赶过去察看,发现四名少年欲对一女孩施行非礼,本着向雷锋学习的精神,我与武天立即出手制服对方,并在随后送女孩回家。谁知,翌日午时六名警察闯入工作室,不问青红皂白将我们逮捕,后被押入警察局中百般虐待……现以证实,当天作案人之一就是公安局长之子,被打之后他怀恨在心,寻其父公报私仇,以上便是所有经过,请领导指示。”
凌风听的嘴角一阵抽搐,摆摆手道:“组织已经知道你们的委屈,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谢长官!”
“嗯!”凌风挥挥手:“走吧,先去前面,把问题解决一下,然后赶紧送飞扬去医院。”
飞扬看看已经转身而去的老爹,又瞄一眼旁边刚刚站起的狂哥,猛地将手伸到我面前:“兄弟,我背你出去。”
我愣了,怔怔的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足足五秒我笑了:“算啦!没必要的,你自己都浑身是伤,还背个屁。”
飞扬不理,伸手过来抓我胳膊,同时道:“我的伤跟你比起来什么都不算,没有你,我们两兄妹是否能活到现在都不一定,从我发誓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亲兄弟,今天老子就是爬,也要带着你爬出去。”
前方,凌风转回身,微微皱眉:“飞扬,你怎么也和妹妹一样任性了,自己都一身伤,还逞什么能。”
没想到,刚刚还非常惧怕老爹的飞扬,此时却忽然大变,猛地直起身,一把拽起衬衫袖子,顿时,那两条手腕上深深的勒痕展现众人面前。
凌风大惊,急步上前一把抓住飞扬手腕,声音中怒气隐现:“这怎么回事儿?”
看着手腕上的伤,感觉那里传来的丝丝疼痛,飞扬情绪激动起来,泪水不可抑制涌出:“怎么回事儿?身为警察,你难道不明白什么叫‘蹲’小号吗?我这双手,之所以现在还能动,那是我兄弟跪下来,外加一声爷爷换的,没有他,我恐怕已经动脉割裂死亡。而且,就连妹妹也……也……”
凌风微微动容,又一把抓过飞舞的手,急切道:“小舞,你怎么了?”
飞舞咬着嘴唇,眼中泪水打转,半响终于哽咽道:“昨天中午,那个局长的儿子在我饭碗里下了药,是魂淡的提醒我才没喝。但是,对方随后牵怒魂淡,几乎将他打得不成人形。然后,局长儿子还逼迫我做他女朋友,并且……并且要在这里和他做……做……哇呜呜呜……”
我不忍的拉拉她裤脚:“飞舞,别说了。”
倔强的摇摇头,飞舞任凭泪水不住:“我要说,我要让他愧疚、让他自责,就像妈妈一样,呜呜呜……”
“小舞,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哥、更对不起你妈妈,在你们遇难的时候,我居然一无所知,我……我特么不是一个好父亲……”此时,这位正厅级警长终于爆发了,两眼红的仿佛野兽,恶狠狠道:“你们放心,李木元敢动我儿女,如果不让他一无所有,我tm从此不姓凌!”
愤怒转身,凌风一挥手:“所有队,跟我走!”
“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