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纪元叙事诗——黑暗

“拉尔的消息中断了。”一名无面者开口,声音低沉而肃穆。

“是有其他眷属发现我们的部属了吗?”另一名无面者开口,这名无面者的声音要婉转些许,更加富有磁性。

“应该不是。”声音低沉的无面者说道,“根据之前发回的消息,似乎是一个异人发现找到了他的破绽,拉尔击杀了他一次,不过异人这种东西,是无法彻底杀死的……”

“……”一句话说完,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一个所有成员都具有战斗天赋,而且永远不会死亡的“种族”出现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似乎不难理解。无面者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做出了无数的布置,但是异人的出现,就如同是撞入渔网的凶猛大鱼,在他们细心精心编制的计划撞出了无数的漏洞。

“这些家伙,成长的速度真的有这么快吗?”一人提出疑问,虽然他们知道异人的威胁很大,但是现在只不过过来区区一个月的时间,对方的实力应该还是处于萌芽阶段,从这个时候开始,就拥有了对他们计划的干扰能力,这种情况,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异人毕竟数量庞大,其中出现异数的几率不低,或许只是个别的异人拥有了过人的实力,当然,也可能这只是一个开始,同样的情况接连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归根结底,我们对于异人这种生物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圆桌上,唯一的名史诗级在此刻开口。

“13号,你有什么想法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虽然双方的实力相差悬殊,但是这名年长的无面者说话时用的却是平等的语气。

“我想去一趟人类国度。”被称作13号的无面者神使说道。

“你真的决定了?”旁边的无面者惊讶。

“嗯。”13号神使点头,“浩劫即将来临,我们不能坐在这里静待结果的出现,必须要竭尽全力抓住每一分机会。”

“难道说,你觉得人类还有希望?”旁边一名神使斟酌了一下词句之后说道。

“我不知道。不过有些东西,只有亲眼见证过之后,才能做出定论。”13号说道。

“那样的话,之前的计划还要继续吗?”另一名无面者问道。

“当然要继续。”13号神使尤里乌斯说道,“希望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其他人给予的,要是他们没法靠着自己的力量博取一线生机,那还不如将其吸纳归化,增强无面者的力量。”

……

无面者,与暗影之中栖身,在那个凡人寄居与神明檐下的年代,这个种族就已经存在,在众神林立的国度之中,他们已经生存了数百年。没有人知道这些生物为何而行动,更没有人知道他们信仰的神明的真面目。而在充满动荡与战争的众神国度中生存,无面者不可能完全都不树敌,但是数次来自敌对势力的针对行动,却都被他们用各种巧妙的方式化解。永远不与敌人正面冲突,这是众多邪神及其眷属们对无面者最大的印象。但是,却并没有人去探究过,这些生物最初来自何方。

其他的眷属并不知道,在无面者内部,他们对自己有一个特殊的称呼,最初的觉醒者。

在那个神明以荆棘与斧刃为权杖,统治着着这个世界的年代,凡人以鲜血为代价,在蒙昧中摸索前行。而智慧的火光,就是在这样近乎绝境的环境中,开始燃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凡人们渐渐开始了思考,作为一个智慧种族,去思考自身的未来。

不过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他们现有的力量,相对于邪神,实在是太过弱小了正面对抗,无异于自取灭亡,于是,这些人决定在暗中秘密地发展力量,传递文明的火种。

当然,就算是再怎么谨慎,也依然无法改变他们保密能力简陋不堪的事实,在探寻的道路上,先行者们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但是,对于自由和希望的向往,似乎是智慧生物的一种本能,即便是经历无数次的灾难,甚至真的遭受毁灭,这支火光都一次次成功地死灰复燃。直到最后,有人在比黑暗更黑暗的狭缝中,找到了自己生存的余地。

不过这也是有代价的,放弃了人类的喜怒哀乐而获得的永生,真的能算是永生吗?为了追寻力量,迷失了自己,磨灭了一切属于人类的印记,这样的存在,真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在深渊的最深处,只有一片虚无。即便是在无尽之森的地底深处,建立一座人类风格的建筑,也无法挽回任何实际的东西,最多是给后来人保留一个铭记与纪念的机会罢了。

……

“你想做到事情我可以帮你们,不过这个方法我们只能用一次,一旦使用过之后,所有人都会产生防备,所以我需要你答应我们一个条件。”尤里对阿尔文说道。

“果然!”阿尔文听到这句话,对于自己的猜测又确定了数分,无面者一定有什么方法,混入其他邪神的眷属之中,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件事的可行性应该很大。

“先说说你的条件吧!”阿尔文开口道,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他觉得自己基本没有什么拒绝的机会,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但是接下来对方所说的话却出乎了阿尔文意料。

“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尤其是对于你来说。”尤里笑着开口,“让无面者成为工艺与战争之神的信徒。”

“……”阿尔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没有听明白,于是他开口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就和你听到的一样。”尤里说道。

“可是无面者不是黑暗之神的信徒吗?”阿尔文不解。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尤里笑了笑,“黑暗与阴谋之神,可能是唯一一个允许信徒拥有其他信仰的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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