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乐天一边工作一边把办公室里的同事挨个偷看了个遍,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那个坐在角落里,之前他“嗯哼”了一声大家都不再八卦的男子身上。下班的时候,同事们都走了,只剩下他还在那里,欧阳乐天走了过去说:“今天谢谢你了!”
那李哥抬起眼皮看了看她,一声没吭的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只留下欧阳乐天颇为尴尬的站在那里。
出了公司大门,轩辕逸尘早已经等在门边了。欧阳乐天迎上去,疑惑的看看他说:“逸尘,你也辞职了吗,为什么感觉最近你都没有去上班的样子?”
“嗯,算是辞职了吧。”轩辕逸尘笑道,习惯的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过马路。她在过马路的时候会害怕,甚至慌到不知怎么走,轩辕逸尘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算是?”
“我到风尚也算是学习经验吧,现在感觉自己可以办得到,于是自己就开了一家小公司,就是这样。”轩辕逸尘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他不会让她知道,在她逃避的第二天就是公司开张之时,他也不会告诉她,他是怎样的一边照顾她,陪她一起游戏、逛街、应聘之余拼搏在自己的公司里。他只希望看见她笑的弯弯的眉眼……
“不要说我了,今天上班怎么样,同事们好不好相处?”
心思单纯的欧阳乐天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忘记了她原本想要问的事情,和他细说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最后还嘟囔道:“你说,他是不是那个李哥啊?为什么他对人那么冷呢。”
“听你的描述,他应该是那个李哥,是你们办公室里的头头,甚至可能在公司都是举足轻重的人。不过,”轩辕逸尘突然转身盯着欧阳乐天说:“不过,乐天你不要对别的男的那么感兴趣好不好呀?我会吃醋的。”说到最后却是可怜兮兮的语气。
欧阳乐天看着他一副眉毛皱在一起的搞笑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哪有对他感兴趣,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什么?”轩辕逸尘忽然一下子把她给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叫声中,抱着她跑上了一座大桥。
笑闹够了,两个人吃了晚饭,欧阳乐天坚持不肯让他再送自己回家了,说道:“反正离家也没几步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还是回去忙公司的事情吧。逸尘,照顾好自己。”
吃饭的时候,欧阳乐天心惊的看到他瘦了,在那一瞬间,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他瘦了,一定很忙很累,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温暖的笑着,没有过半句抱怨,甚至没有和自己说过半句苦。从来都是他在照顾自己,而自己都几乎没有关心过他,在这一刻,欧阳乐天甚至深深的痛恨着自己。
轩辕逸尘笑笑,“公司新开业,不忙的。”依然是牵着她的手把她送过马路。其实,过了马路就是她住的那片小区了。
“快回去吧,我会晚一点上游戏,你在城里等我,好吗?”临走,轩辕逸尘还是不放心游戏里她独自一人,叮嘱道。
欧阳乐天点点头,看着他走进了落日的余晖里,忽然间好想追上他,对他说一句:“让我和你一起走吧。”因为,夕阳映照下的他显得显得那么的孤独。
重新戴上游戏头盔,雪蜗牛站在原地转了几圈,没有他陪伴在身边的时间真的有些不习惯。摇摇头把自己的依赖心理赶出去,本想出城采集一些草药,又想起他不放心的眼神,无奈只好在城里各处转悠着。
“咦?”雪蜗牛忽然间奇怪的盯着前面在缓缓而行的一男一女,在心里纳闷为什么这背影看着如此的眼熟?那对男女在拐弯时风一吹,显露出来一部分掩盖在都立下的面容,雪蜗牛吃惊的目瞪口呆。
那女的,雪蜗牛并不认识,可是那男的居然是三国时期有战神之称的吕布!在虎牢关雪蜗牛也曾在他面前救下一人,甚至攻击了他,印象怎能不深刻?
吕布,不是在白门楼的时候死了吗?没错,这是在游戏里,可是雪蜗牛有听参见过白门楼事件的玩家议论过,游戏里的吕布和三国演义里写的一样,因为刘备的一句话而死在了白门楼。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里念头纷纷冒出来,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雪蜗牛想要一探究竟。
跟着他们转过了街角,渐行渐荒僻,一路躲躲藏藏的雪蜗牛眼见再也无处可隐藏身形,无奈的正打算收住脚步,却不料在前面的吕布忽然间停了下来,然后“嗖”的一下就窜到了雪蜗牛的身前,“砰”一圈就击在了雪蜗牛的身上!
雪蜗牛吐血到底,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吕布,而吕布正抬起脚来准备一脚踹下。
“停下!快停下来!”和吕布在一起的那女孩一声娇呼,吕布的脚顿了一顿,然后默默的放了下来,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姑娘,你有没有事?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女孩跑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雪蜗牛,一叠声的道着歉。
“咳咳……”雪蜗牛咳嗽着,擦擦嘴角的血迹,扬手把自己掉了一大截的血量加满,身上还是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吕布这一拳并不轻,但是雪蜗牛却暗自庆幸,幸亏吕布手里没拿方天画戟,否则自己一定会被吕布一戟劈了的。
等疼痛稍缓,雪蜗牛勉强冲着那个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女孩笑了笑说:“我没事了,幸亏他没拿方天画戟……”
不料,这方天画戟四个字刚一出口,原本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不说话也不动的吕布,忽然之间猛喝一声:“我的方天画戟在哪里,我的方天画戟在哪里!”状甚疯狂!
“是不是你抢走了蝉儿,是不是你?”吕布狂吼了两句之后,又猛地瞪着雪蜗牛厉声喝问,大有一副要把雪蜗牛生吞活剥的感觉。
“布哥哥,蝉儿在这,蝉儿就在你身边,哪儿也没去,哪儿也没去。”那女孩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轻声劝哄着吕布,素净的小手颤抖着抓住了吕布的大手。
就在雪蜗牛担心吕布会伤害到她的时候,吕布的表情却柔和了起来,伸手捧着那女孩的泪水涟涟的脸庞,声音温柔却有些着急的说:“蝉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都是我不好,蝉儿不要哭,不要哭。”动作很是轻柔的帮女孩擦去了眼泪。
雪蜗牛此时更是讶异,眼前这是什么情况,吕布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这么怪异?
“蝉儿,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夺走的,蝉儿,我会保护你的,拼了性命也会保护你的。”吕布渐渐的只剩下这几句话颠来倒去的说着,最后,又恢复了雪蜗牛之前见到他的那个样子,默默的站在女孩身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雪蜗牛困惑的挠挠脑袋,一时间还不真知该如何开口了,然后就见女孩扶着吕布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然后柔声告诉吕布:“蝉儿不离开,不过蝉儿累了要休息呢,布哥哥要乖乖的在这儿守着蝉儿哦!”吕布双目毫无焦距的点了点头,就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位姑娘……”
“叫我雪蜗牛或者蜗牛都行,他怎么了?”
女孩轻轻摇摇头没有解释却问道:“蜗牛认识布哥哥对吗?”
雪蜗牛有些尴尬的回答:“算是认识吧,这个,在战场上之上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的吕布英气勃发勇猛无人能敌……”
女孩神情黯淡,转头望着呆坐的吕布轻声说道:“不管蜗牛是不是认识布哥哥,貂蝉都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蜗牛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他的消息,可以吗?”
“你是貂蝉?”自己早就该想到了,吕布一直唤着蝉儿,女孩也自称蝉儿,当世除了貂蝉又有哪个蝉儿能让吕布如此的牵挂?只是,面前这个清瘦的女孩,实在让雪蜗牛无法和演义中那个施展美人计离间了吕布和董卓父子之情的貂蝉联想在一起。
貂蝉点点头,“我就是貂蝉。蜗牛还未说是否答应貂蝉的请求。”
“任何人都不可以吗?”雪蜗牛这么问着的时候,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来尚逸尘的身影。
貂蝉看着雪蜗牛好一会儿,忽然说:“蜗牛你也一定看出来了他现在很不对劲,对吗?”
“嗯!他到底怎么了?”雪蜗牛忍了几忍,总算是没有把那句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问出来。
“是的,布哥哥原本就应该已经死了。”
貂蝉这一句话回答了雪蜗牛心里的疑问,却也把她吓了一跳,貂蝉怎么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呢?雪蜗牛呐呐的开口想解释:“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貂蝉轻笑,那笑声里却带着无边的苦楚,她走到了一直木然而坐的吕布身边,轻轻的把自己的身体依偎进他的怀里,脸上和眼中全是满满的心疼。
“布哥哥在白门楼就应该死了,可是他却活下来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他在白门楼就已经死去。”貂蝉轻缓的声音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有如天外飘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