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线来,又是一宿没睡,说来倒也奇怪,自打玩上了这游戏,哥们儿还从没困过。便拿现在来说罢,若是放在以前,早就困得嘛米嘛米哄了。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猪遇美食欢乐多?
可是仔细想想,却也不大对头,要知道精神文明是建立在物质文明之上的,就是吃了兴奋剂,也得有喘气歇息的时候不是?常言道:“玩物丧志”,哥们儿虽然志气还没丧,但终日沉浸在游戏中毕竟不是好事儿。咱也得面对现实,争取现实网络两手抓,一手抓现实,一手抓游戏,邓小平同志说,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只有一只手是不行滴。三只手是更不行滴。
刚摆弄好早饭,周吟这混蛋也凑巧地下线了。我直接怀疑他是不是在游戏里设置了“吃饭小天使”之类的功能。其实这房间里也就我们两个人,要是从来不碰头那不是见了鬼了?马克思说:“…偶然性蕴含在必然性之中,必然性往往通过偶然性表现出来。”从此可以证明,不管是偶然性或是必然性,这混蛋是注定了要蹭饭地。
早饭自然不会弄得如何丰盛,哥们儿随口一问,这屁孩子居然已经十六级了,只乐得屁颠屁颠的,看来我这级别是甭想赶上去了。不过现在有了丐帮小美女青草依依,这级别升不升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等到把她弄到手,在现实里带出来溜两圈儿,还不把这屁孩子给眼红死?
一路无话,直到抵达公司,我刚从车里跳出来,就见黄筱琪带着一个清纯白净的女生站在我面前,“三少爷来了啊?”
我有两个姐姐,在家排行第三。所以她这么称呼我。在她眼里以及在我眼里,“少爷”这个称呼绝对是贬意大过褒意的。
“嗯,三少爷来了,他的剑没来。”我故意不看她,眼睛盯着那个清纯女生不放。“这位是?”
黄筱琪白了我一眼,介绍道:“这是公司新来的同事,叫周雨。哦,周雨,这家伙是公司里的头号色狼,你以后没事少搭理他,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呃…呃,你每天都在公司整我,下了班跑我家跟我妈打小报告,打从幼儿园起就和我一班,小学三年级跟老师说我还尿炕,害我做不了班长,并且还要忍受别人的嘲笑。初中时假心假意地要帮我传送情书,结果居然传送到老师手里,害得我爸爸去学校的次数比我还多。大学时死乞白赖地和我报考同一所学校,我一有交女朋友的迹向你就去跟人家说我的坏话,害得我失恋都成习惯了。每次介绍女的给我认识都会忘记我名字,你这不是成心么?
幸亏周雨还是比较大方滴,看我如此尴尬,伸出白生生地右手,说道:“你好!请多关照。”
哥们儿一激动,急忙双手向前,道:“你好,小白兔。…呃!”
“呸,臭德性!小雨,咱们走,甭理他,就当他是路人甲好了。”她一巴掌拍掉我的手,恨恨地说。
看着两支铿铿玫瑰嘻笑着走远,哥们儿是一脸滴无奈。你说你从小就开始和我作对,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我也就忍了。可现在我都成大龄青年了,你还这个样子,实在是叫哥们儿欲哭无泪啊,常常生起想要撞墙的念头。说起这个,我几乎怀疑她有虐待症来着,总以折磨哥们儿为乐。的时候几乎有一个加强排的兄弟前赴后继地想追她,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的苦日子要到头了,黎明的曙光即将冲破黑暗的笼罩呢,结果证明了哥们儿很傻很天真!
原因是其中一个比较大胆比较冲动滴兄弟头脑一热,叫人往女生宿舍楼送了玫瑰花,自己站在楼下喊着她的名字唱情歌,甫料一首歌没唱完,就被一个脸盆给砸晕送医院了。事后吓得那兄弟见了她就躲着远远滴,经常忿忿地跟我们念叨:“我送她玫瑰花,她送我脸盆儿,并且还是装满了水的…换作是你,你敢追么?”
今天是周一,照旧要开例会。哥们儿找了一个最偏僻地角落,美美地想我的青草依依,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实是哪儿地,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三围多少…突然被身边的廖志给狠狠地捅了一下,“你干吗呢,那位都叫了你三遍啦!”他小声跟我说。
我迷迷糊糊地一瞧,黄筱琪大主管正冲着我怒目而视。“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她冷冷地问。
“开会。”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干吗呢?”
“…我?开会。”
她一下子就火了,小手一挥:“你们先出去。”
廖志同情地看我一眼,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我一把扯住他:“哥们儿,不抛弃不放弃!”
“我会为你收尸的,你保重,我先去找个火柴盒!”他说。
我靠!
一分钟后,会议室里只剩下那条母老虎在对我虎视眈眈。
三分钟后,会议室里只有一个母老虎的咆哮声:“嘭!我叫你上课不注意听讲!啪,我叫你搞小动作。嘭!我叫你上课不注意听讲…”
五分钟后,哥们儿凄凄惨惨地叫:“抗议非法虐待劳工!抗议雇主对劳工实施暴力行为…”
十分钟后,黄筱琪笑眯眯地坐在我面前,右手托着下巴壳儿,问道:“你是谁老公?”
“啊?我是说劳工,劳动的劳,工…”
“嘭!我叫你胡思乱想,啪!我叫你满脑子邪恶念头…”
拜托,胡思乱想的是你好不好?..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