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打了镇定剂后左小白慢慢睡着了,林子若退出病房。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闭了会儿眼睛,掏出了手机,调出闻人璞的号码拨了出去。
在岳家大宅的闻人璞看了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林子若现在身处的方位,眸光微凝,接起电话,“子若,你怎么跑到临市去了?”
林子若抬手扶住额头,“小白也出事了,我来看她。”顿了一下,“璞,小白和洛溪长的一模一样。”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林子若转头对一直跟着的两个警察扯了下嘴角,“我现在不能离开,稍后去你们那处理之前我引起的麻烦,行么?”
其中一个警察将自己刚去买的水递给林子若,“虽然人命关天情有可原,但是规矩还是规矩,该怎么处理还得按章程来。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除了让我们跟着跑了一大圈,你没造成什么损失,处罚应该就是多开几个罚单,一个月内禁止开车上路。”
另一个警察捅了一下说话的那个警察,冲着林子若扬起嘴角,“现在你不用考虑这些,当务之急是确定你妹妹的状况。”
啊屋里传出一声尖叫。
林子若立刻冲进去,刚靠到床边,左小白就扑过来紧紧抱住她。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瞪着,没有任何焦距。
医生护士冲进来,七手八脚的想把左小白从林子若身上拉下来。但是越拉左小白抱得越紧,未免进一步刺激她,医生只好放弃把她按回床上的想法。
医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左小白的反应,拿过护士手里的记事本在上面写到:‘请问她之前受过什么刺激?’
林子若抽出一只手,在上面写道:‘你们这里有懂催眠的心理医师么?。’
医生眼睛骤亮:‘我有一个朋友会。您等着,我去联系他。’
左小白一直抱着林子若,眼神时而慌乱,时而呆滞。只要别人有靠近的企图,她就会啊啊的惊叫,但始终不肯开口说话。
凌晨…多到六点这段时间,路上没多少车,所以林子若才将车飙到了最大码。接到电话立刻赶过来的闻人璞就只能以正常车速过来,还倒霉的遇上了次不大不小的塞车,用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赶到医院。
闻人璞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来的还有林子若只见过一次的岳洛祁和一群看起来是保镖的男人。
站在病房外看了一眼一直窝在林子若怀里的左小白,岳洛祁的脸色就变得十分激动,“洛漓,绝对是洛漓。”
闻人璞赶忙拉住想要往里冲的岳洛祁,“我们先找医生了解下情况。”
一直在观察左小白状况的林子若听到病房外响起闻人璞的声音,抬手对着左小白的脖子给了她一个手刀。将陷入昏迷状态的左小白小心的放倒在床上,对一边被她的行为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护士勾了下嘴角,“帮我照看一下。”
护士很有职业素质,立刻把被震飞的心神扯回来,“她会昏睡多久?”
林子若伸手搭了一下左小白的脉搏,眉头紧皱,“不会超过一小时。”
看到护士去一边桌子放着的小白盒里拿起出一支被标注为镇定剂的针剂瓶,她赶忙上前阻止,“你做什么?”
护士对林子若的阻拦有些不满,面色微沉,“小姐,为了病人好,您该遵从医生的决定。”
左小白刚被送进来,院方就给注射了镇定剂。当时林子若正被一个脑残的巡警缠着要她在扣车单上签字,看到的时候已经注射完毕。虽然她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对这家医院已经相当不满。
注射镇定剂的人就是正和她说话的这个护士,给一个没有任何过激行为的病人注射镇定剂已经违反常识,她居然还要给陷入昏迷状态的人注射。最重要的是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是擅做主张,医生从没下过命令。
林子若愤怒的瞪向那护士,嘴角掀起一丝冷笑,“无论何种镇定剂,都会对神经系统产生一定的伤害。因此医界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尽量不对病人使用镇定剂,二十四小时内绝对不允许超过两支。
这个没有书面文书,你可以不遵守。不过医界有明文规定,注射镇定剂必须有三名以上医生签字才可以进行。小姐,能给我看一下都有那几位医生签字么?”
“人马上就到。”面带喜色的医生走进病房,看到林子若瞪着他们院里的护士,赶忙插到他们两个人中间,“出了什么事?”
顺着林子若的目光看去,医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谁允许你给病人注射这东西?”
林子若从随身包里拿出一本证书,递给那个看来被气得说不话的医生,“从现在起我是这个病人的主治医师,哪怕挂一瓶盐水都必须有我的签字。首先,我希望能有人给我解释下,没有医生的允许,这位护士小姐怎么会拿得到镇定剂。”
护士在听了林子若之前那番话脸色就变得一番苍白,看到她似乎一定要深究此事,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我是按照副院长指示做的,药也是他给我的。”
“你不要乱咬。”医生很愤怒,“副院长是脑科专家,他非常了解这对病人会造成什么伤害,怎么会制定这种白痴的治疗方案?”
护士歪头看了眼门口,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副院长,我还有一家人要养,我不能坐牢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听说医院里似乎来了不得了的大人物过来看一眼的杜副院长闪开护士的抓扑,扭身就走。
不过他就走出了一步,就不能再走了,他的身体被闻人璞带来的保镖控架住。这让他的额头顿时冒出一大片冷汗,“你们要做什么?”
听到那个副院长就在外面,林子若立刻走出病房,医生和其他一名护士也跟了出来。谁也没注意到在那个副院长惊叫起来的时候,病床上的左小白的眼睛腾地张开。
那个护士抱住了杜副院长的腿,哭哭啼啼的控诉自己是受了他的诱惑才做出这种错事。那个杜副院长听到她的指控连忙放弃挣扎,大声喝骂那个护士,坚持自己根本没有做过那种事。
“我和那女孩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害她?”看到大家都不相信他,杜副院长挣开保镖的束缚,冲向林子若,“你们不能这么就给我定罪”
“滚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病房里冲了出来,手里握着被那护士扔到地上的注射器,狠狠的刺向杜副院长的手臂。
这个娇小身影就是本该躺在床上的左小白。伸手把吃痛大叫的杜副院长推开,张开双臂挡在林子若身前,闭眼大叫,“我挡住坏人,幻月姐姐你快跑”
林子若赶忙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抱住,“这里没有坏人。”
左小白睁开眼瞪向被保镖按住的杜副院长,“他就是坏人,当初就是他和那些人把我和洛溪抓起来的。”
杜副院长一脸震惊的看着左小白,“你都想起来了?”然后便完全陷入失魂落魄中,“你怎么可以想起来?我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马上就可以把那个家伙挤走转正。你不可以想起来的,我不能落在岳家手里。不说他们不会放过我,说了那些人不会放过我。”
呢喃了一会儿,那位杜副院长突然狂笑起来。都说人在极度惊恐时会爆发出很强的爆发力,在四个彪形大汉按制下,他居然一跃而起,冲入病房,爬上窗户就跳了下去。未几,楼下响起一片惊叫声。
两个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的巡警暗暗叫苦,本来就是一个小小的飙车案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都出人命了?
虽然其中一位当事人纵身从十二楼跳下去当场死亡,很快事情的主线就被梳理出来。那位杜副院长昨晚留在医院里做研究,离开时正好看到被送来医院的左小白。这些年他一直有在关注她,知道她被那对自私夫妻催眠忘记以前的记忆。看到她当时的状态,生怕她冲破催眠障碍,将他以前做的丑事翻出来,便找上那个护士。这就是镇定剂事件的始末。
从左小白,呃,现在应该称呼洛漓那儿,大家知道了这个副院长曾参与过当年的绑架案。虽不是元凶,却是头号帮凶,曾经把洛漓都二楼的窗户扔出去。
收养她的那对夫妇当时正好开车路过,下车把被摔得头皮血流的小洛漓抱起跑掉。因为清楚的记着这一幕,而且除了限制她的自由,那对夫妇真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洛漓一点不想恨他们。不过从岳洛祁那得知洛溪这些年的状况,她心中还是对他们生出些怨恨,他们的如愿以偿给她的家人带来的长达十数年的伤害。
看到洛漓已经可以喜笑颜开的抱着岳洛祁撒娇,林子若走出了病房,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方形软椅上,一脸哀伤。
跟着走出来的闻人璞在她身边坐下,“想起你母亲了?”
“他们的经历好相似,洛漓比她幸运。”林子若将头靠到他肩上,闭起眼睛,“让我x一会儿,我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