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远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每天要做很多事,很难看到他有消遣的时刻。
“下雨了,正好洗衣服打扫卫生?”他自顾自的说着。
走进厕所,打开洗衣机把大家的衣服一股脑全都洗了一遍,又认认真真的晾晒好,过了会儿,翻着小本子念念叨叨的说,“这宿舍快成猪窝了,那还有点人住的样子,我要手脚麻利点待会还能出门溜个弯儿呢?”废话不多说,说干就干。
“陈沉抬下脚?”他扫着地说。
“好嘞,晚上我请客?”陈沉两腿一缩,稳稳当当的盘坐在椅子上,朱文远那叫一个佩服啊,他这体型恐怕饿死也很难达到这种境界。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喜欢你这样的,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最重要的是长了一张花言巧语的嘴!”
阿玉淡然一笑说,“你要真是个女的,肯定不会喜欢他?”
“为啥呢?”朱文远擦着桌子,张乾抱起电脑回了句,“因为他是色狼,还喜欢死皮赖脸?”
“心里有人还故意拈花惹草,改天约那女孩出来见一面,早日渡她弃暗投明,哈哈……”阿玉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故意吓唬他说。
张乾也来了兴致,敲击了几下键盘说,“我有她的名字,也有她的电话,这人应该不难找……”
“找啥阿,肯定会主动送上门来的?”朱文远提起垃圾袋,两手一转,一个圆鼓鼓的小黑包就乖乖的提溜在他手里,大步走出门,瞄了一眼,咚的一声,丢进了走廊垃圾箱里,转身回了宿舍。
他推开门一看,三人正闹在一起呵呵傻笑,就走近一瞧说,“这女孩长的不错啊,比校花漂亮多了,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女人?”
陈沉白了他一眼说,“这话我爱听,她可是我的女神啊?”
阿玉把电脑上的照片传给了他的妈妈,让她查一下这个女孩的身份。
张乾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以陈沉的个性,迟早会惹出大麻烦的,再加上他和校花林安安之间的那个赌约……他越想越觉得不安,王者计划不能毁在林安安手里,他和阿玉嘀咕说,“那事还是算了吧?”
“不急,也许我们想象的事不会发生呢?”阿玉神情冷漠的说。
“必要的时候,通知陈妈……”张乾总想把自己计划好的事情做的完美,可意外总喜欢和他开玩笑。
阿玉则恰恰相反,他决定的事不容任何人改变,他很乐意意外的打扰,因为这样他可以更加完美的修正他的计划,从而保证计划的顺利实行。
朱文远为人处事毫无心机,但性格宽厚老实,深的张乾的喜欢,用他的话来说,“见惯了大城市里的尔虞我诈,突然间遇见一个,淳朴善良的朋友,实在难得!”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校花打赌,你这样做她会很伤心的?”朱文远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听的众人一片哑然。
他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解陈沉说,“咱们是男人要心疼自己的女人,女人多不容易啊,生孩子割一刀,多疼啊。每天还要做那么多的事情,回到家咱给做口热乎饭有什么难的。再说了,天下本就男多女少,你不心疼她,她肯定就去爱别人了,到时候你孩子是别人的,你女人是别人的,她和别人组建了新家,你又娶了个新女人,你会特别想念她的,可她恨死你了,因为现在的男人对她更好,等老了你就自己过吧。没人伺候你吃喝拉撒,没人陪你看病买药,晚上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熬到天亮,啥时候断的气都没人问一声。那叫一个惨啊。”
“你妈教的吧?”陈沉扣着耳朵说。
“不对,是我娘和我奶奶一起教的!”
陈沉大喝一声,朱文远赶紧捂上耳朵,逃出门去。
“你个猪回来?”陈沉追了出去。
张乾哈哈大笑几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记得带点吃的回来?”阿玉说。
“好!”张乾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阿玉抱着电脑跑进了厕所,他正忙着调查陈沉女朋友的事情,这个女孩很重要,说不定会是很有趣的帮手,他要先下手为强。
昨夜大概是最恐怖的一夜了,各种奇怪的声音从这间宿舍里传出来,隔壁的同学深受其害,决定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用一根细长的竹竿,轻轻的挑起阳台上晾晒的衣服,由于阳台不是密封的,动起手来很容易,再加上朱文远把晾晒的衣服排列的整整齐齐,就更方便他们下手了。
这家动手另一边的邻居也没闲着,他们用捕鱼网把阳台上的鞋子统统网了回来,鞋带子一系在一一排列好,悬挂在阳台上,这样就造成了尴尬的后果,一只鞋子是干的,一只鞋子是湿的。这分明是不想让他们出门啊,还大言不惭的叠了一些纸飞机飞过去说,“咱们头回共事,给个好评亲!”
估计陈沉看到后,会再次找上门去。
三个大男生围着校园转了一圈,又到篮球馆看了会球赛,如此惬意的生活,真是让人温柔多情不少。
“来个妹子也好啊?”陈沉依偎在朱文远肩头说。
“她真来你敢怎样啊?”张乾怼了他一句。
“有什么不敢的?”陈沉顶了一句,兰花指指点江山一般的评论着,这场球赛的看点。
“四眼妹过来?”一个声音在身后炸响,张乾浑身一哆嗦向后看去。
“是你,孟孟我……”张乾红着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沉见他啃啃吃吃的说不出话来,就替他说,“他喜欢你!”
“这事能替吗,不能没礼貌?”朱文远拉起陈沉逃似的离开了。
“别忘了给阿玉带饭?”张乾提醒说。
“知道了!”朱文远挥了挥手,捂紧陈沉的嘴巴走远了。
此时的陈沉特别羡慕朱文远的大块头身形,他这小身板朱文远稍微一用力,他就苦叫连连,动弹不的。
张乾见他们走远,才敢拉着孟孟的手说,“你……有事吗?”
孟孟一把把他拉过来说,“当然有了,跟我走?”孟孟的个子很高,手掌又大,别看人瘦力气倒不小。张乾很怕她,但也证明他很在乎她。
两人一口气走了好几层楼梯,张乾实在走不动了,孟孟才松开他的手说,“帮个忙听见没?”
“你……先说什么事?”张乾喘着粗气问。
孟孟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深情的摸着盒子说,“照顾好我的公主,就像你照顾阿玉一样?”
张乾有点失望,走了那么多台阶就为了说这个,他一个大活人还比不过一棵不会说话的草,两眼一黑身子向后倒去。孟孟大手一拉,张乾就半推半就的抱着她说,“我也太可怜了吧,还不如一棵草?”
孟孟松开手说,“什么草,那是我的公主,她和我一样重要?”
张乾死皮赖脸的抱着孟孟不撒手,孟孟怕弄坏了她的公主,就轻轻的把她塞到了张乾的手提袋里,还嘱咐他说,“照顾好她?”
“好,我答应你!”张乾笑着帮她把额前的刘海揽到耳后。
两人手拉手下了楼,互相道别以后,张乾回了宿舍。他把孟孟的公主放在窗边的小柜子上,给孟孟发照片问她养护的方法,问她摆放的位置对不对等等,仿佛这盆花拉近了他和孟孟之间的关系,也让那些不开心的往事随风而去。
夜晚寂静的时刻,他向小公主道晚安,也向她许了一个愿望:愿我和孟孟永远在一起,我妈不在阻止我们相爱。他躺在床上,带着笑意睡去,梦里竟然是他向孟孟求婚的场景,他好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
“这是谁干的,我的衣服呢?”陈沉大呼小叫的喊大家起床。
“怎么了?”朱文远揉着眼睛问。
陈沉爬上床,叫醒他说,“猪啊咱的衣服全丢了,今天我怎么出门啊?”
张乾诧异的问,“我那号他们能穿吗?”
“穿不了扔了呗,改天买新的?”阿玉伸着懒腰说。
陈沉又闹起小性子说,“袜子,内裤集体失踪,我羞得无地自容,这会怎么约?”
“我去卖?”朱文远仗义的说。
陈沉无奈的摇头苦笑,“是去买不是卖,搞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