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偏殿的时候,南宫婳突然听到两阵凄厉的惨叫声,她拂了拂身上的白狐狸毛斗篷,领着众侍卫朝偏殿走了进去。.
一走进偏殿,她就看到安容华和羽落两人正看着镜中的自己惨叫,两人纷纷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安容华之前就变丑过,还好一些,如今的羽落在看到原本自己精心呵护的美貌竟然变成这样时,她气得将手中的铜镜哗的一声摔到地上,朝身后的宫女们道:“来人,还不去催太医?叫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来,都是死的吗?要是我和安娘娘有什么差池,小心皇上摘了你们的脑袋!”
“哦?本宫是不是来晚了,郡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满脸血疤,挺丑的。”南宫婳幽幽的声音至大殿外响起,吓得羽落猛地一回头,便看到盛装之下的南宫婳正踩着步子慢慢的走了进来,她身后的侍卫都一脸的恭敬。
“真是时移事易,前一刻皇上还在怀疑本宫,恩宠你们,后一刻,皇上就要本宫来杀了你们,安姐姐,羽落郡主,本宫是来送你们上路的。”南宫婳眸色幽深,艳红的唇角冷勾,一看到安容华,她就想起祁翊重伤的事,她不知道祁翊是死是活,但是,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为他报仇。
是她当初心软,留下这对贱人,才把祁翊害成这样,如今这一次,她绝不再心软,一定要除掉她们。
看到南宫婳如众星捧月一般沉着冷静的走进来,安容华和羽落两人都吓得瞪大眼睛,两人没想到被软禁的南宫婳,竟然有翻身的这天,皇帝的心阴晴不定,转变得实在是太快了。
“南宫婳!你少明知故问,我们这伤不是你害的?外头守着的太监们呢,怎么不进来把这贱人赶出去,谁允许她进来的?”安容华拿出安娘娘的气势,对着外头就一顿空吼。
那后边立着的乔侍卫见状,十分嫌恶的看了两人一眼,便严正肃穆的道:“偏殿的太监已经被常公公撤走,皇上已经下了死令,还请两位姑娘别闹了,这样闹下去,没面子的是你们。公主,你看是赐她们白绫还是鸩毒?”
乔侍卫说完,吓得安容华和羽落脸色大变,不过她们现在脸上全是血窟窿,脸色的变化让人根本看不清,只是两人眼里的恐惧和惊疑已经显得她们底气不足。
“只是赐条白绫,未免太便宜这两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她们把皇上害得中风,给皇上吃有毒的符水和金丹,任何一条罪都足以让她们凌迟,本宫真想让侍卫将你们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直到割上一千片,可惜,上天有好生之德。乔侍卫,你们先出去守着,让本宫和她们叙叙话,再怎么本宫与她们以前也是姐妹。”南宫婳说完,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随即坐到安容华对面的一张雕花凤椅上,身子斜斜的坐在那里,时不时抬着眼皮看着自己的指甲。
乔侍卫听完之后,忙和常青山行过礼后,就领着闲杂人等退出去守在门口,此时,大殿里除了安容华和羽落,剩下的全是南宫婳的人。
两人看到南宫婳如此的气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恐惧更甚。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们要见皇上,皇上是绝对不会让我们死的,你想暗中弄死我们,要是皇上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你和你母后。还有,皇上要我的金丹,没我的金丹他活不下去,所以他绝对不会让我死,他还在依赖我,你有种就别守在这里,去请皇上来。”安容华冷冰冰的看着南宫婳,心中仍有侥幸,想用金丹来威胁她。
南宫婳不自觉的冷笑出声,将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慵懒而又邪魅的扫了眼两人,“你们还真是天真,皇上都中风了,吃金丹有用?本宫告诉你们,皇上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你们,不过是被金丹迷惑,不能自已,离不开金丹,才宠爱你们。他虽这样,心中却是清楚本宫和皇后才是为他好的,所以他一中风,知道彻底没救了,第一件事就是诛杀你们。你们以为用金丹威胁皇上,真的没有报应?你们猜,本宫为什么不将你们凌迟?”
“你!我哪知道你为什么?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这一切都是你编的,你不将我们凌迟,是为了更狠的报复我们,我要见皇上!”安容华不服气的盯着南宫婳,眼里尽是恨意,凭什么她就能得到祁世子的爱,是因为身份和美貌吗?除了身份,哪样她没有,难道就该输给南宫婳?
南宫婳轻轻抚摸向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虽然隆起不明显,但一个半月了,已经有点感觉了,便朝安容华笑道:“因为,本宫怀了世子的孩子,自然要为这孩子积德,所以,愿意从轻处置你们!这个秘密,你们可不要到处乱说哦,乱说的话,是会被割舌头挖眼睛的。”
南宫婳说完,听得安容华满目的惊奇,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南宫婳的肚子,大为震惊的吼了起来,“什么?你竟然怀了祁世子的孩子?我不信,这是假的,你哪有那么好的福分,你在骗我。”
“本宫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们两心肠实在太歹毒,处处与本宫作对,就别怪本宫无情。安容华,仔细回忆一下我们初次相识的情景,那时,你是本宫的朋友,过的是怎样的安乐日子,如今,你是本宫的敌人,过的又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有,你之前脸上的毒真的是本宫下的,不用你怀疑了,本宫敢作敢当。”南宫婳微眯起眼睛,眼里早已是缕缕恨意和肃杀。
“你……我早知道是你,你一直不承认,如今,你终于承认了。”安容华说到这里,突然垂下眸,她想起初次与南宫婳相识的日子,那时南宫婳救了她,她还能得到去侯府学医,最后靠着南宫婳进宫,成了女医官,遇见皇长孙,一路青云直上。
只是,这中间她受了好多苦,处处被人排挤,在哪里都比不过南宫婳,还被她害得脸上丑成那样过了大半年,如何,更是落到这样的地步,如果她开始选择做南宫婳的好朋友,像贵姐儿一样与南宫婳相交,如今是不是能安乐的结婚成家,有个优秀的丈夫?
可是,这一切已经晚了,她已经走上不归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只是,听到南宫婳怀有祁翊的孩子时,她只觉得心口好像有石头压着,好疼,好难受。
祁翊,那个天之骄子,燕国高高在上的太子,那个令人闻风丧胆,有勇有谋,天下第一美男,对别人都很冷漠,却只对自己的妻子温柔的男人,她却从来没有拥有过,她拥有的,只有这个名字。
“世子,世子……”想到这里,安容华轻轻的念叨起来,可一念叨,她就想起自己射向他的金箭,以及自己刺他的那一剑,她当即抓狂的捂着耳朵,凄厉的大叫起来,“南宫婳,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误伤世子,你还我世子来,你还我。”
“大胆,我们驸马也是你能肖想的?闭嘴!”边上的玉萼气得瞪大眼睛,公主被软禁,世子被杀,皇后被打的苦,这一切都因为这两个女人,还有武穆王府一府被杀,仍旧是这两个女人做的,这两个女人已经罪大滔天,连老天都不愿意容她们。
看到安容华神情有些发麻,边上的羽落立即忍着脸上的剧痛推了她一把,“你在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要么赶紧逃出去找皇上,要么绝地反击杀了她。”
羽落的话提醒了安容华,安容华眼底浮现起阵阵算计,算着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南宫婳岂会没看懂两人的心思,便佯装不知的道:“现在,本宫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能说出对方的一个秘密,本宫就不杀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一柱香过后你们仍不说,那就休怪本宫无情了。”
南宫婳冷冰冰的扔下这句狠话,便开始去检查那桌上的金丹,想不到偏殿也有这么多害人之物,看来安容华已经找人来批量制作了。
听到南宫婳的话,原本就只是合作利用关系的两人心里都打了个突,羽落想站起身趁机逃出去,可她知道外面守得有护卫,是根本逃不出去的,这样还可能激怒护卫们伤了她自己。
如今不想死,就只有抓住南宫婳,可南宫婳离她太远,让她心中直发麻,这时,边上的安容华眼神有些浑浊的看向南宫婳,在思索一下后,突然超乎羽落想象的道:“是不是我说了她一个秘密,你就可以饶我不死。”
南宫婳一愣,还是安容华想得快,也够贪生怕死的,她知道自己犯的罪严重,怎么都是死路一条,便没经过思考就背叛了羽落,可见这种友情真的比仇敌还不如,经不起任何风浪。
羽落一听,当即反瞪向安容华,不敢置信的道:“你,你说什么?安容华,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出卖我?”
安容华冷冷扫了羽落一眼,不屑的道:“我和你一直都只是利益上的合作关系,况且,你之前分明有解药,硬是藏着不给我,后边需要我给你制药时才给了我解药,你不过想利用我除掉皇上。羽落,你这个奸滑的女人,威胁我,利用我,你以为我真的当你是朋友?你把我害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早就想你死了,亏你还这么天真,真以为我会甘心做你的棋子,任你摆布?”
安容华说完,迅速看向南宫婳,冷冷白了她一眼,便道:“我有话要说,其实羽落郡主进宫是为她全家五十九口人报仇,在十年前,她父亲威武将军因为功高震主,名声太大,赢得众多将士的爱戴,却因为皇上的多疑,被皇上栽赃了谋反之罪。之后,她全家除了她,就被皇上以叛国罪诛杀,全家被杀,她倒真沉得住气,幸好太后与她家有亲戚关系,在紧要关头救了她。然后她就趁机伪装进宫,想着时刻为家人报仇,给皇上炼的金丹,就是羽落叫我炼的,里面放了有毒的水银和汞等药物,还有催情药、媚药,为的就是尽快榨干皇上,让皇上中毒死去。我怀疑那符水里的毒也是她下的,因为我是绝对不想皇上早逝的,早逝,就意味着我们也会没命,南宫婳,我说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会遵守承诺饶我一命?”
安容华倒是转得快,她在看到乔侍卫和常青山带着武器和白绫、绳索走进来之时,就预感到自己会没命,既然斗不过南宫婳,她就暂时服软,先留自己一命,以后再找机会报仇也不迟。
听到安容华的话,南宫婳和玉萼等人都十分的震惊,想不到这其中竟有这些秘密,羽落竟然是进宫报仇的,怪不得她一个孤女也能深得太后的欢心,恐怕这些年为了获宠,花了不少心思,但这个并不代表她犯的罪行能被饶恕。
羽落听到安容华说了自己的秘密,气得咬牙,当即抬眸,朝南宫婳道:“不错,我是进宫来为父母报仇的,又怎样?皇上他就是个昏君,他怕我父亲势力太大深得民心会威胁他的皇位,就杀了我全家,难道我不该报仇?要是换作你,一样会这样,只不过我们是敌对,所以你说我手段狠毒。”
“你错了,你报仇是你的事,但是自始自终本宫都没有伤害过你。之前本宫进宫时,你就联合琳琅郡主陷害本宫,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少在这装模作样的,你就是个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南宫婳说到这里,沉吟片刻,又道:“上次栖霞死时,是不是也有你的份?本宫似乎记得有人说,栖霞原本出不了宫,还是你帮她出宫的,看来,你和皇长孙之间也有点微妙嘛,皇长孙杀了栖霞陷害本宫,你也掺在其中,就是帮凶,本宫说得对不对?”
“你!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羽落原以为这些事都没人知道,没想到,南宫婳竟然全知道。
南宫婳懒懒抬了抬眸,“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为了对付本宫和祁世子,你和皇长孙联手制造了栖霞和孙玉清的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今天,就是你们两的死期!”
这些事她怎么知道?皇长孙敌意那么明显,她一进牢他就追了过来,后边又有袁逸升的供词,她岂会不知道?只是羽落这个是她试探的,她真不知道。
没想到,就这么一试探,羽落就以为她知道的全抖了出来,看来,羽落一直就在下很大的一盘棋。
“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总为难你?”羽落冷冷勾唇,朝南宫婳讥诮的道:“要不是你命大,你早死在我手里了,我喜欢楚宸烨,没想到他却喜欢你,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说楚叔叔?”南宫婳惊愕的抬眸,楚宸烨有喜欢过她?他不是一直嫌她是奶娃娃么,怎么可能喜欢她,他喜欢的只有月莳而已,她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是的,那次在歌舞表演之后,我亲眼看到,楚宸烨一人站在柳树下痴痴的望着你的背影,从那一刻,我就恨上你了。为什么天下的优秀男儿都喜欢你,南宫婳,你这个狐狸精!”羽落在嘶吼一声之后,突然一个健步站起身,迅速朝那殿门口处跑去。
安容华见状,也跟着向前跑,跑的时候她还趁机嚷道:“公主有孕,有祁世子的孽种,快告诉皇上,让皇上除掉这个孽胎。”
这下子,已经吓得玉萼脸色惨白,赶紧追了出去,南宫婳却不急,只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真为这两人的智商着急。
此时,她已经冷然站起身,朝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朝乔侍卫冷声吩咐道:“来人,这两个反贼竟想刺杀本宫,抓住她们,割掉她们的舌头!”
南宫婳说完,便双手环胸,沉静冷然的站在大殿口,只见安容华和羽落乱嚷着冲了出去,一冲到大殿口,乔侍卫的人就听到南宫婳的话,侍卫们已经鼓着眼睛,十分阴冷的拿着匕首上前,在安容华、羽落撞上去的时候,两柄匕首在她们的舌尖舞动,动作犀利俐落。
这一刻,只听“啊”的两声惨叫,两人痛苦的捂着嘴巴栽倒在地上,她们的舌头也没了。
“公主不要看。”玉萼立即挡在南宫婳面前,南宫婳则淡淡的眨了眨眼皮,这时候,安容华和羽落已经痛得在地上打滚,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叫什么,两人痛得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可舌头被割了,连叫声都断断续续,好像干鸭子一样。
“啊……啊……呜……”这是安容华痛苦的声音,她双手捂住嘴,满嘴的鲜血,连手上都是,那些侍卫们则冷的退到一旁,一个个十分嫌恶的盯着两人。
南宫婳将玉萼推开,一步步走到在地上打滚惨叫的两人面前,看着痛苦不比却愤怒盯着她的两人,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被割掉舌头的人,还能再说什么秘密?本宫都答应饶你们一命了,没想到你们这么蠢,竟然想行刺本宫。”南宫婳眼里是自信的笑,这个笑容,刺激得安容华猛地喷了一口鲜血,她终究还是输了,她斗不过南宫婳。
“呜,啊……”安容华此刻一脸扭曲,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脑海里只浮现起祁翊那温润的笑脸,她斗败了,是不是要和祁翊一起下黄泉了?如果是这样,那她也值了,不能和祁翊同生,但能与他共死。
似乎知道安容华在想什么,南宫婳慢慢凑近她,在她耳旁小声的道:“本宫相信祁世子福大命大,他很快会传来好消息的,安辛,你就下地狱去一个人辛劳,千万别再投胎转世来害人了,有个羽落陪着你,你在地狱怎么都不会孤单的。”
“啊!嗷……”安容华只说得出这两个字,她恨恨的盯着南宫婳,猛地将手指放到自己嘴前,在染了一抹血迹后,准备在地上写字,她要把南宫婳怀孕的事写出来,要皇上杀了这个野种,只要皇上知道这件事,是绝对不会留这个孩子的,她看不得南宫婳怀祁翊的孩子,看不得两人幸福。
南宫婳早料到安容华有此一招,比起羽落来,她的生命要更顽强一些,毕竟以前她就受过不少苦。
看到这里,她朝边上的乔侍卫冷声吩咐道:“来人,削掉两人的手皮,让她俩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要让本宫看到地上有一笔划,就拿你们是问!”
南宫婳吩咐完,乔侍卫身后的侍卫们就像听到皇帝的命令一样,当即冲上前抓起两人的手,拿出匕首尖就去挑她们的手皮,这下子,十指连心,两人痛得更是大声,哭天抢地的大叫起来。
这时候的偏殿,原本安静的环境全被两人的惨叫掩盖,一阵阵鲜血直往两人的指头冒,手皮都被活生生的削掉,她们要想写一个字,那会痛得她们全身难受,这时候的两人,已经痛得当场晕了过去。
侍卫们直接将地上的血喷到她们眼睛上,两人又被浇醒过来,一过来,又是铺天盖地的痛吼声,这种削手皮的痛,就是切肤之痛,安容华这下子后悔得刚才的举动,她敢确定,她要是想用脚写,马上双脚会被砍断,现在,她哪有力气做那些,只是痛得快要死过去。
看着惨叫的两人,南宫婳只是冷漠的看向前方,眼里透出的凉意足以将人冻僵,看了眼远处的云彩之后,南宫婳朝乔侍卫和常青山吩咐道:“传令下去,安容华和羽落谋害皇上,在皇上的金丹里下汞和催情药,而羽落则威武将军的遗女,参与谋划这次案件,是为了替威武将军报仇。两人胆敢谋害皇上,必是死罪,将两人带下去,扒光衣裳,放进囚车里游街,游行完后再拖去菜市场处斩!”
南宫婳冷冰冰的说完,两人已经是绝望的再次嘶吼起来,这时候,乔侍卫和常青山已经领命,有侍卫们上前去拖两人,没几下就将满身鲜血的两人拖了出去。
宫殿外,人山人海的百姓都聚集到街上来,连因为害怕打仗平时很少出门的少女们,在听到今天要处决两个大妖女的时候,都冒着严寒来到街上。
有的手里提着鸡蛋,有的提着菜叶,有的则装着马粪、鸡粪、狗粪、牛粪等物,早早的等在街道两旁。
此时,人群里已经哄闹开来,有男人已经满目愤怒的吼了起来。
“这两个女人真是祸国的妖女,真该死,一会她们来了,咱们砸死她们。”
“就是,竟敢谋害皇上,这个安侧妃,原本是皇长孙的女人,竟然睡到皇上的龙榻上去了,真够有不要脸的。听说那羽落郡主原来竟是威武将军的女儿,进宫是为了报仇,哎,这些女人怎么都这么歹毒,要是咱们皇上有事,咱们国家还不得大乱?”
“来了来了,你们看,那两个妖女被押过来了,在囚车里,光着身子的。”此时,有眼尖的已经看到不远处驶过来的囚车,登时,两排侍卫押着轱辘轱辘的囚车朝街道中央走了过来。
所有人都迅速朝那囚车上看过去,只见囚车里,两名光裸着的女子垂着头,一头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她们的脸,她们脸上身上、手上到处是血迹,一直在车里晃动喊叫,可声音十分的难听,嘴巴上也是鲜血淋漓,好像没了舌头一样,连话都喊不出来。
对于这两个敢残害皇帝的妖女,所有百姓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愤怒,大家看到囚车一过来,立即大呼一声,“来了,咱们砸,砸死这两个妖怪。”
说完,已经有许多菜叶马粪和鸡蛋纷纷朝囚车砸过去,安容华和羽落吓得赶紧往角落里缩了缩,这时候,鸡蛋已经纷纷砸向她们,她们的嘴痛、舌头痛、脸前手也痛,全身都痛,已经没有力气阻挡那些鸡蛋,不一会儿,浑身便全部是鸡蛋和粪便,十分的恶心。
老百姓们却不理会的一直扔,对于这样祸害人的妖女他们不会手下留情,就这样,囚车在西蔺大街游行一圈,这两人也被众人砸得连模样都看不出来。
安容华死死的闭上眼睛,一抬手,就摸到脸上的菜叶和鸡蛋,她此时只觉得浑身很难受,这样的难受让她不禁越来越怀念与南宫婳初识的时候,如果那时,她没有害南宫婳,没有嫉妒她,会不会就不会有今天了?
如果那时,她只是把对祁翊的爱深深的埋在心里,不为了抢他做出那些事,会不会祁翊就不用受伤了?
祁翊如今生死未卜,她真怕自己连死的时候,都不知道祁翊的下落,她的这一生,除了得到祁翊赐的一个名字之外,什么都没得到,她好恨,恨自己的无能和痴心妄想,她这样的身份,又怎么配得上祁翊那样的天之骄子?
边上的羽落则冷冷看向众人,她输了,根本不是南宫婳的对手,只是,她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一眼,她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此刻,她觉得自己好脏,想到已经为家人报仇,她并没有一种轻松和释然感。
因为,皇帝在她家人死后,又风光了那么多年,如今在他老去的时候,她才报了一半的仇,还没整死他,想起来,她真的好恨,让皇帝多活了这么久。
突然,她似乎看到那人群中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们都易了装,一个个穿得和普通的老百姓没什么两样,可那站在前头的一名眼眸漂亮的男人,却是她十分熟悉的,那不是楚宸烨又是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宸烨,想到这里,羽落再次抬眸,径直朝那戴着斗篷的男人看过去,果然,那真的是满脸胡茬,样子粗犷的楚宸烨,不同的是,他换下华服,与做买卖的商人一样的装扮,他似乎也知道她在看他,将目光冷冰冰的移了过来。
天哪,他看到她了,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方式,她落到这样的地步,他一定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竟然敢害他心爱的女人,看楚宸烨的眼眸十分的深黑无情,羽落痴痴的看着他,想向他挥手,可手都痛得抬不起来。
这样的她被他亲眼看见,真是太丢人了,她宁愿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尸体,也不要他看到自己嘴角挂着蛋清的模样。
待羽落还要再细细的看一眼楚宸烨时,发现人群中早没了他的身影,不一会儿,囚车已经朝菜市口行走,老百姓们早早的来到这里,都等着看这场斩首的戏。
目的地一到,立即有侍卫下来打开囚车,把奄奄一息的两人拉上台,一拉上台后,就把两人压跪到台子上,此时,寒风萧萧,冷风灌进两人脖子里,冻得两人打了一个寒颤,一抬眸,便看到无数双愤恨盯着她们的眼睛。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老百姓们已经挥着手,又开始砸菜叶,齐体吼了起来。
秦琼坐在台子上,案桌上摆着监斩的令牌,边上坐着其他副官,还有侍卫等,在听到众人的呼声之后,他细细的打量了跪着的两人一眼,便用力的拿起竹筒里的令牌,将文书上两人的罪行念了一遍。
在念完两人谋害皇帝的罪行之后,秦琼当即大声道:“安容华、羽落郡主,犯了谋反的滔天大罪,按苍祁律法,该判极刑。来人,斩!”
说完,他将手中的令牌猛地扔到地上,只听一声如地狱来的斩字发现,老百姓们纷纷闭上眼睛,接着就是刽子手手起刀落的声音,不一会儿,听听砰砰两声,两颗头颅慢慢滚落到地上。
人群中的老百姓大多吓得不敢看,有的只觉得毛骨悚然,赶紧往边上退去,这下子,两人终于被处决。
消息传到宫中的时候,南宫婳正和皇后守在大庆宫,皇后在给皇帝擦手脚,南宫婳则在那里悉心的配药,不管皇帝怎么对她,她现在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毕竟,全天下人、全皇宫的人都看着她和皇后。
而躺在床上的皇帝此刻微眯着眼睛,他刚才又沉沉的睡了一觉,这一觉醒来后,就是似醒非醒的,要睡睡不着,要醒也醒不来,只是在服下南宫婳的药后,他的身上不再酸疼,而是一片麻木。
比直酸疼来,他宁愿麻木,毕竟这样只是动不了,但不至于疼得难受,如果再服安容华的金丹,他体内肯定欲火难耐,又把身体弄得酸疼起来。
这时候,他才知道,南宫婳给的药是对的,并没有害他,直到躺在床上,他才开始认真的思考起这个父女情了,父女情肯定是胜过安容华和羽落的,怪只怪他之前太依赖金丹,一服上瘾就戒不了,即使他知道南宫婳的好意,也仍旧怀疑她。
皇后眼眶都哭红了,楚云飞则乖巧的站在边上帮南宫婳的忙,外边的宫女们忙前忙后,今天皇上没上早朝,要是明日再不上,百官肯定会来询问的。
如今皇上中风的消息还没传出去,一直被她和皇后捂着,之所以没告诉百官,就是怕朝野动乱,而这时候,太子已经在外头求见多时,南宫婳一直以皇上在休息为借口没让他进来。
“皇上,您好些了吗?”皇后在将皇上的手脚擦干净之后,给他套上干净的衣裳,将他的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还往他被窝里放了一只牛皮的热水袋。
皇帝此时只感觉被窝里十分温暖,只是,如果这是健康的他,该有多好,可他现在享受这些,一点也不美好。
不过,对于皇后的不离不弃,他眼底的愧疚更深,便点了点头,“好多了,服了婳儿的药,竟然不再想服金丹,要是朕早听婳儿的,当初服下那药,也不至于下不了床。对了,太子在外头侯多久了?”
皇后迟疑一下,小声的道:“大约一个时辰了,他说要来看望皇上,有军务要与皇上商量,但臣妾怕皇上龙体未愈,就去谈国事,会伤着身子,所以一直没让他进来。”
皇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就让他再多等一会儿,他要是有孝心,就坚持得住。朕这副身子骨是不行了,对了,安容华和羽落处决没有。”
皇后看了看殿外,点了点头,“已经处决,在菜市口被斩首,当时许多老百姓上街,一齐唾骂两人,要不是她们俩迷惑皇上,皇上又怎会这样?”
皇后一脸的愤怒,不过却听得皇上脸色更羞愧,要不是他纵容安容华她们,他又怎会这样,如今又与皇后有了间隙,这样的间隙,不是一日两日能好的,只是,他还惦记着他的江山,他才是千秋万代的君主。
想到这里,皇帝看向南宫婳,样子有些乞求的道:“婳儿,不知道朕这身子骨能不能康复,朕放心不下国事和苍祁的老百姓。”
南宫婳迟疑一下,朝皇帝恭敬的道:“父皇,儿臣会尽力的,只是,父皇体内毒素已经侵入五脏,恐怕清除不了了。”
皇帝这个时候已经没救了,她这样说,不过是缓缓皇帝的焦虑,只是,都这个时候了,他竟惦记着他的皇位,看来,皇位这个东西,真的能害死人。
皇帝在听到南宫婳的话后,眼里闪耀着浓浓的光芒和期待,又道:“朕不想死,婳儿,你一定要救救朕,之前软禁你和打了皇后,朕也是受安容华她们唆使。”
皇帝的声音十分的沙哑,胡子变得更白,眼睛此时更加的泛黄,看上去已经是风烛残年,他已经放下自己高高的身段,开口朝南宫婳央求起来,毕竟,这个时候的他,没有胜算,连床都下不了,自然是任由南宫婳和皇后摆布。
还好,皇后没有为难他,只是,他如果不将态度放软,真的怕婳儿会不救他,因为他愧对于她。
南宫婳忙道:“父皇别着急,你不会有事的,婳儿会尽力。”
正在这时,门外已经传来一阵浓烈的脚步声,只听常青山在门外一边拦一边焦急的道:“太子,皇上还没醒,您不能擅闯!”
“你让开,本太子在外头等了那么久都没消息,怀疑皇上被皇后和长乐公主软禁起来,为了皇上的身体,本太子要进来一观究竟。”太子早就看到有宫女端着药水、血水跑前跑后,再说,这些都是表象,宫中他的人早将里面的事传给他,如今皇上瘫痪,正是他的好时机,时机都到了还不行动,那他这辈子的隐忍也就白费了。
太子盛怒的说完,已经领着几名副将一步步的走了进来,这时,皇帝立即抬起眸,不可思议的看向太子,愤怒的道:“太子,朕在休息,你没看见吗?出去!”
太子一进来,就看到满屋的药品和闻到满殿的药味,眼底的得意更深,他仔细扫了这大殿一眼,看到皇帝这个模样,当即假装冲撞了皇帝一般,朝皇帝歉意的道:“父皇,是儿臣鲁莽,儿臣只是来替父皇分忧的,儿臣怕皇后伤害父皇,只是,父皇躺在床上,公主又在配药,父皇生病了?来人,还不去请许太医来给皇上瞧瞧?”
太子一通说完,已经有侍卫跑了出去,气得皇帝吹胡子瞪眼,南宫婳则轻轻拉了拉皇后,两人不自觉的朝皇帝的身侧退了一步,皇后则冷冰冰的看向太子,一脸肃穆的沉声道:“大胆太子,皇上不过身子有些不舒服,谁允许你带副将们进来的?”
太子身后跟着陈国公等几名将军,一个个都怀疑的看向皇帝,陈国公在看着皇帝这副模样后,当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皇上,您怎么了?皇上今日不上早朝,难道就是这个原因?皇上身体有疾,那咱们苍祁怎么办?”
“够了,朕还没死,朕只是身体虚弱。你们都退出去,等朕身子好了再上朝,现在朝中的事务由陈国公协助太子打理。”皇帝不想让众人知道自己中风,他怕有人一知道,朝野就会动乱,那不安分的人就会行动,到时候,他只有死路一条。
看到皇帝都这个模样了还在自欺欺人,太子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眼里嵌着无数的暗芒,朝皇帝道:“外头有几名老臣在求见父皇,想问问今天冬天如何安排江南流亡百姓一事,许多人都在等着呢。皇上如果只是身子不适,给大家说说话总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时候的太子,声音已经变得十分的阴冷,一步步朝龙床逼了过去,皇后见状,先将南宫婳推到帷幔后面,再一个箭步挡在皇帝面前,伸开双手朝太子道:“太子,你越矩了,未得皇上召见,不得入内,你想干什么?来人,还不快把太子等人架出去?”
皇后这么一喊,可外头根本没侍卫进来,南宫婳则紧张的盯着皇后与太子,那乔侍卫应该是太子的人,不然不会不进来的,那么说,这宫里大部分人都是太子的?皇帝的暗卫呢?
“皇后娘娘,本宫不想干什么,只是父皇年事已高,生点小病难免出大问题,本宫想看看父皇的病到底怎么样了。难道本宫想向皇上尽点孝心都要娘娘同意?”太子的声音威胁味甚浓,让后边的陈国公也听见了,陈国公是一直忠于皇上的,见太子这样,便立即起身上前一步。
“太子殿下,如今皇上身子真的不适,要不,咱们明日再来探望?”陈国公手中有兵权,但那些兵全是楚宸烨的,听不听他的还是后话,太子自然不忌惮他。
太子在看了陈国公一眼后,当即冷沉下眸,“陈国公,本宫看你是老糊涂了,你没见皇上下不了床,已经中风了吗?皇上中风可是国家大事,关系着苍祁的兴亡,咱们进来是要帮忙皇上的,万一皇上不小心驾崩,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
“住口,朕还没死,太子,你太忤逆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皇帝看着脸色冰冷的太子,他有些颤抖的转动着眼珠,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相信的儿子,竟然是这种人,他一直知道他和齐王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他没想到,齐王喜欢忤逆自己是早表现出来了,而太子一直伪装着,可见他心机之深沉。
太子此时已经满目的得意,而他身后的下属们在听到皇上中风之后,一个个只觉得头脑发热,轰然跪到地上,浑身紧张起来。
这皇帝驾崩可是大事,万一弄个不好,这皇位之争必然会鲜血溅地。
南宫婳冷冰冰的看着太子,看来,这宫中有他的耳目,不然他不会知道得一清二楚,看来太子下这一步棋下了许多年,随时都想着找机会篡夺皇位,他完全可以等皇帝死了直接继位,但他等不及,怕楚宸烨回来后会生变,所以一收到消息就行动了。
皇后气得浑身颤抖,拽着太子就道:“太子,你这是逼宫?”
“儿臣不敢,只是皇上中风这件事,看来儿臣要出去给老臣们说说,都这个时候了,皇上是肯定不能处理国家大事的。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宫这就出去和大臣们商量,看皇上何时下诏书,把皇位让给我。”
太子说完,已经咄咄逼人的瞪了皇帝皇后一眼,随即领着人大步的退了出去,那气势已经告诉众人,这宫里已经是他的天下。
皇帝见状,气得用力的咳嗽起来,他原以为自己能平静两天,没想到,老天不让他平静,前有狼后有虎,他现在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干咳嗽,要是这时候皇后和南宫婳也背叛他,他就真的没救了。
不过,皇后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皇后一直兢兢业业的守在他身旁,看着皇帝面如死灰的神色,南宫婳紧紧绞着手指,这个天下,究竟要怎样发展?
在一路回到凤銮宫的路上,南宫婳都看到宫里的大多侍卫都换了一批,全部是生面孔,那些大臣们和太子在明殿里商议着什么,后面又各自回家,太子的人又匆忙的进进出出,完全把皇宫当成了自已的有,而皇帝的人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她现在算是懂了,皇帝是日子过得太安乐,总以为天下是他的,一意独行,根本从来没意识过自己艰难的处境,如今,大批人手被太子的人换掉,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楚宸烨不在西蔺,无人能制约太子,只有宇浩轩和陈国公等人反抗。
这一路上倒没有阻拦她,之前禁她足的禁令早就解除,她领着人迅速回到凤銮宫,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天上的乌云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汁,紧密的覆在天上,让人感觉透不来气。
凤銮宫门口的侍卫并不是很多,大概太子觉得她没什么战斗力,不用调这么多侍卫来守住她,大多侍卫被调去守城门去了。
凤銮宫里一片冷清,南宫婳有些困乏,在大庆宫忙了一天,她这时候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南宫婳一进殿,就脱掉身上的斗篷,玉萼忙扶她走进内殿,内殿的纱蔓早就被人拉了下来,玉萼将南宫婳扶进来后,便领着人出去打热水。
此时,大殿内里只剩下南宫婳一人,她觉得身上的衣裳都好像透着一股安容华的血腥味,便朝外边的绾绾道:“你们去打水来,本宫要沐浴,对了,本宫换衣裳,谁也不许进来。”
她换衣裳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进来看着,这么一吩咐完,绾绾立即应声忙去了,大殿口的羊皮帘子也被绾绾放了下来。
此时,内殿里的桌上点着阵阵好闻清雅的薰香,每个角落都点着一盏大型的莲花盏宝灯,将整个大殿照得十分的明亮,南宫婳走到屏风后,将自己身上的外衣取下来,背对着帷幔,准备褪下自己白色的里衣,突然,她闻到一股血腥味,甚至还有一阵男人的喘息声。
听到这阵声音,南宫婳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就尖叫起来,她立即将自己的外袍穿上,胡乱的给自己系上腰带,迅速扫向内殿各个地方,抬眸四处看过去之后,她却什么都没看到。
突然,她将目光看向那帷幔处,只觉得今天进来时帷幔突然被放下来有些奇怪,便捂着心口,一步步朝那帷幔处走过去。
南宫婳此时的表情十分的紧张,她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慢慢走到帷幔对面五步开外,却不敢上前,这时,她一把抓起屏风架子上挂着的一柄匕首,死死的盯着那艳红的床幔。
“你是谁?出来,放心,我不会大喊大叫,不会叫人来抓你。”南宫婳怕自己此刻喊玉萼等人会激怒对方,到时候惹得对方杀了自己就亏了,于是采用怀柔战术。
这话一说出来,那帷幔便慢慢的朝两边打开,她一抬眸,便看到里头一袭玄色锦袍的男了手中的剑正刺进他的被子里,而男人的肩头有一片伤口有鲜血,不过那伤口已经结痂,男人一看到她,狭长的眼眸便露出一股慵懒的笑意,“很意外吗?”
南宫婳在看到是楚宸烨时,随即冷静的放下手中的匕首,都受伤了,还摆出一副潇洒不羁的姿态,她白了楚宸烨一眼,便坐到凳子上,“一点都不意外,如果是想害我的人,不会到现在都不动手。”
“所以,是在乎你的人,所以才没动手?”楚宸烨说完,已经冷然走下床,目光深邃的看向南宫婳,这么久不见,她似乎清瘦了不少。
南宫婳替楚宸烨倒了杯茶,楚宸烨那俊逸的脸上已经冒起胡茬,许久不见,两人也许久没有交谈过,如今,竟有些生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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