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夏是吃不得亏的主,否则不会被人从宫中赶出来,但她南宫婳也是吃不得亏的,喜妈妈虽然凌厉了点,但一心一意为她着想,她绝不会让她受半分伤害。
且她是主子,如果主子没有威信,震不住下边的丫鬟,那侯府就会乱,丫鬟们就会踩到她头上去,做主子的,一定要在下人面前立威,恩威并施,才能顾全大局,制得住下人。
半夏见南宫婳冲了下来,知道闹太大了也不好,只好迅速收回手,一双眼睛如利刃般剜向南宫婳,“你以为你是大小姐了不起?我还服侍过栖霞公主,哼,我今天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等公主回心转意的那天,我还会回宫的,你们给我等着瞧!”
南宫婳帮着玉萼把喜妈妈扶起来,把扶到杬子上坐定,又递了杯茶她,让她顺了顺气,这才拍了拍手,冷然抬眸,双眸如鹰的睨向半夏,“好,你既是服侍过栖霞公主的人,我这叫命人进宫传话,看栖霞公主还收不收你。如果她收,你就滚出侯府,如果她不收,那我就告你利用她的名声在外欺压别人,不知道公主听到这话,是高兴的收你回宫,还是气愤的处死你!”
半夏一听,嘴唇当即合了合,捂着脸有些恐慌起来,身上汗毛竖立,一时全身紧张,不可置信的盯着南宫婳。
不是说南宫大小姐性子懦弱,为人温和,还有些蠢笨,怎的和刚才外面见到的完全不同,如此的厉害!
被推了一跤的喜妈妈则满目冰冷,她也是很少吃亏的主,当即讽刺道:“如果公主还要你,也不会把你从宫中赶出来,一个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少在侯府嚣张,侯府选的是奴才,不是小姐,你如此胡作妄为,眼里没有大小姐,还侯在这儿做什么,赶紧跟琪婶子回去,我自会知会琪婶子,让她给你寻个好去处!”
玉萼转了转眼珠,也忙道:“据说选中又被退了的丫头,琪婶子会让她们去伺侯妓院里的红倌,傻子都想得到,是伺侯卖身的红倌好,还是伺侯官家小姐好。两条道路,两种人生,一种任人践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另一种嘛,如果对主子忠心的,自然吃穿不愁。”
听完玉萼的话,那几个被选中的丫鬟,全都庆幸被南宫婳选中,谁想去伺侯抬不起头的红倌?自然是人人都想像玉萼一样,能伺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她们的日子自然也好过,想到这里,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低下头。
听到玉萼的话,半夏嘴张得老大,吓得瞳孔瞪圆,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却不敢说,只是一脸的愧疚,身子也跟着打抖。
她不要伺侯红倌,不要做妓女,她要过好生活,她咬了咬舌,真后悔得罪这位大小姐,这大小姐虽然严厉了点,但是她对自己人极其护短,早知道就不和她作对了。
见半夏浑身打颤,不敢再说话,南宫婳细细打量一眼她,半夏身得高挑,相貌出众,且性子泼辣爽利,胆子又大,这样的人,如果能好好调教一番,不失为一个人才。
半夏拉不下脸向南宫婳讨饶,南宫婳也不恼,冷冷坐到宝座床上,睫羽微睑,“你们初来乍到,难免不适应新环境,半夏,这次我便饶了你,若再有下次,我定打发你去伺侯红倌。其他人,从左到右,开始报名字。”
南宫婳才说完,第一排的丫鬟们便报起名字来。
一等丫鬟四个,分别叫绾绾、豆蔻、惊蝉、苍耳,二等丫鬟六个,分别叫半夏、白芷、相思、青黛、合欢、忍冬。
听完众人报名,南宫婳接过喜妈妈手里的册子细看了下,这些丫鬟要么以前伺侯过官家,要么是拐子拐来的,目前看着倒是没可疑,便道:“绾绾、豆蔻、惊蝉、苍耳留在房内伺侯,其余二等丫头在院子里伺侯。”
“是,大小姐。”丫鬟们全都恭敬行礼,半夏也忙行礼,再也不敢嚣张。
南宫婳说完话,又开始细细喝茶,只是打量着众人,默不作声,见她沉默,下人们纷纷低眉顺耳,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大小姐究竟在想什么。
又喝了两口茶,南宫婳这才将面色放缓,朝众人温和的道:“在我房里伺侯,最重要的是忠心,我向来恩怨分明,若你们忠心于我,我自会好好待你们,若帮着外人整自己的主子,或者存了歪心思,你们这条小命也别想要了。”
奴婢们一听,全都一脸紧张,忙道:“大小姐放心,奴婢们一定忠心,必不敢做背叛大小姐的事。”
“这就好。”南宫婳面带微笑,看向玉萼,“每人赏两吊钱。”
“多谢大小姐。”小丫鬟们高兴得赶紧应声,接着便跟着玉萼开始熟悉飞羽院的环境。
初夏的夜晚,清爽而静谧,银白的月光洒向大地,将大地披上一层银纱,飞羽院寒蝉清鸣,兰花馥郁,南宫婳坐在窗前,将手中的《神农本草经》放下,正抬眸时,看到湘绣端了一盘冰镇杨梅进来。
湘绣表面恭顺,可南宫婳看得出,她心里不服,她看了眼窗外如幕的夜空,嘴角扯出抹冷笑,看来今晚是个好时机。
看湘绣藏头藏尾的表情,南宫婳拿起一颗梅子,温和的笑道:“辛苦你了。”
“能伺侯大小姐,是奴婢的荣幸,江南的梅子又鲜又甜,奴婢特意加了些糖,且是用地窖里的冰镇过的,大小姐请用。”湘绣眼睛微闪,头垂得很低,似乎有些战兢,上次被南宫婳罚跪一天一晚,她是怕了。
南宫婳轻咬一颗梅子,满足的道:“果然又香又甜,这么晚了父亲还在书房写奏折,要不,你帮我送点梅子给他,让他也解解署。”
湘绣不解其意,忙道:“是,大小姐。”
南宫婳给玉萼使了个眼色,玉萼忙上前去端桌上的冰,突然,她脚底一滑,只听“砰”的一声,手中盛冰块的盘子猛地掷在地上,一下子碎成几半,声音十分刺耳,吓得玉萼和湘绣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南宫婳气得一咬牙,冷冷盯着玉萼,盛怒道:“你是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缩手缩脚的,没点规矩!”
玉萼忙上前,焦急的道:“大小姐饶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再去盛一盘冰来。”
玉萼说完,在南宫婳阴冷的目光中,拉起湘绣忙朝外走,“走,我们顺道去小厨房。”
看着玉萼焦急的背影,南宫婳拾起地上一块玉瓷碎片,将碎片狠狠捏在手里,玉萼,难为你了。
那碎片十分扎人,她却不觉得痛,直到手心流血,她仍没半分感觉,再痛,怎及得上前世手握南宫珏剑刃那一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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