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三章 醋意横生
他的话让人浮想联翩,若是平常女子只怕早就娇羞的应下,她却只是轻轻的一笑:“多谢殿下,只是我不敢放肆。”
见她依旧不咸不淡,苏暮隐很是挫败,只能安慰自己。
好吧,来日方长。
“三日后,我会将人送来,只是你想好了他进府的法子了吗?”半响,苏暮隐又道。
“进府的法子?”木锦婳淡淡的笑了,仿佛成竹在胸:“他是素锦的哥哥,自幼与素锦分开,在家侍奉父母。如今父母老去,他无所依靠,听说妹妹在丞相府谋了个好差事,便寻来了。”
苏暮隐不得不赞叹她的才思敏捷:“这是你一早便打算好了的吧。”
木锦婳迎上他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承认:“若我说是,殿下会生气么?”
苏暮隐无奈一笑清亮的眸子里藏了一丝柔情:“不会。”
木锦婳便笑了,这一笑,瞬间便将苏暮隐的眼睛差点晃花:“殿下大人大量,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个的。”
只她的目光却在看向他衣袖的时候,突然便顿住了,惊呼一声:“殿下受伤了?”
苏暮隐低头一看,原本那身黑色的衣摆上,此时竟是隐隐的渗出水光来。
他顿时有些懊恼,原以为穿着黑色的衣裳不会让人察觉到什么,却不想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都流血了!”木锦婳登时气恼起来,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我看看!”
苏暮隐却摇摇头错开她的手:“真的没事——”
“我可不想我辛苦救回的人糟蹋了我的心血!”木锦婳气得真想掰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明知自己身边有多少危险,却还是这般不爱惜自己个!“
苏暮隐眸色深深,紧抿的嘴唇因为她的话愈加抿紧了起来:“我真的没事,天色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木锦婳却不理他的话,只转身朝着柜子里一阵摸索,便抱出一个箱子
,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伸手就想撩起他的袖子。
苏暮隐的眸色愈发的深沉了起来,竟是不再挣扎,安静的坐了下来,任凭她处理。
她轻轻的卷起他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横着一条狰狞的伤口,看起来似乎是粗略的处理过,上面洒着一层药粉,想是过了药性,鲜血又开始流了出来。
许是二人共同经历了那些生死劫,对于这样亲近的距离,并不曾察觉出什么不对。看着那外翻的皮肉,她的心为之一颤,手指愈发的轻柔了起来,唯恐弄疼了他:“那些凝结处又开始流血了,你别动,我帮你清理一下。”
她说着,轻声走到门口,轻轻的敲击了门扉一下,听到杏梅的声音,而后道:“去打些热水来。”
杏梅应了一声,连忙离开。
很快她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却在见到苏暮隐手臂上的伤,不免惊呼一声,却很快的便止住了呼声,轻手轻脚的将水盆放下,拧了帕子递到木锦婳的手中。
木锦婳接过来,细细的为他清洗着伤口,那专注的神情,有着莫名的柔光。
“别动,仔细我的手伤到。”
看着那深深的伤口,饶是镇定如她也不免有些胆颤起来:“琰一不在殿下身边吗?”
她这时才注意起这个事情来细细一想,似乎自他进来便没见到琰一的身影。
她一点点的擦洗着,唯恐手下重了伤到,可即使她再如何轻手轻脚,却依然避免不了要弄到伤口。若是平常人早就变了面色,苏暮隐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人,莫非真是泥塑的,一点不知道疼。
“你莫担心,这点小伤,比起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来,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似是知道她的想法,苏暮隐声音轻缓的道。
那怎能相提并论!
木锦婳轻抿唇角,却并不出声,心中堵着一口气,也不知道因为他的自轻自贱,还是因为她的多管闲事。
他疼不疼,关自己什么事!
可她就是心疼了,这个认知让她开始
心慌,因此便也不再开口。
看着前一刻还很神色平静的木锦婳,苏暮隐的心情,却出奇的好了起来。
只是这样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了,因为木锦婳在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时,想起将才这个人还很是轻松的与她说着话。若不是此刻发现,她实在是不能想象,他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疼痛!
她目光微凝,轻柔的上了药,许是药粉有些灼疼,苏暮隐的手臂不自觉的一缩,面上的神色似乎也愈发的苍白了起来。可是那薄唇却微微的翘起,目光温煦的看着她。
木锦婳心头的酸涩被他看得消逝了不少,快速的处理好伤口,替他重新包扎好,这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微微的抬起头来。
只是这一抬头,便撞进对方那深不可测的眼眸里,差点拔不出来。
“还疼不疼了?”她很快回过神来,轻声问道。
“嗯,不疼了。”苏暮隐轻柔的应声道,如墨的眼睛里隐含柔情,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哪有人上完药不疼的,只是大概是他的面容太过镇定,神色之中又寻不到半点异常,看不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概是这烛光有些飘忽,又也许是外面的夜色有些阴暗,让她看的晃了神。
看着这样一张惹人嫉妒的容颜,木锦婳不免轻轻喟叹:“难怪卢贞会对我横生醋意。”
卢贞虽然喜欢苏弈城,可是听说卢国公有意结亲太子府,想让她当太子妃。一面是自己喜欢的人,一面却是将来可以母仪天下的诱惑,也难怪她会那般的骄横。
苏暮隐却是露出无奈的表情,轻轻的牵起她的手,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她的身影,眸光灼灼,轻柔的声音里带出温温的柔情,眉眼温存:“放心,我另有安排。”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像是在对着情人许诺般庄重凝重。
木锦婳一怔,诧异他的认真,却又对他的话生出莫名的心绪来。只是她们几时亲密到可以说这般话语的地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