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亲上加亲
几人上前见礼,一番寒暄之后老夫人落了坐,木锦婳与木锦兰便也跟着在一旁坐下,倒是木碗婷走到曹氏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笑着道:“外祖母越来越年轻了。”
曹氏舒心的笑了笑,点着她的鼻子笑着道:“就你油嘴滑舌。”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男子,长身玉立的模样,十分的惹人眼睛。
这里全都是女眷,猛然间有个男子进来,即便是亲戚,那也当是要避开的。
木锦婳轻轻的蹙了眉,看着老夫人沉默不语。
老夫人显然也是没想到会这样,微微一滞,还不待说话,却见那人已经走了进来,对着曹氏见礼:“孙儿见过老太君。”
来人十八.九岁的模样,面如冠玉,衣袂飘飘,一双深幽的眼睛里,闪动着点点光亮,令人注目。
任是木锦婳见惯了苏暮隐等人的美色,也不免微微的顿住了眼睛。
好一个偏偏少年郎。
若是她没记错,来人是——永安候府四公子,王崇海。
曹氏笑的欢喜:“你来得正好,来见一见你的几位表妹,你幼时可也曾与她们玩耍过的。”
王崇海闻言看向木锦婳几人,木碗婷他自然是认识的,至于木锦婳与木锦兰,他素来对这些个庶出的,便从没放在心上,自然是不消说了。
可是他只是微微一笑,对着木锦婳与木锦兰点点头:“三表妹,五表妹好。”
礼节得体周到,丝毫不像是没见过面的人。
木锦婳只是淡淡一笑,权当回礼。
王崇海常年跟随永安候在军中历练,在军中并没有实职,不过挂着一个虚名。不像他的三哥王崇竣一样,战功累累。
可是与王崇竣不同的是,他自幼便才名远播,五岁已是出口成诗,八岁便一举夺下举人,十一岁过了殿试,十五岁便被授予翰林院院士。
只是说来也怪,他却婉拒了皇帝的官职,转而跟随在永安候身边,在军中历练守着永安候身边
不曾离开。
这可真是令人奇怪的事情,外界纷纷扬扬,有说是他志不在青云,也又说他为人纯孝,一心跟在永安候身边尽孝。
不管外间说什么,永安候府也不曾出来说些什么,传言便这样渐渐的停歇了下来。
老夫人看着他,再想想木子峰,不由也感叹道:“四公子少年持重,果真是不一般。”
“老夫人抬举了。”即便是受到众人如此夸奖,王崇海也不见一丝傲然与浮夸,沉稳的模样就当真是平常一般。
他说着,却竟是对着木锦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俊俏的面容上因为这一抹笑容,愈发的显得气如光华。
木锦婳微微的低下了眼婕,仿佛无所知觉般,心中却轻轻转动着心思。
看来,王崇海回来,一定与王崇竣与卢贞一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默默的往老夫人身后藏去,将自己的身子隐在她的身后,低垂着的头,丝毫不曾错开地面。
老夫人赞许的捏了捏她的手,她这才稳住身子,低眉顺眼的,谦恭的让人挑不出错处。
木锦兰也不免缩了缩身子,她的面上灿如烟霞,已经被王崇海晃的羞红了脸,再也不敢抬头。
木碗婷自然注意到了二人的举动,眼风扫了王崇海一眼,突然便笑着道:“四表哥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前头可还好?”
王崇海便也轻笑着道:“前头有父亲与几位大哥,我因惦念着祖母,便想先过来看看,还未曾去到前头呢。”
倒是一旁一个锦衣华服的妇人捂着嘴笑着道:“刚还在说四叔与婉婷小时候的趣事,我原还不信,如今看来,可是真的了。”
永安候的大儿媳,赵氏。
木碗婷便也笑着问道:“什么趣事呀?我怎么不记得了。”
赵氏顿时便捂嘴笑道:“说的是小时你们玩捉迷藏,每每总是四叔先找到的你,后来大家问为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
赵氏掩不住的脸上的笑意,倒是一旁的吴氏失笑道:“他说这样他将来就可
以先娶到大表妹了。”
这虽然是小时候无知的玩闹,可是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却还是令人错愕。
木锦婳微微有些吃惊,不免看了木碗婷一眼,却见对方并没有任何不快的表情。
她微微的垂了眼帘,乖巧柔顺的站在老夫人的身边,就好像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一般。
王崇海奇异的看了木锦婳一眼,笑着道:“大嫂,你别开我玩笑了,婉婷面皮薄着呢。”
“哟哟,还心疼了?”赵氏不依不饶,笑着眨巴着眼睛道。
“哪里是,似表妹这般容貌品性的人,将来定是要配上那人中龙凤才行的,大嫂就别取笑我了。”
人中龙凤,可不就是皇子龙孙。木锦婳微微的挑起嘴角,低眉敛首。
老夫人明显却已经有了不耐的神色,也是,她素来就不喜木碗婷攀附那些,自然也不喜欢被人这样打趣了。
更何况是当面这样,愈发令她厌烦。
她面色沉了沉,将手里的茶盅放在了桌子上,表明不愿再听到这样的话语。
可显然,赵氏是个没眼力见的,又或者说,对方并不惧怕老夫人的怒气,依旧笑着道:“婉婷你不要,那么玉敏郡主呢?她的姿容品貌可也不输婉婷呢,若是能亲上加亲,这也是很好的。”
亲上加亲?打的倒是好算盘,这一家人真是拿她木家在当消遣了!
老夫人气得面色发沉,大有起身走掉的架势。
兴许是察觉到了老夫人的意图,赵氏终于住了嘴,退到一旁,而王崇海也终于待不住了,笑着道:“祖母与老夫人且先聊着,孙儿起前头看看。”
他那落荒而逃的模样,顿时又逗乐了屋中的一众女眷,引得她们咯咯的笑了起来。
王崇海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就想离开,却在跨出门槛的时候,奇异的回过头来看了木锦婳一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漆黑如墨,幽深如井,却没有一丝波澜,彷如死水一潭,面上的神情更是古怪的紧,令人不寒而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