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寻医

清晨,鸟儿轻声歌鸣,露珠自翠绿的叶间滚落,白色的花朵更显娇艳。林间淡淡的薄雾萦绕在温泉周围,使得这片地带仿佛传说中的仙境一般。

叶隐风在睡梦中隐约感到身旁之人的辗转反侧,他眼未睁,长臂一捞将人拉进怀中,道:“怎么了?时间还早,再睡一会。”

语毕却意外地没听到回答,怀中的娇躯反而颤抖的更加厉害,连带着人都蜷了起来。叶隐风心觉不对,睁开了眼,发觉陆云袖浑身冒着冷汗,脸色惨白,死死地咬着下唇,不住地发抖。

叶隐风大惊,昨夜两人光着身体就这样睡了一夜,叶隐风以为陆云袖大概因此受了凉,连忙拿被子将陆云袖盖得严严实实,自己下了床在木屋之中翻出两套干爽的衣服,回到床边。

他自己胡乱地披上了一套,拿着另一套要替陆云袖穿上,才掀开被子,却看到陆云袖身下的床单,晕染出一块鲜红的血迹,而陆云袖捂着小腹不停地在床上翻滚。

叶隐风顿时慌了神,连忙抱起浑身颤抖的陆云袖唤道:“袖儿,袖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陆云袖此时已疼的神志不清,完全听不到叶隐风在问些什么。

叶隐风心疼极了,勉强定了定心神,替陆云袖穿上了衣服,随后将人抱起,大步向屋外踏去。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双手微微的颤动。

叶隐风从未这么害怕过,若是陆云袖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他难辞其咎,怕是一辈子也难以心安。

“飞影!”叶隐风气沉丹田,大唤一声,声音在林间响彻,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自远而近,飞影的身影渐渐出现,停在了两人面前,还打了个响鼻。

叶隐风抱着陆云袖跳上马,一路向最近的绵城而去。

陆云袖只觉得浑身像在火焰上煎熬一般,甚至愈发迷糊,只是隐约知道他们离开了所林间小屋,于是下意识地将脸往叶隐风怀中靠,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路上的人看到。

飞影许是知道马上的主人现在是多么的心焦,四蹄飞驰,没一会便到了绵城门口。

绵城的守卫并不知来人是谁,见其将过城门既不下马也不放慢速度,大有要突破城门护栏的意味。于是众守卫互视一眼,手中的长矛齐齐一拦,尖端指向马上的叶隐风,叶隐风迫不得已一扯马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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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唇紧抿,脸上不悦,眼中肃杀之气尽显:“让开!”

强大的气场瞬间压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守卫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退怯,来人怀中还抱着一名女子,腰板挺直,俊俏的脸上一片寒气四溢,实在让人无法忽视那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魄力。

这人怕是不简单。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城门?”

带头的守卫努力收起心中的害怕,但是那颤抖的嗓音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城门开着,我为何不能过。”怀中的人早已失去了意识,叶隐风不愿多说,一挑眉道“让开!”

守卫倒退了一小步,道:“律法规定,城门前必须下马进行检查,你既不下马也不放慢马速,不是恶意擅闯又是什么?”

“哼。”叶隐风冷哼一声,完全不管守卫在说些什么“我说让开,不要让我再说四遍!”

“来人!”带头的守卫一声令下,守城的这班卫士将叶隐风围了起来“此人来路不明,带回衙门,让知府大人处置!”

“是!”军令在前,将士们也不敢再退,再加上他们人多,难道还怕一个带着女人的男人吗?众人一拥而上,大有要把叶隐风和陆云袖扯下马的趋势。

叶隐风的脸已然黑了大半,他沉着脸挥开一只要将陆云袖从他怀中拉出的手,怒道:“放肆。”

语毕,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牌御令,展示在众人面前。

“见金牌如见圣上,吾乃镇国大将军叶隐风,谁敢拦我!”

哐啷啷一阵乱响,周围的守卫们手中的武器掉落了一地,自动让开了一条路,齐齐地跪在地上,而那名头领脸色惨白,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竟然得罪了叶大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原本远大而美好的前程等着他,而现在却只让他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叶隐风冷哼着策马而入,路过那名头领之时,眼睛一瞥道:“不知者无罪,这次不怪你。”说着一家马肚,飞奔而去。

头领跌坐在地上,擦着头上的冷汗,真是好险,好在叶将军是同理之人,不像某些官员那样,凡是忤逆了他们,都没有好下场。他暗自在心里记牢了叶隐风的长相,心存着敬意,告诫自己,下次可不要这么莽撞了。

绵城这地方,叶隐风也鲜少光临,对于城中的状况,他并不熟悉。叶隐风一路问人,从路边的小摊贩口中得知这城中最好的大夫是在城东的悬壶医馆,便丢下一枚银子,无视小贩的千恩万谢,骑着飞影往城东而去。

此刻陆云袖的裙摆之上也沾上了鲜红的血迹,这让叶隐风更加焦急,到了医馆,几乎是抱着陆云袖一跃而下,风一样地冲进了屋内。

“大夫,求您救救她。”

有着山羊胡的老大夫被叶隐风抓了个正着,他抚了抚山羊胡,上下打量了一番叶隐风,只见他满脸急色,眼中尽是担忧,再转而看他怀中的女子面色苍白,已失去了意识。

“跟我进来。”老大夫迈开步伐,引着叶隐风向内室而去,他指了指内室之中那张朴素的竹床道:“把人放到床上。”

叶隐风依言照做,老大夫又递于他一根红线,示意他系在陆云袖腕上,一切完事之后,老大夫手搭上红线,闭上眼细细诊脉,忽而皱眉道:“夫人之前有何状况?”

“早上起来变见她浑身疼的发抖,床上还有血迹。”叶隐风回想那场景还是怕的紧,他握紧了拳头道“大夫,我夫人她为什么会流那么多的血…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大夫呵呵笑了出声,说出的话却是与病情毫无关系:“你们成亲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