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男子不说话了,可是一双小手却是轻轻拉住了他的衣服,就像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一样。
“是不是师傅原谅我了,放我出去了。”
男子还是不说话。而他竟在颤抖着,似乎是压抑着什么一样。
“北玄哥哥,怎么了?”外在强光让她眼睛总是睁不开,她只能眯着双眼,在模糊中寻找着北玄一直沉默的脸。
一双手将她给抱了起来,很暖,像是师傅的感觉。可是, 她闭上双眼,轻轻的颤拉的睫毛上,挂上了几滴水珠,似乎无法承受这种重量,然后一晃,就这样的掉落下来。而她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随风飘摇了起来。
“北玄哥哥,这是出谷的路,是师傅让我出去吗?他,不要我了,是不是?”药药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色不断的向后退着,北玄没有开口, 胸前的肌肉和他的手上一样,都是绷的极紧,他到底是在忍受着什么,她猜不出来。
“小姐,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不要回来了。”北玄复杂的看着怀中只有半条命的药药,一次次,让内力运行于脚底,带着她飞快的向谷外跑去。
“永远的离开……”药药重复着这几句话, 心头一阵抽痛,唇间竟然溢了一缕血丝,她终于是被扔掉了。以后,没有人会再爱她, 关心她了。
师父,你还是不要药药了。
远处的风不时的吹在她的脸上,她知道,这已经是谷外面了,因为谷外的天气要比里面寒冷很多,也有些冷,冷的似乎连人,连骨头都是一起冷了。
北玄突然停下,身上紧绷的更加厌烦了,她感觉他现在就像是一张拉满的弓一样,
鼻息间突然有了一种淡淡的莲香,师傅。 是师傅来了。
她费力的想要睁开双眼,而模糊的视线间, 那里站了一抹白,遗世独立,清风明月,那张脸依旧是倾国倾国,一袭白色胜雪,一张脸貌如西施,他的眼睛扫过了她,最后不知道停在了哪里。
而药药只是感觉自己的心一痛,有着说不出来的刺痛。
师傅,什么时候,你连药药看都不想看一眼了。
“王爷。”北玄半天才是脱口一句王爷,不知为何,那声音沙哑的,甚至是恐惧的。
“王爷,请放过小姐吧,她才只有十五岁,如果真的要需要用人的血,那么拿北玄了好不好,小姐她,毕竟是您亲手养大的徒弟,是您以前最疼爱的弟子啊。”
药药不明白的看看北玄,再看看风青音,什么叫用人的血,。她不明白,根本就听不明白,可是,山间的风却是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心给吹的凉了,有些她不曾细想 也不敢想的感觉也是被风送进她的心里。这种感觉,很难受。本来已经干枯的双眼,再度的湿润起来,可是,她却是不想哭。
“北玄,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你来带她。”年轻男子的嗓音像是苍竹里的玉珠相碰一样的好听,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么般冷漠了,冷的就如同陌生一样。
“北玄知道,王爷是怕两位少爷徇私。可是北玄,也不愿意让小姐死,王爷,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王爷真的要如此地情吗?”
北玄站的直直的,眼神也不眨的凝视着凤青音,是生,还是死,就在于凤青音的一句话。
“这是她自找的,”凤青音转身,药药看到他的发丝轻轻扬了起来,就像是一张黑色的大网,将她的捆的严来实实,不能动,也是不能透气……
她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师傅要杀她,而北玄却是想要救她。
此时,她不想哭了,连哭都是累了。
“北玄哥哥,带她回去。”冷冷清清的声音回荡在山间,眼前的白衣一闪,而北玄的双手握紧了一些。
“北玄,带我回去吧。”药药费力的曲起手指,拉了一下北玄的衣服,北玄征了片,然后站了起来。转身, 原路返回。北玄,你知道吗,我宁愿死在他的手上,都不愿意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北玄哥哥,谢谢你,我知道,大家对我都很好,你也是,而我怎么能因为我要活下去,却是让你们为我背负这些本来是我应该承受的,你们不忍,我又怎么可能忍呢?”
药药靠在北玄的怀里,轻轻的低喃着,她不能大声说话,只要一动,胸口上的疼痛就会让想要呼痛出声,可是,从始到终,她都没有人让人知道她被人烫伤了。甚至最后,那里还会留下一个贱字。
北玄用力的闭上眼睛,他连眼睛都是红了,胸口起起伏伏间,有着说不出来伤痛。
药药却是笑了,而她可以闻到那种淡淡的莲香气息,她知道,他就在附近的,而她,就算是想走,也是无路可逃。
“药药。”
“药药。”
“小姐……”她的耳边传来很多人的声音, 焦急,心疼,还有紧张,甚至还有恐惧。
她被北玄给放下了下来,她的脚步是晃着的,可是仍然是站直了身体,就算是要死,她也会死的有尊严一些,她都已经是死了一次的人了,这十近十一年命是她捡来的,而且还是这样幸福的十一年。
“师傅,那个她最想见的人, 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仍然是不恨。
凤青音站在床塌间,他猛然的回头,与她的视线相对,朦胧中,她看到了紧抿的唇角,还有眼中的冷情,而她却是笑了。
“师傅,我来了。”沙沙的难听的声音连她自己都感觉无法忍受,更不要说听的这些人。
“你这个贱人,竟然下毒害我妹妹,我要杀了你。”安子铭猛然的一掌打来。啪的一声。打在她的胸前,正好是拍在她胸前伤口的那个位置,
“药药。”
“小姐……”
她听到了很多人的惊呼声,唇间也是嗌出一些甜腥,她却是用力的吞了下去,捉住自己的胸口,她被打的趴下在了地上,却是再一次的站了起来,师兄他们来不及救她,可是,他呢,明明他可以的,只要他轻轻的一挥手,就能化解安子铭掌风,可是他没有, 他任他打了她。
“师傅……”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师傅,可是凤青音却是转过身,留给她一抹绝情的背影。
床塌上躺着一个女人,一个美的惊人的女人,如雪般的肌肤,还还有朱红的唇。
可是,她却是一惊。鱼美人,怎么可能会是鱼美人。